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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皇帝也没有什么可瞒的了。
他点了点头，长叹息一声。
“朕看得出来，如果你的王妃真的出事了，日后你也活不下去的。朕从前没为你考虑过什么，现如今想把从前缺失的都补偿给你，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吗？”
皇帝突然这么问，秦牧寒也有些茫然。
他并非是不愿意接受，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早就过了需要皇帝这个父亲的年纪了。
而且秦牧寒实在是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非要掺和这件事。
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承认皇帝的确是好意，但是这个结果他们无法承担。
万一在皇上派兵出去的期间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林岚宁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她祸国殃民，是留不得的。
到了那会儿，即便是把林岚宁从生死边缘线上救了回来，她也会身处舆论的陷窝之中。
所以这才是秦牧寒最不想要看到的。
他抬起头来看向皇帝，“父皇为何突然要帮儿臣？”
“朕都已经说了，就是想补偿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皇帝十分无力，“朕真的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秦牧寒也垂下了头，对于皇帝这个理由，秦牧寒无法反驳。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夫子，秦牧寒真的愿意接受，但是他们毕竟是天家父子，他们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秦牧寒摇了摇头，“儿臣不是不愿意接受，而是无法接受，王妃也同样是这个想法。”
秦牧寒摩挲了一下手指，抬起头来看向皇帝。
“出于私心来讲，王妃若陷入舆论的漩涡，儿臣是不愿意的，出于家国角度来想，仅仅是为了一个王妃，真的不值得。”
皇帝忽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秦牧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单单是那句为了王妃不值得，就让皇帝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秦牧寒的确是会为了林岚宁发疯没错，但不代表他心中一点正义都没有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需要做取舍的时候。或许秦牧寒也会忍痛放弃林岚宁，但那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
现在既然没到这种情况，皇帝为什么要把原本不属于秦牧寒的压力加在他身上呢？
这就像是小孩子不爱吃饭，可是大人非要往他嘴里塞一样。
说是为了让他长个子，可是吃多了反而会吐出来，对他的身体更不好。
“所以朕还是错了，”皇帝低下了头去，“那天你皇祖母曾经来见过朕，她与朕说过很多事，朕是想着自己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想补偿你，可是真没有想到会弄巧成拙，会反而让你……”
秦牧寒忽然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的好意，儿臣心领了。”
他抬起头来郑重地看着皇帝，“人的感情并非是一朝一夕没得，也并不可能一朝一夕建立，不过若有机会的话，儿臣也想和父皇像一对普通父子一样，也希望父皇能够安度晚年，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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