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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开口，“他借尸还魂了。”
江眠眸子冷了一下，“他的魂魄哪去了？”
“在岳长老身体里。”
“那岳长老地魂魄呢？”
“在他自己的身体里。一个身体里有两个魂魄，凌渊地魂魄迟早会吞噬岳长老地魂魄，将他的身躯占为己有。”
对方说着，拉起江眠的手，离开识海。
江眠没有反抗，看着她的手，就在快要出去地一刻，燃起业火。
又一个替身消失，识海地亮度又高了一点。
这里地亮度和她遇到地“江岚”有关，杀死一个假的，便干净一点。
很快，她就能找到江岚。
须臾，不远处出现一道妙曼的倩影。
手里提着剑，似翩翩起舞、又似决然赴死。
步步生莲，顾盼生辉。
那是真的江岚。
江眠走过去，江岚徐徐停下动作。
“出去再。”
江眠见她欲言又止，说道。
随即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想心口传来一阵刺痛，好似锋利的武器从腹部穿进，再从腹背穿出。
剑上淬了剧毒，蚀骨之痛遍布全身，一瞬间就麻痹了神经。
江眠转身，且见江岚噗通跪在地上，双手握着剑柄，身体微曲。
刚才的武器被她从面前穿腹而过，嘴角淌出鲜血，死前，她看了眼江眠。
一目了然。
江眠后退几步，用业火焚烧整片识海。
炙热肆虐的业火熊熊燃烧，火舌一寸寸舔舐识海，热浪席卷而来。
不过片刻，识海成了火海，江眠凌空，俯瞰脚下。
火海中，自戕的江岚遇火不燃。
江眠转头，一去不回。
出了识海，江眠不由握紧拳头，小腹的痛让她手脚发冷。
她和江岚，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姐妹连心却也不过能感知到对方是否面临危险，可这次，却能感同身受。
“江眠，是心魔。”
须臾，江岚也醒了。
她没有受到什么伤，但最致命的一点是，她的次灵力完全消失，现在已经凝聚不起任何的次灵力。
“我在你的识海中接二连三遇到，包括最后一次都是心魔。”
其实遇到第三个“江岚”的时候，江眠起初并没有分辨出来，直到对方主动拉过她的手，要知道，江岚从来不会主动和她发生肢体接触。
但最后一个的时候，江眠才确认是真的江岚，但也可以说不是。
在“她”死前的对视时，她猜测是否是心魔，但还不确认。
听江岚说，她可以确定了。
识海里最后一个遇到的，是半真半假的江岚，因为那是心魔。
所谓心魔，便是一直困扰着江岚的问题，从最开始的问题演变成心病，最后成心魔。
可以说，心魔是阴暗面。心魔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正主，但这只是低阶心魔。
高阶心魔完全摆脱正主的控制，不依赖正主识海生存，而是需要独立的实体。心魔一旦成为高阶，那便是绝对的危险。
它们不受控制，且会吞噬其他人的心病达到发育效果，吞噬过多就会变成连神界都束手无策的存在。
江岚的心魔现在还处在控制之中，成形却不成熟。
而刚刚，心魔是想杀了江眠，被江岚发觉，于是用自戕方式获得更多的控制权，暂且把它压制在识海中。
次灵力的消失，是被心魔吸走了。
想要次灵力回来，有两个办法：一是消灭心魔；二是让心魔完全成熟，成为独立个体。
最靠谱的方法是第一个，可消灭心魔谈何容易。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江岚保持清醒。
“应该是阴阳噬魂法催生了心魔。”江岚扶额，没想到她英明一世，竟然败在凌渊手里。
江眠想了一下，“我第三次遇到心魔时，它告诉我凌渊死了，但魂魄寄宿在岳长老身体里，和岳长老的魂魄争夺同一个身体。”
“不出意外，岳长老会变成凌渊。”
江岚点头，“现在心魔属于半成熟品，它对生死感知比较敏感，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反正我已经醒了，看看也无妨。”
江岚说着，和江眠去。
果然，今天一早就召开了全道观的通知大会。
因为昨晚有人走漏了风声，今早在等候时议论纷纷，就等着出官方通知。
“江小姐，这边请。”薛青衣过来，让她们站到台上。
石长老先上场，韩医师和安成紧跟其后。
从石长老的打扮来看，已经知道结果了。
身着白色孝衣，神情哀戚。
“观主于凌晨两点病逝，接下来将进行为期七天的吊唁仪式，七日后下葬。期间仪式由薛青衣代为管理，至于新任观主之事，老夫会同几位医师商榷后，于观主下葬日宣布。”
“请各位弟子换上丧服。”
披麻戴孝的薛青青拿着衣服过来，组织弟子有纪律的领衣服。
凌渊一死，观内无处不徘徊着压抑，有些受凌渊恩惠的弟子忍不住痛哭起来，旁的弟子也受到影响，三五成群低头痛哭。
没哭的弟子也心情沉重，低着头。
一时间，压抑低沉在人们心头淤积。
薛青衣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面对凌渊的死，但他没有忘记重要消息，把昨晚看到的都告诉江眠。
狼头黑蛇，是独族的族图腾。
独族人，夏侯家。
当朝丞相夏侯雄。
江眠与江岚对视。
“江小姐？”薛青衣见江岚脸色微变，只觉事情当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江眠面不改色，心底却有了一丝顾虑，“凌渊在哪？”
“请跟我来。”
薛青衣带她们到破石院，掀开凌渊的衣服，图腾还在。
是独族的图腾没错。
狼头黑蛇，夏侯雄身上也有。
所以是夏侯雄也穿越过来了？还是京州也存在独族？
江眠更偏向前者。
夏侯雄虽是当朝丞相，也是两朝老人，在上一任朝代中便是丞相。
无可置否，能连居两朝呈现，夏侯雄的实力绝非常人能比。可是功高震主，上一任君主便是忌惮夏侯雄谋权篡位，用妙计设计了夏侯雄，导致他半身残疾，后半生都在轮椅中度过。
手段虽然并不残忍，却罔顾了君臣情谊，同时也达到了震慑作用。夏侯雄收敛锋芒，一心一意为先君主效劳。
可皇帝哥哥并不傻，看得出夏侯雄一只怀恨在心，且近几年屡屡露出狼子野心。
独族便是野心的象征。
从前并不存在独族，是夏侯雄为壮大队伍、且为分辨自家人而创办的种族。
所谓独族，便是誓死效忠夏侯雄的，身上纹有狼头黑蛇图案的人。
独族势力日渐庞大，皇帝哥哥起疑，于是暗中调查，果然查到了夏侯雄头上。
可惜他权势滔天，皇帝哥哥只得暂时按兵不动，待他日商榷之后才另作打算。
穿越把阿骥带过来了，那么夏侯雄也有可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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