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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进门,范笥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与生死打交道,让她对这味道异常敏锐,她看过去,有两人扶着伤员上了楼,剩下的弟子在一楼坐着,身上并无伤口。
没过一会,另一个宗门的人也是带着伤回来。
他们将伤员扶上楼,没受到伤的弟子就在楼下坐着。
两方人马,眉头紧皱,神色焦虑,看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大事。
范笥往门外看去,没有看到自己的师兄师姐,她微微叹气,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饮起来。
半盏茶时间没到,安舟与卫珍就从外面回来了。
“师兄师姐。”范笥起身迎上去,“你们没事吧。”
卫珍安慰性拍拍她的手,“坐,我们没事。”
坐下后,安舟第一时间向柏绥表示感谢。
柏绥也是客气回礼,装得有模有样。
既然安舟与卫珍已经回来了,柏绥也就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起身告辞,先行上楼,临走之前,还意味不明的看了范笥一眼。
范笥知道这是在提醒她等会去看病呢,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柏绥走后,范笥招来店小二重新上饭菜,关心的询问两人这一路情况。
在大厅这种公共场合多有不便,两人挑了些简单的话讲,这段话就算揭过。
范笥陪两位师兄师姐坐了会,便起身上楼。
那边,安置好伤员的弟子下楼时,刚好与她擦肩而过,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让那弟子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女子戴着帷帽,他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得这股药香清新淡雅极了。
范笥上楼后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拐了个弯,去敲了柏绥的房门。
柏绥手指动动,那门自动打开了。
范笥也不意外,进了门就将门随手关上。
“杜师兄这功法真是挺方便的。”她摘了帷帽,挂在一旁的入门架上。
柏绥坐在方桌前,手中还把玩着一个茶杯,见到她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瞧了她一眼。
范笥走了过去,从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一套银针,询问道:“那我们现在开始?”
“好。”
征得同意,范笥又重新替他把脉,可这次她还是什么都没摸到,只能非常遗憾的放弃诊脉。
“把上衣脱了。”
柏绥掀起眼皮看向她,茶色的眼眸中盛满趣味。
范笥正在挽袖子,抬头看到他这个眼神,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你想什么呢,让你脱上衣是为了方便扎针。”
柏绥起身,将上衣褪去,露出精壮的腰身,身形并不单薄,宽肩窄腰,肌理分明,可他的身上却布满了少伤痕。
范笥知道,那是反派从小受过虐待所留下的伤。
她没有过多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伸手找到心脏的位置,往下按按,一边观察他的表情,“这里,有没有感到特别痛?”
“使劲,你白日里不是吃过饭了吗。”
这轻柔的力道对柏绥来说,就跟羽毛轻拂一样,不痛不痒。
“现在呢。”范笥这次下了狠手,狠狠的往下一按。
“嘶,你是想谋杀我吗?”柏绥忍着痛说道。
范笥大概知道了力道,寻了新的方位,往下一按,“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没有。”
范笥又按了几个地方,这人都没有特殊的感觉,她眉头皱皱,走到他背后。
柏绥瞬间紧绷起神色,这小医仙虽说不是敌人,但后背也不是能够随便交付的。
“放轻松点,我才好下针。”范笥伸手去拿银针。
她按了几个穴位,才慢慢下针,又走到他身前,找到几个位置将针扎进去。
她一边关注着他的表情,一边捻着银针慢慢往下深几分。
一股密密麻麻的啃噬感渐渐涌上心头,又带着几分火气,让柏绥眉头微皱起来。
范笥看到了,她去后背将针多扎入几分。
忽的,气血涌上,柏绥吐出一口黑血。
“噗。”
范笥急忙拔了他后背的针,给他诊脉。
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等再仔细去把脉时,却又变成了脉象平稳,不浮不沉,和缓有力。
这可就有意思了啊。
范笥被挑起兴趣,但今天显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
她捻了捻这人身前的银针,缓缓抽出。
“现在是什么感觉。”
柏绥将衣服穿上,倒了杯茶水为自己漱口后,才说:“加深的那一瞬间,有中毒那时的感受。”
“嗯,把你吃的那药方写下来给我看看吧。”范笥也在擦拭自己的银针,慢慢收好。
药方他一直带着,此时直接将它拿出来递给她便行。
范笥接过药方,慢慢看起来。
里面的药性大多为寒性,能够缓解他病发时的灼热感,但同时,这些药的毒性也非常强。
许是两厢消抵,她并没有摸出脉象,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了这毒并不显现。
范笥翻出笔,圈了几味药,在旁边写上新的药材及用量。
“换个保守些治疗,你这再吃下去,毒没解还容易增加新的毒。”
柏绥接过单子,上面确实换了几味药材,都是些温和的珍贵补药,药材并不难寻,他将药方收了起来。
范笥也收起银针,准备离开。
“明天再给你扎几针试试。”临走前,她又不忘嘱咐几句:“对了,下次毒发的时候记得叫我啊。”
离下次毒发大概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倒是不急。
她也能慢慢来研究这毒。
“慢着,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在下次毒发之前解决掉。”柏绥叫住她。
范笥眉头皱皱,遗憾的摇头,“不能,我还没有搞清楚你所中之毒,下次之前解决不掉。”
啧,柏绥在思考要不将人绑回苍梧山算了。
那人醒了,他能在外面待的时间也不多了。
范笥大致能猜到他的顾虑,但以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在下次毒发之前彻底解决。
她安慰几句:“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我们明天继续扎针。”
他们会在永泽海多待几天,这几天还是能多了解了解的。
范笥回了自己房间。
没多久,柏绥简单伪装几下,又出门去。
-
次日,安舟与卫珍又准备下海,再次拜托柏绥照看自家小师妹。
柏绥自然是点头应下。
范笥目送两人出门,待两人走远看不清人影后,才叹息一声回了房间。
她收拾了下东西,才去敲柏绥的门,开始今日份治疗。
这次她准备了两个小瓷瓶,让柏绥将两个瓷瓶都放满血。
柏绥还在放血,她清理了桌子,将自己简易的熬药工具摆出来,旁边还放了十几味珍惜药材。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小医仙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来的。”
药材都是处理过的,此时只要一样样往里炖就行。
她又掏出一个花纹不一样的瓷瓶往里面加料,这里面装的是她昨晚放的血。
她从小就开始吃补品,各种名贵药材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丢,导致她现在的血液都变的有药性。
大概和唐僧肉差不多级别吧。
她又看向柏绥,他已经将两个瓷瓶都放满了,脸色却还跟没事人一样。
相比之下,她昨晚放完血,脸色苍白的跟什么似的。
果然人与魔之间不能随便攀比。
她将柏绥那两份收了起来,等回去慢慢做实验。
她搬了个小凳子,与柏绥面对面坐着,“脱掉上衣。”
知道她要做什么,柏绥也不忸怩,直接褪下上衣。
范笥忍住乱瞟的眼神,摸准穴位直接将银针扎上去。
这次扎了柏绥一身,看起来就跟个刺猬似的,她忍不住掩嘴笑笑。
“你别乱动啊,先扎会。”范笥叮嘱一句,就去旁边看着自己熬的药。
柏绥转过头,看向旁边那个熬药的身影。
竟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似在记忆中,有谁也这般为他熬过药。
而那个人,也是位女子。
带着柔情,有着让他眷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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