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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垂眸。
阮软提问的，他都解释不了。
他根本说不出口，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的傲慢，自以为所有的发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阿软相信吗……我没有。”
苍白到根本站不住的脚的话语，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都不具有任何的可信度。
更像是……
被戳穿后依旧还在嘴硬的试图探究旁人对自己的信任。
阮软偏了偏头。
她看着面前的原始良久。
“我信。”
她相信以原始的身份地位，不至于到了当面，还要死撑着不放，她更愿意相信，那个她所喜欢的浮黎，总归是风光霁月的。
“你倒是原始的一句话就好哄，怎么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相信我呢？”
通天不舒服了。
尤其在发觉原始灼灼看过来的视线时，干脆往前一步，语气泛酸。
阮软：……
“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就昨日，昨日我都说了，我就抱抱，你偏不信，那我只能扛了你上榻——”
阮软：！！！
这不要脸的！
她双颊通红，顾不得这是什么场面，立刻伸手就捂住了通天的嘴。
通天也不恼。
更甚至，当着原始的面，他还笑嘻嘻的舔了舔美人手心。
阮软：……
要不是打不过他，自己早就！！！
瞧着阮软想缩手的模样，通天提前了一步，用自己的手捂着美人的手，在她松开时，含上了她的指尖。
只恨不得踹他一脚的阮软：……
在美人忍着怒火的注视下，瞧着自己成功把她注意力都拽回来的通天志满意得。
他堪堪卡着阮软对自己的容忍极限，略带几分黏糊的适可而止，转而一脸明媚笑意的看向原始。
“阿软，都忘记和你介绍了，对面那是我的二哥，快，喊二哥。”
此话一出，本就濒临绝杀的原始彻底绷不住了。
“通天！”
你欺人太甚！
盘古幡在手，原始简直杀气滔天。
通天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磅礴的气势喷涌，诛仙四剑阵列在前，瞬间与原始形成了分庭抗衡的模样。
察觉这边的异动，原先正在试图皈依龟灵圣母的接引准提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诵一声佛号，便起身直上了云层，徒留座下白莲童子对付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龟灵圣母。
通天也当真不愧为诛仙剑主，哪怕是对面原始有接引准提助阵，也以及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天崩地裂间，眼看洪荒承载不住圣人伟力，四人对视一眼，当即前往了混沌所在。
阮软却没有顾得上那么多。
她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本能朝龟灵所在看了过去。
只见先前被白莲童子收服的一只血蚊从袋中飞出，好不夸张的趴在龟灵圣母身上大口吸食。
白莲童子欲要阻止，可那蚊子着实狡猾，以神通依托于龟灵，驱赶不得，若是动手更会牵连龟灵圣母，硬是让其无可下手。
眼看着龟灵万载修为即将成空，形神俱灭到连封神榜都上不得之时——
一只玉白的手，搭上了她的额前。
“阿，阿软？”
虚弱的抬眸一看，龟灵瞧着自己面前的小仙女，就差直接哭出来了。
“……玉宸应当很快就可以回来的，我们等等就好了。”
源源不断的生命本源点点融入龟灵的身躯，阮软眉间的剑纹隐隐洒出些许银芒。
通天倒是给了不少的手段，但偏偏此时此刻，没一个能有所适用。
封印的一剑之力也好，藏身的圣人一击也罢，无一不是能把人毁的连六道轮回都没有去路的手段，若是现在对着那血蚊用出来，指不定是蚊子先死还是龟灵先死。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稳住血蚊——
大段大段的生命精华流逝，阮软抬眸看向了旁边面露犹豫的白莲童子。
自知自己闯了祸，白莲童子咬牙，最后还是上前一同帮扶，心里当真是恨毒了这血蚊。
阮软收心，私下抿唇。
“玉宸……”
……
婚契的异动顺利被通天感知。
他手下用力，剑阵嗡鸣之间，自己后退的同时，也顺利将对面三圣猛然击退。
“阿软有危险——”
这只这一句，比什么都好使。
准提与接引还想上前缠斗，却不想原始竟反手捅了他们一把。
“回洪荒。”
迎着西方两人的不可置信，原始面色冷傲。
……
只可惜，血蚊不知是什么异种出身，吞噬极快。
偏生阮软还是洪荒之中也颇为难得的先天之灵。
以至于到了后来，三人本源耗尽之时，血蚊蹭着不曾切断的联系，第一时间就攀上了阮软的神魂。
被惊动的团子：？？？
这什么鬼！
还好特么当初留了一手！
【大宝贝我们得走了！】
它急急忙忙的。
【此番世界已经判定“阮软”替代龟灵的必死之局，我们得抓紧溜！】
嗯？
这样啊——
“我好像……来不及与玉宸道别了。”
感知着团子逐步将自己的意识抽离，阮软看了眼天外天所在的混沌方向，轻轻拍了拍旁边的龟灵圣母。
“等封神后，龟灵姐姐若是瞧着了我姐姐……我姐姐叫石矶，她是世间最温柔，最和善的女子……代我道声歉，我到底还是辜负了姐姐的苦心，入了封神劫。”
至于玉宸的话……
……
通天回来时，正好赶上了白凰玉珠寸寸碎裂的模样——
“阿软！”
是谁喊得这般凄厉？
玉宸？
最后一眼的回眸，她已经瞧不清那人模样，唯有来自于团子的声响。
【大宝贝我找着接盘……啊不是，是下一个世界了，咱溜了溜了！】
————————————————封神完结
已成了粉末的玉珠勉强聚合着飘飞到了通天手心。
“君心似我心——”
浅白色的字眼，在通天看清的瞬间，就好像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下一秒彻底化为了湮粉。
不论是通天还是原始，两位圣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愣怔。
怎么可能呢——
他为阿软预留了那么多的手段，他为阿软做足了那么多的防护，他——
“通天，你又比我周全到哪里呢？”
原始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随手捏起了那只血蚊，渗人的视线一点点看向了身后的西方二圣。
单凭一只血海血蚊，可做不到这般只有圣人才能擒拿的手段。
除非——
这只血蚊出自圣人算计。
“贼秃当真是——找死。”
也缓过来的通天：……
他收回了诛仙四剑，平静的目光同样看向接引准提。
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的西方二圣：……
他们只是想弄死龟灵拿了她的龟甲而已，根本没想弄死那个先天之灵啊！
“……道兄，你阐教修的是顺天而行，此番那位道友殒命，想来也是命数如此……”
准提试图狡辩的话还没有说完，原始没忍住，突然笑了。
顺天而为？
不错。
但——
“何为天？”
原始这么问着。
顺天而为，顺的天，乃是顺着他的天！
他手执三宝玉如意，与通天一同毁了那西方灵山。
命数？
看他掀翻了那天，再来谈什么命数——
道统被破，本就是发宏愿，以西方教为抵押，向天借了功德成圣的西方二圣浑身气势被削。
他们目眦欲裂，却亲眼瞧着通天原始联手，将将破碎天地，意图重炼地水风火，开辟新世。
疯了——
他们都疯了！
“够了——”
遥远天际，一道幽幽叹息传来。
天柱坍塌，鸿钧终现。
他视线平静的看着自己那两个已经接近封魔的弟子，手中拂尘挥洒，万物重归安宁。
遥远的时空长河显露在两圣之前。
他们目光一怔。
没有——
根本没有阿软！
怎么可能！
“即便你们重炼世界，也无济于事。”
鸿钧声音平静。
“你们该去寻的，是那外域生灵——”
外域生灵……
通天与原始默然。
实力——
他们必须，更强。
————————————————番外完结
小小番外：
鸿钧：没办法了，黑化强三分，为了保住洪荒，只能委屈那个小系统替本天道背个黑锅了，毕竟龟灵圣母不死，总得有人要死的，所以……
你们两个孽徒快去找那个小系统算账，都是它在暗中下手抢了你们的老婆就走，和天道没关系，不要来打洪荒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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