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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们也禁止出摊，为的是不让叫卖声影响考试。
然而外面的骚乱堵住耳朵就能避免，可心中的骚乱总是有人会不知不觉发泄出来。
那些客栈里借读的学生为了释放心中的压力，偶尔也会闹事打架，为此官府不得不派出士兵把守在各家客栈酒店的门口。
宋海儿每每送王云昭出门时总会感慨两句。
这和现代的高考差不多了，都是能改变命运的关键时间点。
“紧张么？”宋海儿握住王云昭垂在旁边的手：“书院可还好？”
“照勋书院倒是没有其他地方那么紧张。”王云昭微微一笑：“先生也从不给他们压力。但同学们都清楚，想要走出大山改变命运只有靠这些了。”
“是啊，并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起点那么高。”宋海儿说了一句，王云昭微微沉了脸色。
出生于富贵人家，起点的确很高。
但却也十分容易跌落下来。
“你这几日也很忙么？没有来书院，云鹏每每学习完之后，总要念叨你什么时候过来。”王云昭反握住她的手：“别太辛苦。”
“辛苦倒是不辛苦。”宋海儿撩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此时马车正路过书铺子。而书铺子已经紧闭了好几日不曾开放。
她沉吟了半晌，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书铺子才开口：“这段时间，我正盯着郭云霁那边。”
“郭云霁？”
“嗯。”宋海儿点点头：“相公，你对东台国了解多少？”
“这……”王云昭不清楚为何宋海儿会提起东台国，他诚实地摇摇头：“不太清楚。”
“郭云霁的书铺子，发现了东台国人的痕迹。”宋海儿道：“你这几日，除去学习，也稍微留心一下书院附近有没有出现过东台国人。”
王云昭慢慢皱起眉头：“东台国人竟敢在这个时候在大文国内肆意妄为吗？”
“有没有肆意妄为我不太清楚，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些。”王云昭压低声音：“千万不要太过引人注目。”
“好。”
二人在城郊处分了手，宋海儿让老许先把马车赶回去，自己则从城郊步行回家。
大街上很安静，偶尔能看见巡逻的士兵。
宋海儿决定去踩点，看看考场附近有什么。
京城的乡试，借用的是大理寺府的院子。
因大理寺前院很大，几乎可以容纳近三百考生，而且视野很开阔。
宋海儿飞身上树，看着考场之中已经摆放好了桌椅地垫，正方形的场地，每条边上设置了三个岗哨。
届时会有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在岗哨中，盯着考生。
除此之外，还会配备十名监考，在全场巡视。
京城的乡试可是比其他地方要严格多了。
考试会持续三天，每天进行八个时辰，也就是十六小时，对考生的精神和体力压力也很大。
一阵狂风忽然扫过，宋海儿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云。
云层变得有些厚重。
若遇上下雨的话，会在这里临时搭建一个棚子，运气不好坐到边上的考生会影响发挥。
但是没办法，考试本就是势力和运气的结合。
至于考试内容，便是传统的八股文、四书五经等。书写量也很大。
学子们寒窗苦读十余载，等待的便是这一刻。
正准备跳下去时，考场内进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另外一人似乎是邢衷的同僚。
他们的声音远远传来：“大人，这好像不符合规矩。”
“圣上是体谅今年考生众多，这才做此安排，刘大人可千万不要推辞。”背对着宋海儿的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还是说，刘大人要抗旨？”
“这，下官不敢。但……在地上加毯子，乡试举办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
加毯子？
大文国的毯子多数是从别国进口来的，和宋海儿所认知的波斯地毯有点相似。
但是更厚重，而且还是羊毛织成的。
如果全部铺上，按照如今考场这么大的面积，恐怕要死几千头羊才织的出来。
皇帝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规矩是规矩，但圣上体谅学子的心你也应当遵从。”
刘大人抿了抿唇，似乎心中好好做了一番天人交战，这才缓缓拱手：“如此，就谢过大人了。”
“那批地毯明日会运送过来。”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没有给宋海儿看清楚的时间。
真是……有点奇怪。
若说皇帝真心心疼学子，也应当一视同仁。京城铺设了，其他地方也应该铺设。
亦或者留到省试时再说，省试就不是露天的了，而变成一间一间封闭的小房间。
考生会在里面住三天，吃喝拉撒全在其中，到时候用这些地毯好好铺设一下小房间不也省事的多么？
带着这个疑问，宋海儿下了树，走到门口时，刘大人出来了。
宋海儿对他不熟，径直走过。只见这个刘大人愁眉不展，一副为难的模样。
“刘大人，难道真要那么奢侈的铺设羊毛毯吗？”有个随从一样的人跟了上来：“要是真的铺了，只怕百姓会怨声载道，届时传出去，还怎么得了。”
刘大人脸色阴晴不定：“那我有什么办法！锦国舅派人传话，说是皇上的安排，难道要我抗旨吗？”
锦照亭？
宋海儿脚步顿了顿，走过拐角又停下来。
“就算是锦国舅，也不能……”
“你懂什么！反正东西明日就送来了！你话那么多，你替我回绝啊！”
“属下不敢。”
还真是稀奇了，锦照亭莫不是转性了不成？有这么多的羊毛毯要发放下来铺在考场里，换做是以前，锦照亭早就据为己有了。
“?G……还是算了。”刘大人摇摇头：“我就听天由命了。若是百姓有微词，也只好担着。说好听点，这不就是为了未来的朝廷重臣吗？”
这时，宋九来到宋海儿身后：“主子。”
“嗯？”
“今日一大早，有许多的羊毛毯送入了意达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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