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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又在灵堂转了一圈,走到门口时,又冲卫梓苏冷笑了一下,随后便将门给关上了。
“砰——”
声音之大,震得人耳朵疼。
唐宋的想法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摆明了是想把她们推出去,然后好独吞那六百两。
卫梓苏站在门口,既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似是在等着他们出来。
果然,不到片刻,门内传来了一些声响不说,随后门也开了。
唐宋等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被吓得酒醒了不说,还跑了出来,有的连鞋都跑掉了,也顾不得捡。
“噗呲——”
与那会儿相比,现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嫣儿忍不住,竟笑了出来,当然,要说笑得最过分的,那就当属萧沅芷了。
自己的丢脸行径被卫梓苏这些人瞧见不说,还被这俩死丫头取笑,唐笑恼羞成怒,“笑什么笑,里面黑漆漆的,方才也不过是一时没看清。”
唐宋又斥责起了身旁的一师弟,“还有你,瞎跑什么,喝了点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那师弟被吓得不轻,又碍于这是大师兄,只得默默将这罪给扛下。
卫梓苏她们又不瞎,也看到了,唐宋可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萧沅芷道:“总为自己的害怕找结果,不过我们能理解,能理解。”
话虽这么说,可多是取笑之意。
唐宋怒了,“你们藏风山庄不是很厉害吗?那你们去呀。”
卫梓苏只看了唐宋一眼,便绕过了他,直接走进了灵堂,而萧沅芷在经过唐宋身边,轻道了一声,“没用。”
这下气得唐宋想拔剑跟萧沅芷打上一架,好在一旁的宋清之及时阻止,“师兄,切莫冲动,让她们进去再说。”
唐宋作了罢,可这六百两,总不能都让藏风山庄的给拿了去,便也跟在了她们身后。
卫梓苏扫眼看去,见棺材被劈成了两半,桌子倒了,而贡品也掉落了一地,她脚步轻移,正要走到一处房梁下,只听溪风阁的一弟子焦急道:“别去,那里有鬼!”
唐宋本来就紧张,这灵堂还时不时传来鬼叫声,便让他更加害怕了,这厮还敢突然说话,实在是吓了他一跳,他一巴掌拍在其后脑勺上,“有什么鬼,哪里有鬼!”
卫梓苏抬起头,又拿着剑将那“鬼”给挑了下来,她瞧了瞧,问道:“这个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鬼?”
嫣儿道:“这不是纸人嘛?”
那弟子显然不敢相信,“纸...纸人?”
明明是个纸人,就大呼小叫的,害他在藏风山庄的人面前丢尽了脸,气得唐宋又给了其后脑勺来了一下,“纸人纸人,这是纸人,你连看都没看清楚就大呼小叫的,要你有什么用!”
卫梓苏没空搭理他们,只是这里怎么会突然放了纸人?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人来过吗?”
唐宋道:“谁会没事吃饱了撑的跑来这个鬼地方。”
萧沅芷不经意间撇向房梁,“这儿好像也有个纸人。”
话音刚落,嫣儿也道:“还有这儿。”
“这儿也有。”
“师姐,这里也有。”
都有纸人?
卫梓苏道:“都再找找,看看还有多少。”
一会儿的工夫,竟找出了十个纸人。
可为什么会是十个呢?
卫梓苏沉思之际,又听萧沅芷道:“你们看,纸人的背后,都有个死字。”
这些信息难免会让人多加联想,溪风阁的一弟子害怕了,“十个人,而且背后都有死字....师兄,这些纸人不会是给我们的吧?”
卫梓苏将每个纸人的细细观察了一遍,发现那个死字有些古怪,也不像是用笔墨写上去的,便上手摸了摸,竟能擦掉。
萧沅芷也跟着嗅了嗅,并低声道:“这好像是煤的味道。”
卫梓苏颔首,煤尤其珍贵,通常只有朝廷所有,平常人是绝对弄不到的,为何在这些纸人身上能看到?
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又或是在给她们什么信息?
“昨天我们刚跟刘员外说完人影的事,今儿就出现了纸人,混淆视听吗?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沅芷话音刚落,她便愣住了,并且看向了卫梓苏,而同时,卫梓苏也看向了她,难道是....
二人近乎同时跑出灵堂,整得余下的人都不明所以。
卫梓苏一边跑一边道:“那个小厮有问题,很可能就是昨夜的人。”
萧沅芷很是赞同,“他的手也受了伤,不然就是洒了酒,也不会那么疼,而且我也没感觉到自己压了他的脚。”
“快!”
卫梓苏见萧沅芷跑得有些力不从心,又急于想尽快找到那小厮,便一手将萧沅芷给揽了过来,扣住其腰,并运用起了轻功。
轻功是比跑得快,只可惜在她们找到小厮时,还是晚了一步。
小厮也不知是被谁刺中,伤口刀刀致命,又奄奄一息倒在了血泊之中,即便卫梓苏封住了其穴道,并试图救治,结果也是徒劳。
“别...别救了...我...没...机会...了....”小厮艰难地拿出一封信,“请你们...帮...帮我告...告诉...他...我...不能...再陪他...了...”
卫梓苏道:“他是谁?”
“车...车夫...”
萧沅芷道:“车夫?是送我们过来的车夫?”
无奈小厮回答不了她了,因他已经咽气了。
卫梓苏拆开信封,看完后,便更觉得事情不简单了,当然,里面还有稍稍令她吃惊的内容。
萧沅芷看着地上的小厮出了神,从未想过有人会死在自己的面前,更别说是失血过多了,竟让她生出了许多惋惜之感。
直到卫梓苏将信递给她,她才回过神来。
只不过看完后,除了开头写了一些跟莫家村有关的事外,后面的,不就是一封情书么?
表达的全是对另一男子的感情,“这...不会是耽美吧?”
“那是什么?”
“就是龙阳之癖,两个男人互相爱慕。”
萧沅芷说得很是随意,完全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
卫梓苏看着萧沅芷,心中却多了一些别的心思,既讲不明,也捋不清。
二人将信收好,又回到灵堂,敷衍了一番后,又故意倒腾了一阵,并十分默契地有意无意,将纸人引到他们十个人身上。
等到见了刘员外,卫梓苏又改了一番说辞,直道明日要去买些驱鬼的用具,为此还招来了唐宋的不少嘲笑。
第二日,卫梓苏与萧沅芷便一同去寻那车夫,而嫣儿那三人,则继续留在莫家村。
甩掉了刘员外的车夫,又绕了几条街,萧沅芷便直接去寻了那车夫。
那车夫见萧沅芷来了,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姑娘你怎么....”
萧沅芷直接开门见山,“你认识子寅吗?”
车夫变了脸,既紧张又焦急,“他怎么了?”
卫梓苏瞧了瞧这附近,提醒道:“此地人多眼杂,还是借一步说话为好。”
“你们跟我来。”
车夫将二人带到自己的房间,将门窗关好后,又焦急道:“子寅怎么了?”
萧沅芷不忍伤他的心,便将信给了他,“这是他托我们交给你的。”
车夫颤抖地接过那封信,而上面沾染的血迹更是刺痛了车夫的心,他慌忙拆开,看完后,跌坐在床上。
半饷才哽咽道:“子寅...是我害了你呀...”
车夫的失魂落魄,让萧沅芷有心安慰,却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只能道:“节哀。”
失去爱人的痛苦,让车夫捂头痛哭,又十分自责自个儿的决定,若只是他一个人回来复仇,若他拦着子寅,不让子寅帮忙,兴许子寅就不会死了。
他不断拍打自己的头,可就算他再悔恨,爱人也回不来了。
车夫哭得很是用力,“我与他两心相悦,却因不受家里人所接纳,便离了家,本以为此生终于能厮守了,没想到却因这一劫,让我与他阴阳两隔。”
车夫又讲了许多美好的回忆,而卫梓苏与萧沅芷则细心聆听,任由他发泄,并未打扰。
突然,车夫擦干眼泪站起,“你们告诉我,是谁杀了他?是刘员外派人杀的对不对?”
卫梓苏道:“刘员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定是子寅暴露了,别看刘员外这人表面和善,实则内心阴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跟莫阳有什么关系?”卫梓苏又道:“或者说,跟莫家村有什么联系?”
车夫虽还处于失去爱人的疼痛,但也并未失去理智。
察觉到车夫的目光变得警惕,卫梓苏道:“我们是藏风山庄的弟子,此次下山,只为助人,你大可放心,若我们是刘员外的人,也没必要为了送信而跑一遭。”
思量再三,车夫便决定将自己与莫家村的联系全都道出。
原来车夫是莫阳的妻弟,之所以会与子寅装作鬼魅,还得从前年的山体滑坡说起,没想到因此露出了一座煤矿,像煤矿这种东西,官府都会上报,然后朝廷再派人来开采。
可当地县令见财眼开,私自将这件事给瞒了下去,并给莫家村的村民了些银子作为封口费,还用官威施压,但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不足以将煤矿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便吸引了刘员外的加入,刘员外向村民承诺,挖得越多,得到的银子就会越多,因此拉拢了莫家村的村民下矿道挖。
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了,可没想到三月前,矿道塌了,足足死了八人,其中莫阳也死了,车夫的姐姐伤心欲绝,便找刘员外要个说法,毕竟刘员外承诺过,下矿道的人,都会相安无事,若遭遇不测,也会得到些抚恤银,可没想到刘员外不仅不给,还言语奚落。
不仅如此,更是看上其姿色,强行霸占,丈夫死了,自个儿讨公道时,又被霸占,她一时想不开,便悬梁自尽了,只留下一个十岁的儿子,好在其子还记得车夫告诉过他的地方,便求人写了封信,告知了他。
没想到等他赶来时,侄子也被刘员外斩草除根了,他想给姐姐报仇,于是挨家挨户找了村民、邻居,就算是因矿难而死的人家,也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不仅如此,有的还跑去通知刘员外。
好在子寅武艺甚佳,保护了他,于是也协同子寅,策划了这么一场,目的便是找时机跟刘员外与那些村民报仇,还有毁了这矿。
因他早年认识了苗疆那边的人,学了一些手艺,所以只需要子寅去将蛊放好就行,他不想害无辜的人,至于那些道士,本意也是吓唬吓唬而已,这次也是一样,可子寅却见卫梓苏等人有所怀疑,便将尸体偷走了。
至于后面的事,卫梓苏与萧沅芷便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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