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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感觉是这样。
他对程艾很熟悉，程艾的眼神，语气，表情动作，他都清清楚楚。
所以，之前的卵中女孩虽然自称程艾，但是在夏良眼中却很快识破真假。
刚才那怪物的眼神，充斥着一种高高在上和冷漠，仿佛神明面对渺小的凡人，高等动物面对低级生物一般。
这样的藐视，再努力隐藏也隐藏不了。
这就像是两个老夫妻对视，另外一方怎么努力表达出讨厌和愤怒，都骗不了对方的眼睛。
生气没生气，老夫老妻的了，一眼就清楚。
但是此刻，卵中女孩的神色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实，是如假包换的程艾。
“是程艾吗？”夏良心里忍不住怀疑，毕竟这里是梦境世界，程艾即便意识体还在，那也在外面世界的怪物体内。
不过，既然是怪物创造了这个梦境，那么被它压制在意识深处的程艾也被它弄进来，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一时间，他捏紧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松了，体内的能量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程艾，则惊愕的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有些朦胧的视野外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的交叠的丝线，再远处的空间庞大得超过数个足球场。
然后又一低头，程艾惊骇的发现自己卷曲着身体侵泡在什么液体中，身上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窘迫的拿手将自己的胸前捂得严严实实，双腿也死死夹拢，紧张羞涩的抬头问夏良。
至于侵泡在液体中，呼吸却没有受到阻碍什么的，被她抛之脑后了。
“你真的是程艾？”夏良看到对方羞涩的反应，忍不住问道。
“废话，不是我是谁，快点告诉我，我在什么地方？这是是怪物身体里吗？我是被吃掉了？”
程艾紧张尴尬的发问。
她只记得超人学院中的事情，记忆的最后，她被怪物抢走了身体……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此刻再次清醒，就是眼前这诡异的情况。
“这就……说来话长了。”
夏良看到程艾一副失忆或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夏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希尔，希尔耸了耸肩膀回答：“别看我，怎么做你说了算。”
在凛冬城的时候，希尔早就从夏良口中知道了程艾和他之间的所有事情，此刻发现涉及到程艾，只能让夏良自己决定。
“你被怪物抓走了，我是来救你的，这里是……怪物制造的幻境之中……”
夏良艰难的解释道：“所以，现在的你，大概是……在做梦吧！”
“呃，做梦？”程艾一脸听天方夜谭的神色。
“咦，等等……”
突然，程艾神色一愣，身体一动不动，双眼有些呆滞起来。
“程艾？你怎么了？”
夏良看到程艾有点不对劲，急忙焦急的开口询问。
“我……我没事……”
程艾开口回答，神色渐渐恢复正常，不过眼中十分复杂：“我只是，突然知道了很多事情。”
然后，程艾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的身体已经被怪物夺走了，甚至我的灵魂，也就是意识体，也被怪物吞噬了，不过它没有抹杀掉我的存在，而是保留封印了下来。”
程艾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悲伤。
刚刚，她的意识深处突然涌出大量的记忆，或者说“信息”，让她大致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她明白，这是那个占据她身体的怪物传递给自己的。
“嘶！”
脑袋一阵胀痛，更多的信息涌入她的意识中，让程艾彻底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怪物想要通过她告诉夏良的一些事情。
夏良听到程艾的话后，心里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放心吧，你会没事的，我很快就会救你出来，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我会把它从你身体中驱逐出去。”
“不……”
程艾愣愣的消化了怪物传递给她的信息，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啊？”
夏良愣住了，程艾这是什么意思，不让自己救她？
是怪物在操纵她的意识吗？就像是操纵她的身体一样？
夏良很清楚，普通人类是无法抵抗超凡生物的操控的，这比暗示和催眠还难以摆脱，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被。操控了，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和思考。
想到这里，夏良急忙安抚程艾：“你现在有可能被。操控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放心吧，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不，夏良，你听我说，它没有恶意，它只是……”
程艾的神色无比复杂：“想回家。”
“什么？只想回家？她可是抢夺了你的身体，还差点也把小蝶的身体也抢走，还制造了吞噬一切的血雾地带，要不是天兵的人反应快，撤走了附近的人类，不知道多少人被血雾吞噬。”
夏良不相信那怪物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这样的，夏良，你误会它了……”
程艾摇了摇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来了。”
程艾回忆一般说道：“我告诉过你的，我第一次遇到那只它，是躲猫猫误入寺庙那天，它当时扔给我一颗石头，让我觉醒了超能力……”
“但是……”
程艾苦涩的说道：“我忘记了一段记忆，那就是它和我互相凝视的时候，它向我展示了非凡的力量，然后询问我，要不要这样的力量……”
“当时的我被它展示的美妙画面迷住了，说了【想要】。”
“但是……它随后提醒我，想要这份力量的话，需要付出代价。”
程艾苦笑了一下：“当我清楚代价的具体内容后，我依然答应了它，因为超能力，实在太迷人了。”
“然后，我得到了它赐予的超能力，而这段记忆，也随之被它封印了。”
夏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呆呆的问道：“那代价是什么？”
程艾黯然的说道：“未来的某一天，我将失去这份力量，以及一段时间的身体自由，不过很快，这份力量将会回到我的身体中，我也将重获自由。”
夏良皱着眉头说道：“事实证明它欺骗了你，它抢夺了你的身体，封印了你的意识。”
“不是这样的……”
程艾摇了摇头说道：“它原本的计划是：等它恢复了力量和得到那个东西的所有权后，它会重新制造一具身体，并将完整版的超能力一并赐予我。”
“只是……原本的计划被我们人类破坏了，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一切。”
夏良皱了皱眉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怪物说换个人和你谈的意思，原来是让程艾的人格出来，解释它想解释的东西。
当时，这都是怪物的一面之词，夏良哪里那么容易相信和上当？
夏良摇了摇头：“这是它此刻告诉你的吧？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它不履行承诺呢？你知道它是什么生物吗？我告诉你，它是来自外太空的植卵生物，是一种幼体向周围空间散布种子，让种子进入智慧生物体内发育成熟，然后收回所有种子，融合进化为成熟体的特殊生物，你对它而言，只是食物一般的存在，它怎么可能履行承诺。”
夏良将系统告诉自己的知识说了出来。
“我知道……关于它的来历，其实它对我没有隐瞒。”程艾摇了摇头。
“它不是幼体，而是一个高阶成熟体，甚至是【究极体】，只是因为某个原因受了重伤，所以才不得不将本体分化为两颗种子，陷入休眠状态养伤，然后回收种子重塑身体……”
程艾继续说道：“如果它成功回收两颗寄托它生命本源和灵魂本源的种子，那么它就可以恢复伤势，虽然没可能回到究极体形态，却也可以回到成熟体形态。不过仅仅是成熟体形态的它，也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随便就可以履行承诺，重新塑造两具人类的身体回赠给我和小蝶。”
“只是，因为某些误会，它和我们人类之间发生了战争，没能回收小蝶体内的种子，所以现在处于不完整状态，不仅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量，还在不断的虚弱下去。”
“为了阻止虚弱，它才创造出类似它的故乡的小环境，也就是夏良你口中的血雾。”
夏良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的问道：“那这个梦境世又界是怎么回事？它在这里圈养人类，每隔几十年杀死一次，这样残忍的行为，好像重复了上万次，我怎么知道这样血腥残暴的它伤势恢复后，不会在现实的地球重演悲剧？”
程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和“它”交谈，随后传话道：“不是这样的，它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和平，是为了避免和人类之间进一步矛盾激化。”
“什么？”夏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制造一个梦境，天天杀人玩，是为了和平？
程艾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它是借助某个东西创造出的这个梦境世界，其目的是为了人工制造另外一个种子，然后用来代替小蝶，补完自己的身体。”
“它反复杀死梦境中的人类，是为了收集类似人类的灵魂碎片，也就是记忆碎片，然后将这些碎片融合起来，拼凑出一颗【人造种子】来替代小蝶体内的种子。这样，它就可以不用为了抢夺小蝶而对人类出手，进一步激发矛盾和引起战争。”
“而且它承诺，一旦【人工种子】成功修复了身体，它就会补偿我，然后离开地球返回故乡。”
“所以，它希望你不要阻止它此刻合成【人工种子】，它不愿意继续和人类无意义的战斗下去。”
程艾将怪物的想法全部转达，然后神色认真的说道：“以上，都是它想要告诉夏良你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无法保证。”
夏良闭上双眼，陷入了沉默之中。
相信？
还是选择不相信？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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