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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呢。
唉。
韫小天越想越难受，整个人都很丧。
回到家，还是韫司夜来接的他。
韫小天看到韫司夜，就想到他头上的那个洞，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龌龊了。
不管怎么说，韫司夜也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他不能忘恩负义。
韫司夜浑然不觉地牵着这屁大点小孩，根本不知道这小东西正浮想联翩。
好在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韫小天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板着脸的韫司夜。
韫司夜最近话好像越来越少了，看上去也不太好惹的样子。
韫小天咽了咽唾沫，还是憋着没有问出口。
“怎么了？”冷不防地，韫司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头也未动，脚步也未停，要不是周围只有一个韫小天，韫小天都以为他在和空气对话。
“你看上去有话要问我。”
这还是韫司夜第一次主动开口和这个儿子说话。
要说除了女人的存在令他震惊意外，那最让他吃惊的还是这个小不点。
只要一想到小家伙的存在，韫司夜就会涌出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这就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居然已经有孩子了？
还长得很像自己。
还很聪明。
这换谁谁都会很开心的。
所以，韫司夜越看这个儿子越觉得十分的欣慰，尤其是他这小脑袋，显然是上一代缺什么，下一代补什么。
才三岁啊。
三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大概还在大街上流浪，跟野猫野狗打架抢食物吧。
韫司夜控制不住地往深了想，以前自己可是没机会上学，如果有机会上学，说不定也不至于被人诟病学习不好。
嗯，一定是这样的。
“我哪有话要和你说。”韫小天脚步加快，先一步上楼。
韫司夜见他两条小短腿扑腾扑腾的，连迈台阶都吃力，还要用跑的，叮嘱一声：“慢点。”
话刚说出口，啪嗒一声，韫小天摔了。
脸朝下。
英俊的鼻子正好磕在了坎上。
韫小天哇的一声大哭了。
韫司夜怔了一瞬，立马大步上去，将韫小天扶起来，蹲下瞅他的脸。
鼻子磕破了，正在流血。
“呜呜呜哇——”
韫小天扯破嗓子哭嚎。
韫司夜：“......”
小孩一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好脏。
而且，不过就是鼻子破了而已，至于哭的这么狼狈吗？
“韫、韫......司夜......”韫小天朝韫司夜走过去，张开双臂，一脸求抱抱的模样。
韫小天平常看上去很天不怕地不怕，但实际上一直都是被娇生惯养的，受了伤就会习惯性的想要让人宠着。
现在要是妈妈，他肯定还要哭出骨折的架势。
可韫司夜挠了挠头，非但没安慰他，还很不耐烦的来了一句：“麻烦。”
韫小天通红的眼眶里泪珠涌动，湿哒哒的眼睫往上翘着，一双清澈的鹿眸一眨一眨望着韫司夜，嘴唇紧抿发颤。
差一点，就要委屈的嚎叫一声，你个混蛋。
“我疼~”他都流血了，难道韫司夜看不到吗？
韫司夜看到了，两行血混着浓稠的鼻涕挂在了嘴边，被韫小天嘶溜一下又给吸回去了。
脏兮兮的，看着就让人嫌弃。
韫小天见韫司夜还是没反应，小拳头一握，干脆直接趴地上不起来了。
他裸露在短裤外的膝盖都擦破皮了，留下好大一块青紫。
韫司夜吸了吸气，忍不住疼，又开始哇哇大哭。
韫司夜扶额：“......”好吧，得收回前言，他小时候可没这么爱哭。
迟钝的韫司夜，现在还没明白小不点是在撒娇。
“只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站起来，别把衣服弄脏了。”
平淡的口吻，紧皱的眉头，就像一个路过的不相干的人。
韫小天忍了忍，彻底没忍住。
“韫司夜你个大笨蛋，你个蠢货！”
这一吼，韫司夜额角的青筋也猛地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韫小天已经被单手提了起来，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
“你骂谁蠢货？”
这小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好在韫司夜的应激反应也很强，怒气一上来，立刻就又反射性地平复下去。
才是个三岁的孩子，刚刚断奶而已，骂人的词汇量有限，难听一点也是能理解的。
韫司夜在心里默念清心经，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他已经将最前面的一段倒背如流了。
如果说结婚和带孩子是人生的一场修行，那他这三年里到底经过了怎样地狱般的锻炼。
韫小天想要的是抱抱，可不是现在提垃圾袋一样的方式吊着他。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要下来！”
韫小天不安分的摆动双腿，和韫司夜负隅顽抗。
由于他在楼梯口引起的动静实在是过大。
旁边几个住户的门都推开了，被吸引过来看情况。
韫司夜一下就被几双奇奇怪怪的眼睛盯着，都是一群大爷大妈，目光中带着恐惧、以及谴责。
“拐卖儿童的都进小区了，这地方也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阿华啊，把门关紧点。”
“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那孩子被打的都流鼻血了，还哭的那么惨。”
“哎呀，少管闲事，小心今天是别人家的孩子，明天就是你家孩子。”
“是是是，赶紧关门。”
韫司夜觉得大家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是这个误会好像是解释不清楚的那种。
再加上他此时提着韫小天的“暴力行为”，也确实洗不干净。
他的目光扫向哪一处，马上就传来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别哭了，小点动静。”
韫司夜没法维持好脾气了，狠狠剜了韫小天一眼。
韫小天就不，他就是要哭的全世界都知道，韫司夜在欺负他。
门口又探出一个小脑袋，往这边看了两眼。
然后，属于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奶奶，这个小朋友我认识，他上过电视，好像还是神童。”
“瞎说，毛都没断，还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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