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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做了什么？”
争夺苏氏失败后，根据何晴提供的情报。
他一蹶不振，只躲在家里骂人。
突然跳出来重整旗鼓，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手机那头，苏禾语气低沉：
“姐，他现在正挥舞着钞票，挖苏氏的员工。”
“挖走了多少人？”
“……十几个。”
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主要看这十几人的含金量。
苏叶沉眸细思。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苏禾沉默良久。
“姐，你十天半个月不去苏氏一趟，告诉了你也无济于事。”
这点苏叶无法否认。
她沉默下来。
头顶的灯光忽然暗下来，穿着典雅礼服的拍卖行员工正从后台走出。
拍卖会要开始了。
没时间多说，嘱咐了几句，她挂断电话，匆匆返回。
“这边。”浮云指着身侧的座位，低声招呼。提醒。
下一秒，一道身影抢先一步，坐在那座位上。
一双大长腿交叉，黑色绸缎的西装在灯光下幽幽泛着光，十指交叉搭在大腿上侧，后背自然地靠在椅背上。
一双细长的眼眸长挑入鬓，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叶。
“我说……”浮云满脸无奈，“抢座也要讲究基本法，你跑这里来做，苏叶坐哪儿？”
傅景行答也不答，只是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言外之意，不言字表。
苏叶面无表情。
走到两人面前，跟云身旁的孤身的女性搭话：
“能换下座吗？”
那女性看眼浮云，又望眼傅景行。
促狭地笑了。
果断起身，另找座位。
苏叶从善如流地坐下。
这下，轮到浮云紧张了。
他瞅眼左边，苏叶淡定自若；又瞅眼右边，傅景行面无表情。
坐在两人中间的他宛若整座拍卖会最闪亮的崽！
谁做电灯泡能不是最闪亮的？！
压低声音，他吐槽道：
“咱就说小情侣吵架能不搭上我吗？我不想做夹心饼干。”
苏叶直视前方，红唇微微勾起。
“别逼逼。”
得，这位是得罪不起的主。
浮云满心无奈，看向傅景行。
“您瞧，这事……”
“闭嘴。”
两句硬邦邦的话让他如同屁股底下张钉子，坐立难安。
福生无量天尊，他下次绝对不要和苏叶一起来拍卖会了。
这是拍卖会吗？
这分明是他的受苦受难大会。
好在，拍卖会开始了。
“……这位龙纹如意起拍价起拍价1000万。”
“1200万。”
“1500万。”
“2000万。”
见他们为一个普通的玉如意争得上火，浮云目瞪口呆。
他偷偷推推苏叶的手臂，低声说：
“这东西不值2000万。”
苏叶笑了。
同样低声回答：
“的确不值，但他的卖家值。”
2000万抛去中介费，大头还是要孝敬给卖家。
“喏。就是那边那位。”她斜上方努努嘴。
顺势望去，浮云沉默了。
“那不是……”
“看破不说破。”苏叶打断他。
于是，浮云咽下后面的话。
‘那不是一位经常能在电视上看见的大官吗？’
最后，这柄玉如意以3000万的高价拍掉。
正常、不正常地过了几个拍品。
听着那些浮夸的数字，上百万，几千万，上亿……
浮云失去了对金钱的概念。
“在听下去，我都要不认识1000是多少了。”
“很正常。”
苏叶表示非常理解。
她刚接触时也觉得不习惯。
后来……
想到此处，她特意瞥眼身侧的浮云，似乎想透过他去看旁边的人。
浮云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忍不住露出促狭的笑容。
尴尬地收回视线，随手翻了翻拍卖册，她问：
“你要拍什么？”
藏品中大多是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没有和龙虎山相关的东西。
闻言，浮云小脸一拉，神色难看。
“是……《金刚功图解》。”
金刚功龙虎山外门功法。
不说万中无一，也算千里挑一。
重点在于，这是只有龙虎山内门弟子才能学得功夫。
现在，居然被堂而皇之的拍卖！
这简直是把龙虎山的面子扔在脚下踩。
苏叶惊了。
浮云也满头黑线，似乎有无数只乌鸦在头顶飞过。
金刚功图解早在首徒判教时，就已经丢失。
这么些年没露馅，只是因为龙虎山道长都会这功法。
没图解，但口口相传，总能教会徒弟。
话虽然这样说，但自家东西丢失，迟迟找不回来也是闹挺。
“你……”苏叶摇头叹息。
浮云低眉颔首。
两人相视无言。
实在是苏叶不能说什么。
嘲笑龙虎山丢人？
她还没那么大脸。
出叛徒是谁都不愿意的，龙虎山这些年也为这事着急上火。
可……什么都不说。
这事也实在太令人无语了。
真好奇龙虎山到底丢了多少东西？
从家传秘法到邪道禁符，邪道要把龙虎山薅秃了。
好在，两人没尴尬多长时间。
“下面这件拍品是一件画卷。”主持人婷婷袅袅地介绍，“与其它画卷不同，这是道教内部的功法图解。”
“其功效为修身养性，延缓衰老，延绵益寿。下面请服务员打开。”
话音刚落，带白手套的服务生缓缓打开卷轴。
卷轴上的图片也投影在背后的大屏幕上。
发黄的内页撞进众人眼帘。
白描的人物从上到下排列，做出不同的形态，姿态各异，栩栩如生，鲜活灵动，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尽管底下人看不懂人物动作的含义，也举手投足所带来的俊秀飘逸，刚毅劲道也依稀可见。
瞬间，下方便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苏叶不动声色，低声问：
“真的？”
浮云没回答，目光死死定在那副画上。
半晌，他才艰涩地说：
“……真的。”
收回视线，苏叶拿起从开始一直未举起的红牌。
“行，那就准备开拍吧。”
上面，主持人还在继续介绍：
“这位藏品是一位先生交由我们拍卖会代为拍卖，起拍价格也是由那位先生制定。”
那位眉清目秀的主持人轻轻笑了：“起价拍……”
她顿了一下，爆出一个惊天数字，“5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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