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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林念初身上。
分明已经确定过林念初的安全，可他就是不放心，他就是想再仔细看看，确定林念初的确没有受伤。
不！
应该是想确定林念初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掉。
林念初被靳翊谦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锁着眉心，眨巴了几下眼睛，轻轻咳嗽两声。
听到林念初的咳嗽声，靳翊谦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忙挪开视线，望向其它地方。
靳翊谦看似在看其他地方，实则却总是用余光小心地瞥着林念初。
顿了几秒，靳翊谦才轻声道：“你这趟出去还顺利吗？”
林念初点了点头：“还算顺利，不过……”
林念初本想把孙海的事情告诉靳翊谦，可想到孙海的身份，她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靳翊谦焦灼地问道。
林念初立即摇头。
她冲着靳翊谦露出一个莞尔的笑容：“没什么，你们在这里还好吗？”
靳翊谦狐疑地打量了林念初两眼。
沉默许久，靳翊谦才低声道：“还好，京都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到M国，到时候，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我们的人？”
林念初惊喜地望着靳翊谦：“我们的人可以来这里？”
靳翊谦瞧着林念初欢喜的笑容，心中也放松了许多。
他凝视着林念初，微微点了点头：“裴家敢这么做，不过就是仗着我们在M国的根基不如他们深厚。”
“如果我们的人顺利来了这里，那他们就不敢这样造次了。”
林念初连连点头：“不仅如此，如果有心腹在这里，我们做事也会简单的多。”
说着，她冲到靳翊谦身，居然像个孩子一般，绕着靳翊谦跑了一圈。
林念初赞叹地望着靳翊谦：“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念初在靳翊谦面前停下。
她半垂着眼皮，脸上带着莞尔的笑容，定定地凝视着靳翊谦。
后者也仰着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二人的视线撞在一处。
林念初晶亮的双眼中倒映着靳翊谦的脸。
忽然，一道白光从林念初的眼前一闪而过。
林念初只觉太阳穴猛然跳个不停。
她忍不住弓起身子，一手搭在靳翊谦轮椅的扶手上。
见状，靳翊谦忙探手想要扶起林念初。
他柔声问道：“初儿，你怎么了？”
林念初头疼欲裂，身子也躬得愈发厉害。
她的耳边仿佛有不少人在说话，眼前的画面不住闪烁。
那些画面里有靳翊谦，有她自己，还有聿绍白，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人。
那些人都望着她，不停地在说话。
可同时说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林念初根本分不清到底谁在说什么。
“初儿……初儿……”
林念初抬起头。
她分明能看到靳翊谦的嘴唇一开一合，分明能感受到靳翊谦的焦灼。
可是林念初就是没有办法回答靳翊谦，没有办法挣脱耳边那些嗡嗡的声音。
“初儿！”
靳翊谦握住林念初纤细的双肩，猛然凑到她耳边，高声喊道。
这一下，林念初霍然睁开眼，身子打了个哆嗦，一下子看向靳翊谦。
耳边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不见。
林念初的意识总算是回到了她的脑海之中。
手指可以动了。
脚下也可以挪步了。
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噩梦。
林念初长出了两口气，勉强对靳翊谦挤出一抹笑容。
“没事吧？”靳翊谦关切的问道。
林念初揉着自己生疼的眉心，缓缓摇了摇头。
靳翊谦依旧凝视着林念初。
她刚才痛苦的样子尽数都落在靳翊谦的眼中。
靳翊谦心如刀绞。
他愈发想要尽快带林念初离开这里。
靳翊谦探出手，本想去抚摸一下林念初的眉心。
可是手才刚刚伸到林念初面前，靳翊谦却犹豫了。
他缩回手，指尖还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没事就好。”
靳翊谦正说着，忽然手腕上一热。
他锁着眉心，看向对面的人。
却见林念初缓缓蹲到他面前。
她抓着靳翊谦的手腕，主动将额头凑到靳翊谦的手指前。
她微抬起头，视线与靳翊谦相撞。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靳翊谦感受到林念初眼底的灼热，心口不由一沉。
林念初凝望着靳翊谦，忽然开口，低声问道：“以前的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从她失去记忆以来，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和靳翊谦聊从前的事情。
虽然她知道，如果能和靳翊谦多聊一聊过去的事情，或许对她的恢复很有帮助。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面对，也不愿意提前。
就好像在孙海等人面前，林念初不愿意提起排鱼计划一样。
她看着对方希冀的眼神，可自己却对他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种感觉仿佛自己背叛了对方。
仿佛她抛弃了对方。
林念初不愿意有那样的感觉……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
她看到脑海中那些闪回的碎片，再对上靳翊谦关切的眼，林念初忽然很想知道，想知道他们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己和靳翊谦之间究竟有怎么样的感情，才能让靳翊谦如此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
靳翊谦凝视林念初，许久之后才低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林念初点了点头。
她的手顺着靳翊谦的手臂向下滑落，最后握住了靳翊谦的手。
林念初仰着头，望着靳翊谦，像是个求知的孩子：“你告诉我吧。”
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瞳孔，靳翊谦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把将林念初抱入怀中。
林念初的手停在半空。
她微仰着下巴，神色仓皇失措。
林念初没想到靳翊谦会突然如此，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她的手才慢慢落下，轻轻拍了拍靳翊谦的后背，低声道：“我在听呢。”
靳翊谦的后背有些许的哆嗦。
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
靳翊谦将过去的事情一幕一幕一五一十地告诉林念初。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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