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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道:“是，标下听郭军长安排就是！只是不知，您推举来帮标下整顿队伍的人选是……”
“你放心！”郭希鹏说道:“比你部队的规格只高不低！在我辽东军的规矩里，参谋长虽然和下级部队的主官级别一致，但作为本级部队司令部的主官，代表的是本级部队主官的意志。值此作战匆忙之时，我把我的参谋长林处一林将军派给你，整顿队伍，不算亏待了你吧？”
这何止不是亏待？简直是在抬举王自用了。王自用饶是心里发苦，却也不得不打掉门牙混血吞。这哪里是找了一个帮手，分明是请到了一位太上皇嘛！
王自用低头道:“林将军自然是极好的，能得到林将军的帮助，也确实是标下的荣幸。”
“你喜欢就好！”郭希鹏说道:“既然你并没有什么异议，那就尽快行动起来吧。临参谋长就在外面，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王自用连忙又道谢，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门外，林处一果然已经在等他了。
“王将军！”看到王自用走出来，林处一便笑着迎了上去，“郭军长已经跟你吩咐过了吧？事不宜迟！王将军认为我们该从哪个部队开始呢？”
“这……”王自用犹豫了一下，“全凭林将军吩咐。”
…………
坐在王自用的签押房内，林初一看着王致用的军师，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夷。
“老大？”林处一看了看军师，又转过头看了看王自用，他摇头说道，“王将军，我知道，从前，你这支部队的规矩比较随便。甚至于，在辽东军的眼里，这根本都不能被叫做一支部队。但是现在，辽东军既然已经把你纳入体系。那么，正规军就应该有正规军的样子。像什么老大之类的称呼，今后就不要再让我听到了。”
“是，将军教训的甚是，标下记住了。”王自用说道，但同时，他想起辽东军内部的称呼，类似于军长、参谋长之类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称呼才合适，他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标下只是不知，侯爷对标下的部队有什么规划？应该如何称呼才对呢？”
林处一眉头一皱，说道:“首先，提醒你一点，辽东军中，上下级之间的称呼，是有明确规定的，不能肆意为之。侯爷，是内部调查署、内卫、大帅卫队等特殊部队，以及文官们，对大帅的称呼。身为武将，你应该称呼大帅，而并非是侯爷。另外，对于你的上级，知道官衔的，应当称呼官衔。不知道官衔的，才一律称呼将军。就比如说对我，你应该称呼参谋长，而并非将军。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可以慢慢的学习更正。”
“是，参谋长，标下记住了。”王自用连忙从善如流，摆出一副虚心的模样，接受批评。
林处一继续说道:“至于你这支部队的番号，大帅也有交代。鉴于你部队的特殊性，大帅特别授予你部，南下第二军第一混成旅的番号。根据我辽东军一贯的传统，旅一级的建制，一般必须要有万人左右的兵力。你部只有8000余人，而且，你现在也知道了，你的部队里面有很多不合格的士兵和军官是需要被裁汰的。而据我观察，你现在我看到的水平来说，经过裁汰之后的部队兵力，能够保持有5000人，就已经是上上大吉了。也就是说，比起实际上需要的兵力，你的部队，差着一半还多。”
听了兵力对比，王自用有那么一刹那的兴奋，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掺沙子，这种事情，并不是陈涛的专利！
即便是王自用，也在最初的喜悦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陈涛这哪里是要给他大大的福惠？分明是要给他明目张胆的掺沙子！
一万多人，里面只有不到五千是他的自己人，也就是说，还有足足五千人，是陈涛马上就要掺进来的沙子，是给沙子留有的空位！
王自用心中的情绪一时间十分的复杂。
理智告诉他，如果答应，则这支部队顷刻之间，就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可如若不答应……不说陈涛是否会采用别的方式，强硬的往里面掺沙子。就连现在当面的这一道坎儿，怕是都已经不好过了！
林处一一直在观察着王自用的神态变化，此时见他似有疑虑，便笑道：“怎么？王将军，你似乎对这样的安排有所疑虑？没关系的！有什么疑虑，你就说出来好了。我可以向大帅替你禀报一番。看看大帅什么意思，不过你放心，大帅平易近人，会尽量替你考虑的。”
林处一说出来的这一番鬼话，王自用当真是一个字的不肯相信。
说什么，陈涛平易近人？他表现出平易近人才是平易近人！还当他心里头，也是一样的平易近人吗？久居上位者，就算原本是平易近人的，也难免要沾染高位的凌云霸气。更何况，陈涛是在部队这样等级观念严重的地方，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指望他平易近人？还不如指望公鸡生蛋更靠谱。
再者说了，陈涛出这一招，为的就是掺沙子而掺沙子，怎么可能容忍他可以有别的想法？陈涛又不是非他王自用不行，整个山陕，有多少人都盯着陈涛，只要他招招手，想吃皇粮的家伙能从这儿一路排队到紫禁城再绕上几大圈！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种时候，再想跟陈涛谈条件？这不是开玩笑嘛？
他有些垂头丧气，却又不愿意被林处一看出来。表现得就别别扭扭，但终究还是不能够不识抬举，对着林处一躬身道：“标下对此没有意见，全听凭大帅的意思，标下一定配合好林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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