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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103.
279.
493.
唐修杰目不转睛，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设备屏幕。
他被震撼得无以复加，整个世界观都要被粉碎了。
人类是存在极限墙的。
极限墙在运动领域体现得最为突出。多年前，人类一直以为，人类100米短跑的极限墙是在10秒。
后来，吉姆海因斯突破了10秒，打开了那扇“虚掩的门”。这之后，越来越多运动员跑进这扇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世界纪录。
再往后，天才运动员尤塞恩·博尔特横空出世，将人类的极限墙压缩到了9秒58,领先第二名0.38秒。
最惊人的是，博尔特为了拿到打破世界纪录的国家奖金，每次都没有竭尽全力。
在他想要竭尽全力的时候，却因为抢跑而被取消了资格。
很遗憾，我们失去了见证博尔特极限的机会，也失去了见证人类100米短跑极限墙的机会。
但极限墙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再怎么增强肌肉，再怎么科学训练，也无法与猎豹相提并论。
极限墙，由人类的生理构造决定。
运动领域存在极限墙，思维领域也同样存在。
比如说恐惧值，在马修之前，学界一致认为，人类思维恐惧值的极限墙是400.
以人类的意识强度，最多只能承受400的恐惧值，一旦超过400,人类的思维就将彻底崩溃。
恐惧值超过400,大脑会做出两种反应。
第一种，遗忘。通过遗忘机制，失去关于恐惧的记忆，以此来保证思维的完整性。
第二种，崩溃。如果遗忘功能没有生效，人类的思维将彻底崩溃，这种崩溃是不可逆的。
到了这一步，即使遗忘机制生效，也会给人类留下不可挽回的精神创伤。
而如果恐惧值达到450点，人类的记忆遗忘机制将被直接突破，精神、思维、心理将在瞬间被完全摧毁。
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受害者的肉体不受影响，但“灵魂”将彻底死去。
这里的极限墙，按照最大值去估算，就像百米极限墙是以顶尖运动员为参照物。
即使接受了最严苛的训练，人类的恐惧极限墙也是在450点，这点不止停留在理论上，也在实践中被验证过无数次。
可是今天，唐修杰的三观被刷新了。他从未想过，极限墙在马修面前，竟然简直如同形同虚设！
每次恐惧值出现峰值，都会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令唐修杰难以置信的是，恢复时间在变得越来越短！
峰值出现，就意味着“绿眼睛”的出现。
第一次“绿眼睛”出现，马修用了接近五分钟的时间去恢复，换算成记忆重现的时间，是六个小时。
到了中期，“绿眼睛”再出现时，马修只需要三秒钟就能恢复，相当于记忆重现中的五分钟！
现在，马修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就能恢复，也就是说在记忆重现过程中，他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能摆脱“绿眼睛”的影响。
马修无法免疫“绿眼睛”带来的恐惧，但他的适应能力、调整能力太过惊人，能够将“绿眼睛”的影响削弱到最低。
可是，随着“绿眼睛”的演变，以及常海岩的完全崩溃，马修也在变得越来越吃力。
他逐渐无法压制“绿眼睛”，峰值一次比一次高。
就在唐修杰的注视下，峰值突然间达到了493！
唐修杰心头一凉，下意识就要关闭机器，但手指就要触碰到按键时，他犹豫了。
493点的恐惧值，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墙，马修已经崩溃，就算关闭设备，也无力回天。
不如……再等等？
他又看向屏幕。
下一幕，屏幕中呈现出的数值波动，直接就让他跳了起来！
493点的恐惧值，快速落回正常水平……
是的，超越了人类极限墙接近93点的恐惧值，竟然还是让马修压制了下来！
唐修杰看向子舱中的马修。
我的天。
躺在里面的。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嘟！嘟！嘟！”
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主机忽然间传来尖锐的蜂鸣声！
是报警声！
唐修杰立刻向着屏幕看去，屏幕上的恐惧值已经完全失控，不断地向着高峰冲击！
532.
672.
就在猝不及防间……
1679！
一个跃迁般的四位数，就这么跳在了屏幕上！
在这个四位数出现后，马修的数值直线下降，快速降到了50.
所有的数值，都固定在了50,不再有任何波动。
唐修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仪器坏掉了吗？”夏青青问道。
“仪器没有坏掉，常海岩的数值还是正常的。”唐修杰说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受测者精神崩溃，思维无法再产出差异化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夏青青立刻紧张起来。
“他完了。”唐修杰摇摇头，“他真的很厉害，如果是在我们灵调局，可以发挥出难以估量的价值，可在灵异事件面前……”
他看向陈铭，意思是决定是你做的，责任由你来承担，与他没有关系。
但陈铭的表情很奇怪，他也在盯着屏幕，但目光中却没有自责，反而是微微笑了笑。
那笑容里面……是自信？
凭什么？
他凭什么自信？
他难道不知道马修是被他害成……
等等。仪器的报警声怎么停下了？
他诧异着看向仪器屏幕，在看清楚数值时，他如遭雷殛，直接木在了原地。
“骗……骗人的吧，已经崩溃的思维，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道。
是的，刚刚被固定在50点的所有情绪数值，居然又重新出现了波动，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记忆重现也即将走到尾声，“绿眼睛”的出现频率也正在稳步向着极限数值逼近，没人能想象马修正在经历什么！
1932！
3401！
4787！
6079！
没有崩溃！
没有崩溃！
即使数值还在不断提高，马修的思维也没有再出现任何崩溃的迹象！
唐修杰已经接近麻木了。现在发生的事情，他之前做梦都想不到。
12976！
恐惧值出现了最后一个峰值！
这已经是五位数的恐惧值，足足是人类理论极限墙的三十倍……
但马修依然扛住了，所有数值在快速回落，直到恢复正常。
荧幕上的数值变得平稳，不再出现大规模的波动。
直到这个时候，唐修杰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记忆重现已经结束。
马修……
完成了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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