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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叶拿来的，不过……”
郝主任的话还没说完，李主任抬腿便跑。
在外面静静等待的苏叶不知为何，打了寒颤。
正待提高警惕时，就听旁侧忽然传来一声“砰”的推门声。
下意识抬眸望去，苏叶看见李主任双眸晶亮，犹如看到食物的哈士奇，一路狂风带闪电、呼啸着冲到了她的前方。
“东西、东西……从哪来的？”
鱼儿上钩了。
苏叶没直接回答，反而状似不接地问道：
“那东西有什么问题？”
闻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主任更加兴奋，双眼都泛着金光。
“不是有问题，是有很大的问题！”
然后，在苏叶目光中，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同让苏叶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的话语。
“呃……”
虽然鱼儿主动上钩，并决定为此奉献很好。
可这目若无人，全心沉浸的状态也太……不对劲了。
她尝试开口，试图让李主任冷静下来。
哪知李主任已经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会苏叶。
苏叶被尴尬地晒在一旁。
“别理那憨货。”
耳边传来郝主任声音，她心中一惊，如释重负地回头。
“主任，你可算来了。”
郝主任淡淡地点头，瞥眼目中无人的李主任，暗暗嘀咕：
“就你这做派，老师会推荐你才怪。”
说起来，他也非常委屈。
他娶了小师妹不假，但不代表走到今天完全是靠老师帮忙，他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偏生李主任这位老人一定要揪住当年之事不放，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一说。
要不是他心中没鬼，他决定会恨死这货的。
老师当时不推荐这货，也正是因为这货有能耐却不会做人。
主动找人询问，却又自顾自思考，完全不管别人的看法。
一把年纪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郝主任不满地撇撇嘴。
“苏叶，你别管他。他向来对学问专心致志，不然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敏锐地察觉出语气中的维护，苏叶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主任，东西是真的吗？”
郝主任没立刻回答，深深地看眼她，长长吐口气，意有所指地说：
“在我面前装傻也不是聪明人的做派。”
果然世上没有蠢货。
小心思被他点破，苏叶不觉得震惊，只觉得正常。
从一开始她便没有过多掩饰，此时此刻，更是将事情和盘托出。
当然了，要忽略不科学的那部分。
“主任，我已经联系好了王小姐，她一会儿便到，具体的情况您可以听听她的说法。”
“你这是准备良久啊。”
苏叶微微一笑，并未搭话。
自然有心机要做此事，她又如何能不将一切安排妥当？
……
“他说这是家传之物？”
“……是。”
“你知道这有可能是未出土的文物吗？”
“……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是盗墓贼？”
“……”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王小姐舌尖发苦，额冒虚汗。
她实在熬不住了，抹了把眼泪，苦苦求饶：
“两位教授，我只是贪小便宜，没想到会吃这么大的亏啊。”
“求求你们别问了，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苏小姐了。”
忽然被扯入其中的苏叶一怔，随后快速接话。
“是，她都告诉我了，也把那人的电话号码给我了。”
举起联系页面，她淡定地抛下大雷：
“我跟对面的人约好一会儿去看看‘货’。”
说话间，两位教授已经挤到了狭窄的手机屏幕下，盯着上面的对话，瞪大了眼睛。
对话中，苏叶首先以抬出王小姐，然后将话题转到陶俑上。
又在对方表示没有其它陶俑后，引导对方推销他手中其它货品。
最后，对方发过来几张文物图片，附带一个实时位置。
“你这效率够可以的啊。”郝主任默默竖起手指。
苏叶从容地接下赞美。
“那咱们就去会会这位名叫‘狗子’的货主。”
……
狗子，原名李狗蛋，简称狗子。
他是青城下属大刘村中有名的懒汉。
凭着父亲去世前留下的关系和一张厚脸皮，他今天在东家蹭饭，明天在西家蹭酒。
小日子不说衣食无忧，至少没有饿过肚子。
最近，事情有了变化。
村东头，槐树下，一群中年妇女一边晒着苞米，一边嘀嘀咕咕。
“哎，听说了吗？狗子发财了！每天抱着手机也能发财，这玩意真是邪门。”
“嗨，甭提了。现在他不抱手机，反倒啊，勾着我家那口子出去喝酒，喝得人啊，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
“你就知足吧。这钱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
一提这茬，她们兴奋起来，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哈哈大笑。
正当他们八卦时，一支车队驶入小村落，阳光照在一尘不染的黑车上，射出一阵让人目眩神迷的辉光。
然后，停在了妇女们面前。
车门被打开，一位头发雪白、容色秀丽的小姑娘跳下车。
“大娘，向您打听个事？狗子他们家怎么走？”苏叶问。
尽管狗子发来定位，但乡间小路崎岖，政府又多有道路改造，导致车队无法进入小胡同，只能被迫停下。
听到这位陌生姑娘问狗子的下落，妇女们先是一惊，随后怯弱地追问：
“你找他啥事？”
“生意。”苏叶简短回复。
妇女们半信半疑，还是颤颤巍巍地为她指路。
结合这乡人的指路，又对着微信地图，苏叶比预计时间晚了一点才到达李狗子门外的胡同口。
还没进胡同，她便远远望见，一个猴头巴脑、身体瘦弱的人在胡同口晃悠。
“狗子？”她试探性地叫出姓名。
那人本能回头，见到苏叶的瞬间，晃悠的身体骤然僵硬。
下一秒，他拔腿就跑。
苏叶没搞明白为什么，但心知绝不能让这人溜走。
于是，她抬腿就追。
尽管她速度更快，但狗子凭着对地形熟悉，还是甩了苏叶一步。
“你跑什么啊？我是来找你做买卖的！”
前方逃命的狗子脚步不停，高声说：
“我知道你是苏叶！历史系的学生！”
“你别想糊弄我，你铁定是来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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