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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张看了一眼门那边正在地上翻找紫金红葫芦的古晟。
情况和自己计划中完全不一样，事情完全脱离了控制，但最终结果是好的，不管如何，那张六星兑换凭证拿到了。
他移回目光，看向手中的魔典。
时间到了。
「使用时间已结束，是否解封‘次级魔典掌握（熟练）（41%匹配度）’的所有权？」
杰克张选择了否。
「次级魔典掌握（熟练）（41%匹配度）’已永久消失」
古神硬币是轮回世界里最为特殊最为强大的东西，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大多数元祖小队都持有硬币，但一开始，他们并没有真正意识到，硬币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一眼从硬币的效果描述中看出它的潜力，可真要和主神那里的高级强化与道具比，似乎也没有多出众。
更不要说，某些硬币一开始只有负面效果，根本没有任何增益。
直到第一个轮回年的超级团战。
那一场，有一支队伍，确切说，是一个人，把所有队伍摁在地上摩擦，诛杀了所有养殖者，轮回世界由此进入了一段相对和平的发展时期。
大家都是硬币持有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差距不在人，而是满级硬币与未满级硬币。
一个轮回年有五场世界，第一个轮回年的超级团战，大家都只经历了五场，此时大多数硬币持有者的硬币都还处于第一阶段，有一个被动效果，与不超过两个主动效果。
少数持有者的硬币被强化到了第二阶段，出现了第二个主动效果。
这时很多人已经知道，硬币每三级为一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会发生一些变化，也就是说，硬币有三次质变的机会……
但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质变在十级。
杰克张摸了摸兜里的鼠之硬币，眼前浮现了满级硬币的信息。
……
古神硬币：鼠（序列12）
描述：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自命不凡终会让你成为孤家寡人，正因为是孤家寡人，所以你自命不凡。
等级：10\/10（四阶段）
升级进度：100\/100（鼠之硬币仅可通过队友死亡升级）
工贼的代价（被动效果）：鼠之硬币的持有者无法从主神处获得任何强化。
机会or安全（主动效果10\/10）：每死亡一名队友，便可获得一次‘安全or机会’的掷币机会，50%掷出安全，50%掷出机会。
食腐的遗赠（主动效果7\/7）：每死亡一名队友，可随机获得该队友不超过7个兑换项目，或是指定获得该队友1个兑换项目，‘食腐的遗赠’初始为封印状态，不可使用，不可转让。
无食我黍（主动效果4\/4）：鼠之硬币持有者可解封‘食腐的遗赠’的交易权，将其以10折的价格出售给主神，换取积分与兑换凭证。
人人为我（主动效果）：鼠之硬币持有者可解封‘食腐的遗赠’的所有权，或是1次5分钟使用权，‘食腐的遗赠’在被使用后，如不选择获得使用权，则永久消失。
（古神硬币仅可通过击杀原持有者获得）
……
在得到鼠之硬币时，杰克张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东西，因为这东西只有一个队友死亡后，获得一次掷币机会的主动效果——那个时候，鼠之硬币可不是一次投掷50%机会50%安全。
而是5%机会5%安全，90%队友白死，啥都没有。
而且！
这个名为「工贼的代价」的被动效果，让他无法以任何方式从主神那里获得强化。
最重要的是……它升级必须死队友，升一级，就得死十个，这也就是说，升满十级，你的队友至少也得换六轮。
这效果也太邪恶了，杰克张觉得不厚道。
但给他硬币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你不必主动追求升级，你只要活下来，它最终会满级的。”
他说得没错，这里是轮回世界，总会死人，杰克张不必刻意坑害队友，他只要活到最后，鼠之硬币会自动升级。
“另外，给你个建议，最好不要兑换任何强化。”
杰克张倒没有听从那人建议的意思，但阴差阳错，当时的F2小队，的确需要一名道具管理员。
杰克张掌管着全队的公共道具，作为交换，他的兑换优先级很低很低。
再后来，终于轮到杰克张兑换能力了，但他拒绝了兑换。
因为那个时候，鼠之硬币已经升级到二阶，出现了一个名为「食腐的遗赠」的新效果。
它可以从死亡队友的身上继承‘兑换项目’。
一开始这效果很弱，只能随机继承一个兑换项目，这意味着……假如穆几死了，杰克张有可能只能继承她用5积分兑换的主神短剑。
而且也没法使用，你只是持有队友的遗产，可那并不属于你。
杰克张很聪明，他已经大概猜到了鼠之硬币的作用。
因为无法从主神处获得能力强化，所谓的机会or安全，不过是一种终极的避险手段，管理整个队伍资产的人，当然要有最优秀的生存能力，且确保不会贪污。
经由食腐的遗赠捡来的兑换项目，初识处于封印状态，不能被使用，也不能给别人，杰克张只是单纯的‘拿着’而已。
换而言之，兑换项目的所有人，仍旧是死亡的队友，他们活着的时候你不能用别人的东西，死了以后也不行。
乍一看之下，这似乎就是个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资源回收效果。
再后来硬币升到了三阶段，有了‘无食我黍’，可以一2.5折的价格把食腐的遗赠卖回给主神，但这还是不合理。
这个时候鼠之硬币的持有者像是一个能回收资源的仓库管理员。
如果仅仅只是资源回收，为什么不是直接从队友身上拾取积分与兑换凭证，而要绕那么一大圈捡来兑换项目，然后重新卖给主神？
舔了包不能用，这不合理。
明明是轮回者却注定无法强化能力，这更不合理。
直到鼠之硬币升到满级，出现了名为「人人为我」的终极效果后，杰克张终于懂了。
既然是老鼠，当然要会苟，当然要偷奸耍滑，当然要囤积物资，当然要……吸所有人的血。
最终这一切，都是为我做嫁衣。
杰克张不仅有一仓库的道具，也有一仓库的能力，只是没法用而已，或者说……
没法完美利用。
能力存在匹配度与排他性、变异性，当鼠之硬币满级，人人为我的效果出现时，杰克张手里已经有近千种能力，全给吸收了，鬼知道他会变成什么东西。
他最多，也就能吸收其中不到十分之一的能力，除非……
“队长，我回来了。”
杰克张看着钻过任意门的古晟，开心的笑了。
后者也看着他，然后奇怪的指了指他手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魔典：谷
“那是魔典吗？”
“只是个相似的道具。”
杰克张把魔典揣进了兜里，接过古晟手中的紫金红葫芦。
“跟我来。”
虽然那张朝思暮想的六星兑换凭证已经入手，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没有人可以在见过F2小队后活着回去，因为F2小队早就‘团灭’了。
这是件简单的事情，非常简单。
因为六星兑换凭证一入手，那根唯一牵着杰克张的底线已经没有了——他只能靠别的队伍获得兑换凭证，如果闹得太出格……
“董事先生！您还好吗！？”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刚才有人黑掉了安保系统，我们……”
正当杰克张领着古晟往指挥中心走去时，须贝宽人带着大批安保队员冲了过来。
杰克张都没有看他一眼，挥了挥手指，下令个人芯片自爆……
楼道里脑袋炸成了一团花。
这是件简单的事情，非常简单。
要搞定剩下的那支轮回小队，把地球炸了就行了。
先前压着不出手，只是怕用力过猛把那两支队伍搞死了，又或者触发什么奇怪的剧情……总之，那两支队伍没了，杰克张去哪儿搞六星兑换凭证？
至于炸地球会不会导致下一场难度飙升？
如果是别的世界，杰克张的确有此顾虑。
但这是赛博前尘。
F2是主场小队，杰克张是羲和执行董事。
杰克张，根本不必动用任何轮回者的能力，他光凭执行董事的身份就可以摧毁这个世界。
很简单，执行董事是羲和科技所有董事中，拥有最一线指挥权，以及紧急决策权的人……
换种直白的说法，羲和科技如果要发动核战争，需要董事会集体决议。
但如果羲和科技要应对核战争，核弹射过来的时候开会是来不及的，所以……
执行董事有部分紧急发射权，杰克张的确没法动用羲和科技所有核弹，但三五十枚是可以的。
往另外两大公司一家扔十枚，人类文明就结束了。
不过他还不打算这么办。
如果真要这么做，十分钟前就可以，当K1011小队团灭的那一刻，杰克张根本不用管梅芙，他甚至不用去救古晟，下令发射核弹，然后F2小队脱离就行。
主场小队是可以在任意时间脱离的。
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没有人会嫌自己高星兑换凭证多。
六星以上的兑换凭证，每一张都是需要拿命去搏的。
杰克张虽然手握无数能力，可长久以来，他的队友都活不长，因此其中高级能力很有限。
在完成‘主线’之后，能像现在一样安全刷分的机会可不多。
逮住那支小队，杰克张还知道几个高星任务……
不过这事可以先不急。
先看看那位安书记到底想干什么再说。
领着古晟回到指挥中心，杰克张把克隆体的脑袋切下来，泡进活性溶液，然后连接号神经网络。
克隆体这一整天的记忆被转换为画面浮现在杰克张眼前。
……
古晟有些惊魂未定。
司空晦那边还是联系不上，但没有死亡通报，就应该是没事。
我们的图谋失败了。
虽然在K1011小队接到六星支线之前便团灭了他们，可那个九星任务……应该就是最后时刻，乔小队存活六人，他们以六星的状态任务失败。
这还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已经达成目的，杰克张不是应该马上脱离么？
“队长，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杰克张仍旧在翻看克隆体的记忆，淡淡道：“主场小队并不是没有办法获得奖励，同一场中的其他队伍失败什么，我们便会得到什么。”
达成目的之后，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六星支线任务的开启方式，本来想让他们接受任务后再由你破坏，确保你的六星兑换凭证，但阴差阳错……他们在任务开启前便团灭了。”
“不过他们身上本来就有的九星支线，最终以六星的状态完成。”
果然如此。
“那我们现在是脱离吗？”古晟问。
杰克张没有说话，皱了皱眉：“安迪克隆了我，刚才联络中断，是因为他们侵入了这里——我们走。”
他说着，把一段画面传给古晟，然后掏出任意门：“早些时候，那个克隆体入侵了太阳城总部，以我的权限向城外的导弹基地下达了发射命令，目标太阳城。”
“啊？”
“K1011小队改变剧情之后，导致安迪识破了X先生窃取星盾计划存储卡的真正目的，侠隐联盟分裂了，他要炸掉整个太阳城。”
等等，这发展未免也太离奇了，侠隐联盟分裂，为什么要炸掉太阳城？
“X先生在太阳城？”古晟疑惑道。
“不，”杰克张说，“作为侠隐联盟的主要支持者，即便X先生另有所图，安迪暂时也不能杀死他，他一死，侠隐联盟会垮掉，但他也不能让X先生得到存储卡，同时，他还没有办法阻止X先生，因为存储卡客观存在于太阳城，X先生已经派出行动小队，整个太阳城留下了大量的数据和线索，甚至安迪本人来过这里的事情，也未必瞒得住。”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和X先生撕破脸，也不能放任他得到星盾计划，所以……”
古晟明白了。
所以他要把太阳城从地平线上抹去。
这主意虽然疯狂，但有效。
太阳城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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