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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是明知故问，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还不知晓吗？”
梁衡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酒气都消散了，他这个四弟从来都不务正业，如今怎么敢站起身来指责自己。
“四弟说话什么时候这样拐弯抹角了？竟不知你既然在烟花柳巷解了文人墨客的这一套。”
梁裕骤然被嘲讽心中火气顿生，脸色胀得通红。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梁老夫人直接拍桌起身。
“够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你们欠缺的公道，我帮你们讨来便是，我今日就算是废了我这身老骨头，也不能让你们分家！”
梁衡顿时瞳孔微缩，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头也慢慢的转向了梁老夫人。
“母亲说什么分家？”
梁老夫人没好气的看了梁衡一眼，也不在拐弯抹角。
“你昨日晚上为什么要只取公中的一万两银子？你难道不知侯府近日拮据吗？更何况宫中的银子几房都有份，你怎能不声不响的就将银子支走？”
梁衡这才发觉这是沈凤鸢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但他也是有口不能言，他总不能将自己被一个休弃的女人威胁的事情告诉大家，也不能将自己背地里的勾当放在明面上。
所以梁衡的颜色僵硬了一瞬间，然后负手而立。
“母亲，四弟他们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侯府这么些年，要不是我这个侯爷名声在外，兢兢业业的当官挣钱，侯府怎么会有如今景象？我赚的钱难道还没有一万两银子吗？更何况官场复杂，难道我还不能用银子打点吗？”
从始至终都不曾红过脸的梁念慈却在此刻出声，她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件事情里的不对劲。
“大伯父若是将一万两白银用掉的明细告诉大家，若是每一两银子都有合理的用途，想来我们都会体谅大伯父的难处，毕竟侯府是靠大伯父支撑的，多用一些也无妨。”
温温柔柔的话语却将梁衡逼入了绝境，这一万两白银他都尽数砸给了沈凤鸢，如何能够给众人一个明细？
“万两白银如流水般花出去，谁能够记得明细？更何况打点关系是为了侯府着想，你们便是这般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之人吗？”
梁裕在此刻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的看着梁衡。
“我算是明白了，大哥不会拿着银子去消遣了吧？不然怎会不记得银子花到了什么地方，我可是听闻大哥最近后院里的妾室，一房接一房的娶，焉知不是为了哄哪一房妾室高兴而一掷千金，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这家我是非分不可。”
眼看着梁裕越说越离谱，梁衡的脸色越来越差。梁老夫人紧急叫停。
“吵什么？不都说了是一家人吗？我也能看出来，这一万两白银对于衡儿来说应当是有难言之隐，但他肯定是为了咱们侯府着想，今日这个家一定是不能分的，否则侯府只会支离破碎，但是衡儿你这件事也做错了。”
梁老夫人扭头看向梁衡，眼里有警告之意。
“你不该不向众人说明，就随意支取万两白银，不论用途是什么，这件事从本质上就错了，所以限你三日之内将这万两白银的空缺补上，若三日之内补不上再说分家的问题，老二家的老四家的是否能卖我一个面子？”
梁柳氏和梁裕悻悻的低下了头，梁老夫人的面子，他们哪里敢不卖，因此都只能点头同意。
只要一万两白银还能回来，他们就不算吃亏。
“都听母亲的。”
梁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你们都走吧，衡儿留下。”
梁念慈率先起身告辞，她本就知晓今日的事情不会有结果，因为梁老夫人心中偏向的永远都是梁衡，她大概都能猜到梁老夫人要和梁衡聊什么，想来明日填补空缺的银子，都将会是梁老夫人的嫁妆。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她除了和侯府有一丝血脉上的关系以外，她的心早已和侯府渐行渐远。
等人都散去之后，梁老夫人才有气无力的出生。
“说吧，那一万两白银都拿去干了什么？”
梁衡咬了咬牙，低声将事情的经过都叙述了一遍。
“……她拿以前的证据威胁我，若是这一万两银子不给她，她不离开京城，那么她就像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剑，她也迟早会将候府志入万劫不复之地。”
梁老夫人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神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留了她的性命！”
梁衡也低声附和，眼神中的狠戾竟然和梁老夫人一般无二。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如今被她威胁，根本就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只能选择破财消灾，但这件事情又不能在四弟面前细说，所以……”
梁老夫人摆了摆手，从手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方木盒。
“我自然知道你不能细说，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东西。”
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整整齐齐地排布着金锭，不多不少正好万两之数。
“这是我最后一点嫁妆了，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填补空缺，现在的侯府摇摇欲坠，根本就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要提前找我商议，衡儿，我是你母亲，又怎会害你？自从你和清钰以后，整个人越发不如往常，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别人看轻了你去！”
梁衡自然知道梁老夫人口中的别人是谁，他这些日子没少听到有关李清钰的传闻，无一不说她生养了一对好儿女，但是谁又知道这一双儿女其中又有他的份呢。
梁衡接过了木盒，口中应付这梁老夫人的话，他这样的性子已经维持了太多时日，即使心中有心改变，也早已是力不从心了。
“母亲放心，再有这样的事，儿子一定找你商议，这次确实是迫在眉睫，没有商议的时间，望母亲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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