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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很快。
一眨眼天已经将近大亮。
窗外的鱼肚白已经悄悄的爬上天际。
亮了一夜的灯也终于啪嗒一下灭了下去。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呼吸在这一刻停顿住的。
白悦笙甚至都紧张地攥紧掌心。
这一动才想起她正牵着墨谨彦的手。
不愿意让自己的紧张影响到墨谨彦的情绪，她勉强自己扬起嘴角，“会没事的。”
但这种局势，怎么可能会是她这一句安慰就能扭转乾坤的呢？
医生跟专家团队的所有人，前后缓缓从急救室里出来。
只见他们摘下口罩，一个个的全都面色凝重。
看这情况，就不像是有好消息的样子。
尽管如此，白悦笙还是愿意相信老天爷是有听到她的祷告。
不到最后一个，都不能轻易的沮丧。
她与墨谨彦两人并肩朝前，往医生的方向走去。
“老爷子在火场逗留的时间太长，虽然没有大面积的烧伤，但吸入太多浓烟，呼吸道严重灼伤感染，加上本身他老人家的身体底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两年的体检报告也都呈现出呼吸道的问题，这一次……怕是难过了。”
显然这番说法，是主治医生跟专家团队共同商议后才下的定论。
墨谨彦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只是蹙着眉心将眸光转向一直没有开口的专家。
“您也这么认为？”
他不相信一家之言。
明明他离开江临的时候，老爷子还一切正常如故。
体检报告也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毛病。
现在只是在火场中渡了一劫，连这两年的体检报告都跟着出问题了。
“你们今天必须把老爷子给治好过来，不然我墨谨彦就是倾家荡产都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都给告倒了！什么叫做这两年的体检报告都有呈现问题，为什么从来没人跟我说过！？”
他鲜少发这么大的怒火，但这一次他是真的遏制不住。
主治医生也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加上墨谨彦的身份摆在这里。
老医生耐心地解释道：“老爷子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说是身体机能下降都是正常的事，就没必要跟你们后辈说了让你们担心。
我瞧着指标虽然不达标，但也不至于太离谱，正常调养跟定时检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就同意病人本人的请求，只是没想到……
怎么就会发生这种意外呢？”
医生主治老爷子多年，多少有点感情在其中。
眼看着老爷子现如今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束手无策，身为医生他心里也是特别难受。
只是在家属面前，医生的这些情绪就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至少此时的墨谨彦根本无暇去细品医生言辞之中的情感。
深邃的瞳眸紧紧地注视着病房的那扇门。
半晌，他问：“我可以看看他老人家吗？”
医生跟专家交头说了几句，“让工作人员带你去换衣服，随后他们会带你探视老爷子，只是他老人家还昏迷着，探视时间不宜过长。”
墨谨彦闻言阖着眼眸深吸一口气，“还有个问题。”
“您说。”
“有几成几率能活下来？”
“……”
医生最先是陷入一片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为难的回答道：“现在已经没有概率可言，就靠老爷子自己的意志了，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听天命。”
墨谨彦的指尖倏地一颤。
只能……听天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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