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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民眼眶一热，鼻子发酸，忙不迭地要搭把手，却是被孙曜来的冷眼所吓。
孙曜来当真是气得发慌，搪瓷杯被他砸到地面，“哐当”作响，连带那句“不管你老子”也掷地有声。
“爸！”孙德民着实冤枉，无奈道，“您说的是啥话？”
“国高都跟我说了，她何秀娟好大的能耐，愣是把沁沁兄妹俩一块赶出门去。怎么的，你孙二爷的门，沁沁就登不得？”
孙曜来骂完人累得直喘气，只觉得眼前一片虚浮，但他仍咬牙说道，“当年我便说过，你要是执意娶她进门，就该管住她。”
他都回来好几日，那婆娘竟只字不提。
平日里她便是无理取闹了些，不伤大雅也就算了。
可躺在医院里头昏迷不醒的是他亲爹呀。
孙德民痛心不已，羞臊得简直想找条缝儿钻进去，“一切都是我的错。”
眼下，他哪里敢不管他老子。
孙曜来甩开他，自顾地靠着床头，喘息未定，“这话你同沁沁说去。横竖你大哥那一房由她挑着，我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想着他甫一醒来，沁沁被吓得抹眼泪的模样，孙曜来显然动了气。
这番狠话，孙曜来从没说过，显然，这次何秀娟惹出来的事非同小可。
孙德民大惊失色，提着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儿，几乎要跪在他面前，“爸，您明知大哥是为了救我才没的，您说这话岂不是要诛我的心？”
“哦，原来你孙德民还记着哪？”孙曜来胸口起伏不定，冷下脸来，“沁沁还是从你二房过继来的，到头来，你老子出了事，竟然全叫她一个小丫头担着，我就问你还有没有脸？”
一句话，问得孙德民无言以对，羞愤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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