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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出来散个步，也要被人跟着监视，这让他不爽极了。不过，好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内卫的警惕性稍稍放松，否则，想要撇开他们有个独处的机会，谈何容易？
“穆副军长！”一声招呼让穆春昌顿时惊得一颤，回过头，才看到是副参谋长孙谏，正笑眯眯朝他走过来，等走到近处，便听他对着身后紧跟着的内卫瞪眼道：“你们跟着干什么？我和穆大人谈点儿私事，你们不必跟过来了！”
内卫显然不愿意，孙谏道：“怎么着？你们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啊？怎么跟老朋友说几句话你们都要凑这么近啊？我还能跑了不成？简直是不知所谓！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大帅钦命的西进作战总指挥部副参谋长，这位是副司令官。你们这些小小内卫，如此没有上下级的观念，小心我向曹统领控告你们！”
内卫犹豫着退后，他们的确有监视的职责，但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没有确凿通敌证据，按照规定，他们没办法公然顶撞。
等到内卫们退开，孙谏才抱怨道：“你看看，老穆，这叫什么事儿啊？整日里被人这么监视着，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儿呢！”
“谁说不是呢？”穆春昌深有同感，尽管辽东军的高层们都是这样的，有内卫保护重要人物、重要衙门，这是辽东军的规定，但他们这些旧军出身的人，却对此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在受到了显而易见的排挤之后，这种感觉格外的显露出来，让人不舒服。他说道：“不过，好在也就这么一点监视罢了，只要是我们不违反什么规定，大帅到底还是公平的。”
“公平？”孙谏不这么认为，他说道：“老穆，你可是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陈大帅哪一次对我们这些旧军动手，不是忍了再忍的？留着我们，就是为了可以抓住像样的把柄。等到抓住了把柄，就一举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到底是旧军，不是他辽东军的嫡系，不可能受到真正的公平待遇的！”
穆春昌没有说话，祸从口出，有些事情，他比孙谏看得开。
孙谏一直满腹牢骚，但穆春昌起码在主观意愿上，还是比较希望可以融入的。他有向窦向光示好，可惜，那位将军太不近人情。
穆春昌不说话，孙谏也不逼他，只是神秘兮兮的问道：“老穆，你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穆春昌皱了皱眉头，“大的？多大？”
孙谏低声道：“与其空等下去，不如我们另起炉灶。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辽东军虽然厉害，但察哈尔部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我们向察哈尔部的林丹汗输诚，告诉他窦向光的布置，到时候，林丹汗一定会重用我们！坐冷板凳的滋味儿不好受，你老兄得为自己考虑考虑的！”
穆春昌犹豫。
孙谏的话，让他有些动心。但血写的事实却告诉他，察哈尔部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对敌人，陈涛可能还会表现出宽宏大量的一面，但对于反叛者，陈涛向来是零容忍，绝对不会饶恕的。
放着现在这么好的环境、待遇不要，去寻求什么虚无缥缈的权力？穆春昌觉得这事情并不划算。
孙谏见他犹豫，只当他被自己说动了，趁热打铁，对他说道：“我也不是逼你马上做决定，只是，你要快点考虑，这事情恐怕拖不了多久，一旦被人察觉到，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穆春昌说道：“那……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再考虑一下！”
孙谏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道了别就匆匆回自己的住处去。
穆春昌紧皱着眉头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匆匆朝着相反方向去了。
…………
“有这种事情？！”窦向光惊得猛然站起身来，拧着眉毛，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这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这种脑后反骨的叛徒！早就该千刀万剐！”
藤勇叹口气，摇了摇头。他是信奉陈涛所说的‘海纳百川’的理念的，只要是得用的人，都想要收归己用。
可窦向光的态度，分明是把人往外推！这样的态度之下，对方难免会多想，难免会不信任辽东军，找不到归属感，而做出叛变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和目前遇到的事情来看，藤勇没办法直接向窦向光点明。这件事情，哪怕真的要教训提醒窦向光，也一定要是陈涛来说出这些话，不然，只能起到反作用。
所以，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窦向光处置面前的事情。
站在两人面前的并不是穆春昌。
穆春昌知道窦向光不待见他，也不会轻易相信他。所以，他选择了向随军的那个新成立的‘保密局’的驻总指挥部监察队长报告情况。
一来，保密局局长吴琦，也是旧军出身，对于旧军的人，不会有太多偏见。二来，这种泄露机密的事情，合该保密局管理，他向保密局举报也是情理之中。
而在确认消息基本准确之后，向窦向光汇报的，就是保密局的这位姓石的监察队长了。
由于牵扯到的人级别较高，就连局长吴琦都没有擅自抓人审讯的权力。按理说，应该是交由陈涛判断。但陈涛不在此地，行踪对于监察队长这样级别的小干部而言，又是绝对保密的。秉着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思路，他才选择了向窦向光汇报。至于该如何处断，则由这位司令官看着办了。
窦向光对于这种叛逆的事情是很憎恨的，他可顾不得什么级别的问题，短暂的惊愕之后，他对石队长命令道：“抓人！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抓人？马上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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