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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捂着阮软嘴的手。
显然，凯尔安赛斯也觉得让一位死神去收割神明，明显十分离谱。
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他能怎么办？这又不是他安排的！
“……所以这位是哪个神明啊？”
认清楚了现实，阮软快速镇定。
她扒拉着自己的小本本，朝自家上级眼巴巴的问着。
还能是谁？
创世神那个狗东西啊——
凯尔安赛斯眉眼划过一分嫌恶。
哦，是创世——创世神？
和自家小本本沟通后，发觉还真是那一位的阮软：……
她陷入了沉吟——
“老大，你说我消亡之前弑神的可能有多少？”
凯尔安赛斯：……
他看着面前这个小黑袍，终于是没忍住，缓缓鼓掌。
莫名感觉被嘲讽了的阮软：……
行的吧，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小黑袍袍抱着自己的小本本，开始怀疑人生起来。
反倒是凯尔安赛斯打量着她，缓缓眯了眯眸子。
“倒也不是没有第二个办法——”
嗯？
一听有希望，阮软当即就抬起了小脑袋，哪怕依旧隐藏在黑袍之下，没有露出半点身型，也让对面的凯尔安赛斯莫名有了种被眼巴巴期待的感觉。
就，怪新奇的？
将这种诡异的感觉压到心底，凯尔安赛斯再度告诉自己，他是心中只有霸业的神明。
儿女情长什么的……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生之法则的神明，每一位都有被分离出来的化身在大地之上作为人间生灵行走，创世神也不例外。”
隐隐明白了什么的阮软：……
她恍然大悟。
“所以老大，我如果把化身带下冥界的话，是不是也能够算作完成目标？”
凯尔安赛斯点了点头。
至于神明的化身一旦落入冥府转生之处，就会回归本体，与本体共享记忆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和面前的小黑袍袍说了。
一抹暗光在凯尔安赛斯的眼底闪过。
虽说不是本体，但即便是分身，能够被一个死神带入转生之处……
他倒是要看看，安萨洛尔那个狗东西还有什么脸面来和自己继续争夺众神之主的位置。
“谢谢老大，我懂啦！”
阮软显然并不知道自己上级的盘算，她松了一口气，期待的向凯尔安赛斯询问着。
“所以创世神的化身是谁啊？”
这个问题……
凯尔安赛斯一顿——
这个问题问得好，他也不知道。
但……
看着面前的小黑袍袍，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安赛斯就是不想让她觉得还有自己做不到事情。
所以……
毁灭神大人一脸怒其不争的看向了面前的小黑袍袍。
“这还要我给你指出来？那干脆也由我出手把人家摁进转生之处要不要？”
觉得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的阮软：……
她听着自家上级明显有些对自己痛心疾首的模样，那想要答应下来的话语硬是在嘴边转了一圈也没有说出来。
她谦虚的试图套取一些情报和帮助。
然后就听闻……
“神明的化身一般都会秉持对本身的信仰。”
说完这句，凯尔安赛斯也害怕这小黑袍袍继续问下去，扔下了一串项链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注入力量，能够让它发出莹白光芒的，就是创世神的分身。”
就这么被留在原地的阮软：……
她将手里的项链戴好，默默的开始琢磨起了这一点已知线索。
秉持对本身的信仰……
啊这——
就是化身会是本体的信徒对吧？
这么一想的话……
创世神信徒哪里最多，她去那里找，概率不就大很多？
而创世神信徒的汇聚之地……
应该是要去人类王国的吧？
自认计划通的阮软感知了下自己七十多年的能量，二话不说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去往了亡灵长河。
早点搞定那就早点拿到能量。
神明化身的话，能提供的生存能量肯定很多，说不定干完这一票她就能够攒足两百年的能量了！
这样，剩下来的不就是养老时间？
阮软越想越是动力满满，连亡灵长河的摆渡人都明显察觉到了这份态度。
“是又转生了一个目标，打算出发去找下一个吗？”
看着已经毫不客气坐到船头，就跟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摆渡的小黑袍袍，摆渡人轻笑了一声。
“不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吗？”
休息？
阮软将目光紧紧看着亡灵长河的咆哮魂魄，下意识距离摆渡人更近了点。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打工死神打工魂，打工才是神上神！”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发言的摆渡人：……
他同样藏在黑袍下的脸色当场就莫名诡异的看向了阮软。
恰逢此时，一条黑色的阴影从船底浅浅溢出，摆渡人眼神一暗，抬起手中的船桨，看似不经意间狠狠一抽。
阴影瞬间褪去，不知怎么的，阮软好像听到了一声尤其特殊的哭嚎。
“怎么了吗？”
感知到面前小黑袍袍的停顿，摆渡人语气不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亡灵长河的魂魄都充斥着污秽，被迷惑的话可能会被拉进长河沉落于此。”
自然而然就把先前那声哭嚎当做是长河魂魄咆哮的阮软：……
她缓缓的，缓缓的一步步挪进了船舱里，再度看向摆渡人时，眼底满是敬佩。
所以说，自己里面的这个原来还是大佬嘛？
摆渡人：……
他低低闷笑了一声，将船划到了对岸。
……
看着小黑袍袍远去的背影，摆渡人眼底的笑意消失殆尽。
比较先前阴影更加漆黑的扭曲色彩从他脚下蔓延，顷刻间，整个小船都莫名颤抖了起来，以一种十分具有感染力的尖锐哭嚎镇的整个亡灵长河的死亡魂魄都有瞬间禁声。
“我主，您喜爱她——”
良久，莫名萎靡了不少的小船才发出了嘤嘤嘤的哭嚎。
黑色的阴影像是委屈的孩子一样，弱弱的为自己辩驳。
“所以，你才不应把你肮脏的手伸向她——”
阴戾的话语从摆渡人口中发出，亡灵长河之间，亡魂翻涌——
“没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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