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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墨笑问：“小蛮，你怎么来了？”
潘小蛮眼睛通红，杀气腾腾，一下子忘记了要装娇弱，装温柔，装贤惠，装善良，装大度了，她沙哑着声音问：“听说，你要把何家小姐和林家小姐迎娶进宫为妃？”
赫连墨倒沉得住气，双眉一挑，微笑问：“你就是为了这个而跑来兴师问罪来的？”
潘小蛮盯了他问：“这是不是真的？”
赫连墨凝视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是真的。”
潘小蛮呆呆的看着他。她的血涌上了头顶，满脸通红。这个时候，她那么那么希望，赫连墨对她说，这不是真的，那是无中生有的事儿。但，赫连墨说，这是真的。他真的，准备别的女子进宫，为他的嫔妃。
潘小蛮咬着嘴唇，紧紧咬着。
在那一刻，她感到眼周围到处是天堂般刺眼的白光，她一遍遍地掐捏着自己冒着冷汗的手心，却无法判断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她悲哀的幻想。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潘小蛮感觉到，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就像一跤跌到万丈深渊，一直地在堕落，一直地在堕落，足不到地,那么的悲恸，那么的绝望。她那伤心而委曲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但她狠狠的，把它们直往咽喉里压下去，压下去，生生地止住。
她仰起头来，忽然笑了。
笑得很歇斯底里。她说：“好，好得很！陛下，你还真够生猛，后宫中还了这么多女人，如今，又再要有新人进门来了，一下子还是两个。”顿一顿，她又再说：“陛下，我先恭喜你了！恭喜你从此以后，可以无下限地进入温柔乡，左一个心肝，右一个宝贝，仿佛集邮一样，多多益善的把天下美女收在房中，天天上刀山下火海落油锅，夜夜肆无忌惮地实施着‘心猿意马驰千里，浪蝶狂蜂闹五更’，老当益壮地乐此不疲，开启第二，第二，第四，第五……无数次春。陛下，恭喜恭喜，恭喜你万花丛中尽得风流！恭喜恭喜！”
这都是些什么话？
赫连嘉和邢展离面面相觑。
赫连墨倒也不生气，云淡风轻那样的望向潘小蛮，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他似乎觉得潘小蛮这话很有趣，竟然扬声，笑了起来。他边笑边说：“小蛮，你说话越来越风趣，越来越幽默了。”
幽默个屁！潘小蛮瞪他，只觉得无恨地伤痛，有着白素贞水漫金山前夕的心情，委曲，愤怒，仇恨，悲怆。
她无意中一抬眼，看到旁边挂着一幅画。这画，是一个妙龄女子立在杜鹃花丛中。把刚刚摘下来的一朵淡红色杜鹃花往头上插。画里的女子，瓜子脸，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睫毛像两把扇子，鼻子高挺笔直，嘴唇小小的，略厚，微微向上翘，尖尖的下巴则很精致。女子凝视着的方向，有一个穿了白色衣服正在练剑一招气势磅礴的大鹏展翅的男子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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