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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士的带领下,秦月又再一次来到了一楼。
秦月眼前的就是那些废弃的医院科室,那些科室的门上依旧布满厚厚的尘土,门锁处还欲盖弥彰一般连上了三四把铁锁。
就当秦月以为护士们准备去开锁的时候,那两个护士却带着秦月反其道而行,绕到那挂号处的小门,其中一个护士拿着钥匙开了门,沉默且熟练的带着秦月进到挂号处的房间里去。
秦月看到眼前房间里的一幕后,眼睛光芒流转,终于明白了什么。
那本来应该是护士所站岗的窗口柜台,也就是在从外面人的视角看不到的柜台最下方的地方,被人为的打通出了一个缺口。
其中一个护士走过去用力把那缺口里,堵着掩盖视线的桌子挪开,一扇一米左右的小门就现出原形。
果然,秦月心道这所医院改成疯人病院,却唯独留了一个突兀的挂号处在这里不让它废弃,还专门派了一个前台看守果然是有原因的。
实际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私下做了一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暗道!
三个人从那幽暗的密室进去,秦月都能闻到空气中沉重的灰尘味道,两个护士带着她拐了两个弯便到了目的地,看到眼前的场面,秦月也终于知道这是哪里了。
是秦月刚才还看见的那废弃的科室其中的一个。
秦月眼前还能看到废弃的医疗设备和挂在门上的牌子,牌子上面还清楚的写着科室的名字——皮肤科。
眼前废弃的科室里尘土则更加严重,所有的东西上都厚厚盖着一层尘土,空气中弥漫的也都是霉菌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
秦月知道眼前这房间一定不是重点。
此刻秦月站在密室通道出口处的小门往前看,除了她左手边那扇从医院大厅处方向便能看见的,上了好几个锁的原始门外,秦月的眼神放在对面那门锁上——一个小小的科室,除去正常出进的门外,竟然还有两个相对的暗门!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个打开挂号处小门的护士又再次拿着钥匙走到他们对面的那扇暗门,找到对应的钥匙后就把门开开了。
一股蒸汽扑鼻而来,秦月定睛一看,眼前的竟然是用废弃科室改造成的浴室。
秦月总算明白了这个房间的结构,所有的废弃科室本应该是隔墙相连,而这里的人却把糊的结结实实的墙壁全部打通,让所有的废弃科室都相连接,做出不同功能的房间。
比如秦月三人所在的废弃科室是为了在挂号处隐蔽通道后的又一层保险,而保险之后的废弃科室则改成了不用功能作用的房间,比如下一个房间的浴室。
护士把秦月半拽半推的推进那浴室,沉默的护士站在浴室门口终于开口:“进去,洗干净之后就往前走,不许耍花招!过了半个小时我进去检查,要是发现你在里面还没行动,有你的好果子吃!”
一通警告之后,秦月则被推进浴室,护士重重的关上了她眼前的门。
随即秦月便听到了两个护士给门上锁的声音。
秦月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起伏,只是顺着护士们所说的往前慢慢走,顺便轻飘飘的观察四周。
秦月看到眼前房间的第一个反应是,这里完全就是个专业的小型公共浴室。
秦月记不得是谁说疯人病院里的管理者没有重新装修医院,一定事出有因,但秦月观察眼前的房间则感觉不然。
除去前后两扇门外,最原始的科室门已经被水泥瓷砖给封死,虽然从外面看,那还是一个厚厚布满灰尘的废弃的科室门。
浴室里也被装修的很好,看上去并没有半分敷衍的感觉,秦月的右手方是一墙一个平方大小的衣柜,用来存放病人的衣裤,而衣柜对面就是花洒,花洒看上去都很新,并没有太多的水锈或者是脏渍,瓷砖也没有污渍,似乎每天都有人为打扫,看上去算得上锃亮。
秦月一眼扫过去衣柜和花洒,粗略计算这里的衣柜不超过三十,应该就是三楼疯人病患者们加上玩家们的人头数量。
秦月摸不透为什么一个疯人病院里的浴室要装修的如此整洁,真正吃饭的地方却相当敷衍,她转念一想,大概这浴室则是那群疯人院的头领设置的第三重掩人耳目的保险。
秦月对于眼前浴室的第二个反应则是:镜子,很多镜子,浴室处处可见的都是镜子。
一块块镜子拼接在一起,完全贴合于秦月视野舒适区内,秦月只要抬抬眼皮就能看见许多镜子对照而制造出来的幻觉漩涡。
秦月觉得自己就像是来到了游乐场里的镜子世界,但她手里没有可以试探前路的工具。
然后,秦月猛地忽然想到了一个不祥的事实:那个男患者曾经告诫过玩家们,不要照镜子。
想到这里,秦月挑了挑眉毛,倒看不出一丝纠结的痕迹。
毕竟即便她现在已经知情不应该照镜子,但也很难在这间满是镜子的浴室做到躲避镜子,知道这个结果后也就用不着纠结了。
要躲镜子就不能洗澡,而那两个护士则对秦月下过通牒,警告如果发现秦月耍花样后果自负,要洗澡就必须照镜子,按照那个男患者所说会遭遇恐怖袭击。
秦月知道在这里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会不会触发死亡条件的选择分叉口,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洗澡,按照那男患者说的不照镜子,还是迎着镜子走到花洒下,一个选择失误就可以要了秦月的命。
秦月最终选择了听从护士的指令——原因无他,护士的权力和危险性凌驾于那疯癫的男患者之上,而那男患者所说的‘镜子’这个命题则实在太过于模糊。
秦月不相信一个偌大的疯人病院,只会在这小小的浴室里才有镜子。
秦月被镜子迷惑了眼前的视线,于是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试探着往浴室花洒的方向走着——她当然没有真的在这里洗一个澡的打算,但也必须意思一下把手臂和头发打湿,为了应付那外面的一群正等着检查的护士。
秦月想要走进花洒下,必须经过存放衣柜的地方,她看到眼前衣柜的时候心里一动,想到什么,伸出手做出拉门动作,轻轻的去试探着打开那些衣柜的门。
然而秦月没有想到的是,此刻所有的衣柜门全都紧紧实实的合着,即使秦月用力去拉也纹丝不动,一点缝隙都打不开。
这衣柜表面明明没有上锁,秦月只感觉柜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牢牢把柜门拽住,正在跟秦月的力气抗衡。
秦月试过所有的衣柜门发现都拉不开后只能作罢,准备继续往花洒的方向走过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实现转移到眼前衣柜边的镜子去看她身后花洒处的方向时,秦月瞳孔微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沉下去。
秦月迅速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场景,却发现那花洒下空无一物,水龙头也并没有大开。
此刻安静的空间中只有秦月控制不住加速的心跳声和发现一切都是错觉的轻微的放松呼气声。
秦月用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她的心跳还没停止加速。
秦月刚才在眼前这面衣柜旁的长宽镜子前看见了倒映出来的她身后花洒处的景象,那是尤其惊悚的一幕:
秦月身后那二十几个花洒统统被打开,强劲喷出的水流中却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液。
而每个花洒下则都躺着或者站着一个本应该此刻在三楼监狱房间中的疯人病患者。
他们身体溃烂成一滩烂肉,整个身体如同那女丧失一般扭曲抽搐着,他们全身沐浴在献血之中,面色狰狞的睁着一双眼,狠狠瞪着镜子中跟他们对视的秦月,似乎下一秒就要朝秦月扑过去。
而于最为让秦月混身发凉的则是那众尸体之上,其中一个花洒头上趴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混身青紫溃烂,攀爬在花洒上时还在从身上掉下烂肉。
婴儿的脸部就像是在粗糙地面碾压过,血肉模糊一片,秦月甚至能感觉到它在对自己笑。
婴儿裂开那到耳根的大嘴,秦月清晰的看见婴儿嘴里的舌头已经被齐根斩断,舌根血管还在往外冒着淤血,那婴儿一嘴细碎的牙齿被扭曲的排列成好几排,就像是一个怪物!
秦月此时此刻都不能确定那到底是镜子带来的幻觉,还是一个不知名东西带给她的警告亦或者是提示。
好在随后整个浴室都再没有异常,这让秦月提起来的心放下不少。
秦月打开花洒,水流是很正常的透明水状,秦月打湿了自己的头发颈部和胳膊,小心翼翼避开了身上穿着的病号服,然后深呼吸,计算着时间走到了下一扇门前。
果不其然,到了护士所说的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秦月往前进入新房间的那扇暗门门锁就被人打开,另外两个新面孔的护士便出现在秦月的眼前。
秦月所做的一切好在奏效,护士看到她被打湿的头发和脖颈后没有多说什么,算她过关,紧接着之前那两个护士接力棒,也沉默的架着秦月往前走。
秦月每进入一间新的用废弃科室改装后的房间后,心里都会一阵惊疑——她被护士带着走进眼前房间,却发现眼前的废弃科室已经被改装成了跟三楼一样的监狱!
眼前这监狱是把两个科室房间中间间隔的墙壁打穿,改造成了一个用两个房间连接的另类宽敞走廊。
而走廊两边依旧是和三楼一样,用一个个小小的铁栏杆隔成几平米一个的房间。
监狱里透露着一股血腥和尘土味道,来源于那一个个铁栏杆房间里的人。
这一发现让秦月的眉毛不由自自主的蹙起来。
这群人的身份特征很明显,都跟三楼的一样是疯人病患者。
这群人都穿着病号服,然而看上去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条件,却都没有三楼那群疯人病患者一样整洁正常。
在这里被囚禁的疯人病患者有男有女,秦月眼前所能看见的几乎都是血人。
这群疯人病患者身上统一有着数不清的伤痕和伤疤,一身的病号服早就已经破破烂烂,头发黏腻的耷拉在眼皮上,整个人因为极大的恐惧筛糠一样抖着,正眼都不敢看走进来的护士们。
这些举动让秦月觉得,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被家人送进来的患者,而像是已经被判定无期徒刑而被人放弃照料的犯人。
这一条走廊很长,监狱里的房间也很多,秦月眼睛扫过去,粗略计算着这里的疯人病患者大概也有二十多人,几乎和三楼的病人达成一比一的比例。
然而处境却可以说天壤之别。
于是秦月心里产生了疑惑,这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因为犯错?
这个推测让秦月觉得不现实。
秦月在餐厅的时候亲眼就看到两个疯人病患者犯错,一个是那老头一个就是看上去很年轻满手冻疮的姑娘。
然而两个人犯错之后,护士们没有把他们关进这里,而是直接当场杀鸡儆猴,被护士手中的电棒所电死。
还是说难道被囚禁在这里的疯人病患者所犯的错在护士们眼中要更轻。
这更加不现实。
在秦月看来,食堂里的那两个病人做错的事本身就已经轻如鸿毛,值得他们付出自己一条人命已经足够夸张。
毕竟还有什么是比‘偷偷喝水’这件更加轻的错事呢?
思绪万千,现实中才过去几秒钟。
护士们冷漠的架着秦月走过一扇扇监狱房间,秦月甚至还能听见被关在这里的疯人病患者的痛苦哀嚎。
其中还有几个疯人病患者蜷缩在各自监狱房间的角落,看上去像木头一样僵硬,身体却肿的老大,他们身边或者是头上还有白胖的蛆在慢慢扭动,看上去是死了很久了,走进能够闻到阵阵恶臭。
然而架着秦月的护士却像是查无所觉一般,把眼神一刻也不放在尸体身上,只空洞的看着前方的门。
秦月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想明白,在刚进入疯人病院的时候,孙成注射了那针剂药水后,被护士带走消失在玩家们视线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跟她一样,被带入了这间监狱过。
秦月几乎已经确定孙成消失的一段时间是来过这里,于是她又有了新的疑问:为什么孙成来过这里,却从来没有过跟玩家们提过这一茬?
之前自由活动的时候,秦月观察王晴那群人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趾高气昂,后面在三楼‘房间名单事件’后又那么咄咄逼人。
秦月不相信王晴的心里承受能力会在一夜之间提高,所以她能确定跟孙成在一起那行人也并不知情。
否则王晴早就唇亡齿寒抱着头哭了。
正想着这件事,秦月被护士们嫌弃走的慢,狠狠一个推搡。
秦月脚下趔趄,心里冲护士骂了句娘,但为了找线索她只能暂时压火径直跟着护士走向走廊最里面的那一间暗门。
不同于这边两间废弃的科室被改造成了囚禁人的监狱,最里面的房间是整个封闭的,被设置出了一道紧紧锁着的铁门与这边的人间地狱隔开,似乎只有有钥匙的人才能打开。
护士们要走进铁门就要经过最后一间监狱,就在这个时候秦月眼神余光不经意一瞥,接着她脚下的脚步不自然的一顿,反应过来监狱里的那个人是谁之后,她整个人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停止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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