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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方妤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她已经快4年没出现在人前了，除了墓园和疗养院，她都蜗在山庄里，哪也不去。
“我答应了。”苏柏衡皱了下眉，见她也皱眉时，坚定了口吻：“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会送过来。”
“可以不去吗？”方妤打心底里抗拒去那种人多的地方.
也许是关得久了，她心里十分排斥出现在公众场合。
再何况，能让苏柏衡推辞不了的应酬，想必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她去了，怕也只会给他蒙羞，丢脸吧？
“不可以。”苏柏衡冷冷否决。
“我知道了。”方妤没再说什么，她现在是个连生病都没资格的人，除了听从他的命令，又有什么立场反抗？
反正流言蜚语传了这么多年，她也早该习惯了不是？
第二天上午，方妤的礼服就送来了。
苏柏衡让她去换上，方妤没有异议地让人陪着去衣帽间换好。
雪白的欧根纱材质，为了掩饰她过瘦的体型，做了夸张的泡泡袖设计，宽松的裙身，不同于其他礼服修身的款式。
“苏先生的眼光很好，也很了解苏太太的体型，这款礼服确实很适合您。”设计师看到方妤穿着礼服出来时，不由地点头赞叹。
为了防止万一，她还特意带了另一套过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方妤真的太瘦了，瘦骨嶙峋的，如果穿上她准备的这一套，估计就更显瘦了。
恰到好处的瘦，是苗条，是美。
瘦到极致了，就是病态，失去了美感，是丑。
苏柏衡也是肉眼可见的满意，唇角染上了几许轻扬的笑意，点了点头，看着方妤问：“这套可以吗？”
“可以。”方妤无所谓地答应了声。
苏柏衡对她这种冷淡的反应早就司空见惯，对设计师说：“就这套，你自己看看尺寸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明天早上送过来就行。”
“好的，苏先生。”设计师连连点头。
送走设计师，苏柏衡回来，对方妤说：“明天可能还需要你弹钢琴演奏一曲，可以吗？”
“可以。”方妤同意。
“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的？”苏柏衡抿了下唇，即使见惯了她的逆来顺受，可突然就特别想看她闹一闹，实在太安静了，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没有。”方妤看了他一眼，转身朝楼上走去。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听他的话，不许反抗他，不是吗？
苏柏衡跟上，在她迈上一格台阶时，上前一步，打横抱起她。
方妤没有防备地失去重心，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她能抓住的东西稳住自己。
结果，抓了他的头发。
苏柏衡的眉心跳了跳，头皮都要被她扯下来了：“换个地方抓。”
方妤一下松了手，俏脸白了又红了：“你……干什么？”
“你走太慢了，挡道。”苏柏衡步伐矫健地抱着她上楼，她的体重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抱在手上，轻飘飘的。
不禁皱起眉头，看着好像胖回了点，怎么还是这么轻？
方妤：“……”
这楼梯宽一米五多了吧？
她向来走路都是靠边走的，剩下这么宽的路，还能挡了他的道？
“饭量得再加点，这体重，西北风刮大点你就人都飘没了。”苏柏衡不满地埋汰道。
方妤：“……”
上了楼，苏柏衡也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
方妤推了推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你去哪里？”他非但不放，反而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贴向怀中。
“回房间。”方妤皱眉。
苏柏衡脚后跟一转，抱着她朝主卧走去。
“我自己可以走。”方妤挣扎着。
她现在又没生病，干什么要让他抱着回房间？
“我想抱你，不可以吗？”他垂眸看着她，明显是故意在激怒她。
“不可以。”方妤答。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不可以吗？”苏柏衡拿她刚说过的话堵她。
方妤被反问得哑口无言，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就是故意的。
“我想抱你，亲你，上你，可以吗？”苏柏衡覆在她耳畔说着露骨羞人的话。
方妤咽了咽口水，拼命往外转头，拉开与他的距离，却还是被他说出的话烫红了耳朵，迅速在脖子上，脸上蔓延开来。
又是羞辱，又是气愤，却又拿他没办法。
只能愤愤说上一句：“苏柏衡，你不要脸！”
“你是我老婆，你是不是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苏柏衡放下了她，没等她双脚站稳，就将她圈在了门与他之间，让她无所逃遁。
“我……”
没忘。
苏柏衡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满意地看着她绯红的双颊，他就喜欢看她这样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方妤，我要再碰了你，你是不是又要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一整个晚上，像上次那样？”就算她不说上次为什么会发高烧昏倒在浴缸里，他大抵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方妤脸色一僵，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脏的人是你，可每每被嫌恶的人，却是我？”苏柏衡看着她的样子，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就是嫌恶他碰过她，所以才那样对自己。
方妤身子微颤，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死咬牙关，眼尾发红，未吱一声地仰视着他。
“看，一说到这，你就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苏柏衡嗤笑了声，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指腹上柔软的触感，很快让他有了反应，小腹一紧，他收回了手。
“方妤，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我苏柏衡的妻子，就算你曾和项蒙杰打得多火热，那也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没嫌弃你，你就该感恩戴德回报我了，别给我装一副清高模样，我不喜欢。”
苏柏衡说完，后退一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方妤双腿一软，整个人顺着门板滑坐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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