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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肖寻默默地咽回了肚子里。
针灸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的鼻息都全数落在眼皮上，一片温热。
“笑什么，扎的跟只刺猬一样……”
魏小小看着肖寻微微勾起的嘴角，放下提着的心，坐到了椅子上。
“汤早凉了，别喝了。”
肖寻抬起手，摁住了她的手腕，轻轻转动头颅。
“别动！我去喝水，可以了吧，你别乱动。”
魏小小连声阻止，一张小脸瞬间又紧张兮兮的。
魏小小喝完水坐回来，肖寻果然还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乍一看好像扎了个稻草人在这一样。
“黄玉妞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听说，下午大队长将村里的家家户户都盘查了遍。”
肖寻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到了魏小小的身上。
脑袋不许乱动，可没说眼睛不能看她。
“凶手为男性，表面为单身汉，左撇子，瘦弱青年或中年人。”
魏小小和肖寻简单复盘了一下一天的线索。
“凶器为木棒，黄玉妞头顶部曾经遭到了打击，我仔细摸过她的头，颅骨有轻微的凹陷，头皮上却没有发现裂开的痕迹，非常符合木棍打击造成的。”
“村里有风言风语，说是黄玉妞与人有约才会深更半夜上山。”
肖寻抿了抿薄薄的唇瓣，左撇子，似乎在哪见过……
“与人有约，不一定是与男人有约。”
魏小小摇了摇头，不是很赞成这个说法。
“她正处于月事期，要是约的是相好的，来日方长，不差那一时半刻。”
“她没出过村子，肯定是村里人，但不一定是黄玉妞的熟人……”
肖寻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的迷雾却渐渐散开。
他真想起了一个人，那日在玉米地将魏小小拖走的陌生男人。
那一日魏小小脸上的巴掌印是左手打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
后来自己将魏小小带走后，那个男人也忘在了玉米地里……
“你想到了什么？”
魏小小看肖寻一张俊脸黑的可以滴出水来，轻声问道。
“我大概知道凶手了，明天我去跟大队长说一声。”
肖寻无视了魏小小好奇的目光，嘴很严。
对于魏小小来说，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并不想勾起这些让她不开心的过往。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给你将银针取出来……”
第二天，肖寻起了个大早便往大队长家院子里赶去。
黄玉妞的尸首已经被黄家那一对儿给接了回去，说是请人算个日子，等案子了了早日入土为安。
“肖寻，来的那么早？”
大队长已经起了，刚洗完脸，见肖寻入门连忙招呼道。
“正好，我儿媳妇做了早饭，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了，黄玉妞的事情，有眉目了……”
肖寻对着大队长的儿媳妇客气地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在大队长耳边轻声耳语。
“坏了！那厮估计还在村里！”
大队长的脸上登上浮现了焦急之色，抬脚便往外头去。
“诶，早饭还没吃呢……”
“你和乖孙自己吃吧，中饭也不用等我了！”
大队长带着肖寻又喊了几个村里五大三粗的青壮年，便往玉米地去。
“这人啊不是咱们村里的，前些日子打外地逃难来的，连个家都没有。”
大队长一边走着，一边抽着烟，心里那叫一个悔不当初，要不是一时心软也惹不出这后头一串祸事来。
“野猪夜里老糟蹋庄稼，便给他指了个守田的活路儿，虽然没个住的地儿，但也算有一口饭吃，饿不死。”
“大队长也别太自责，我听说村里人祖辈也有不少是逃难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只是个例。”
肖寻看着大队长黯然的神情，开口劝慰。
村里人勤快，玉米种的早，已经有一人多高了。
玉米叶长得肥厚，炎热的风微微吹过，一片绿油油的绿浪摇曳带有泥土淡淡的芬芳。
“大队长，找着了！”
随着一声吆喝，人们纷纷朝着一个方向围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现在又没有野猪！”
男人揉了揉眼睛，吊儿郎当地从地上起身，不客气地拍了拍拎在自己胸前的手。
“别嚷嚷，我问你，前天晚上你在哪？”
大队长示意青壮年先把手松手，厉声呵斥道。
青壮年虽然松了手，却自发的将男人围在了中间，断绝了他逃跑的去路。
“我在守田呢，还能在哪？哦！我懂了，肯定是你诬赖我，村里的知青嘛，就是本事不大，心眼贼小！”
男人的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指着肖寻的鼻子血口喷人。
“我之前和他那个未婚妻开个玩笑，叫什么来着……哦，对，魏小小！那天您不在村里，您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心有多狠，她拿石头砸我，我可算是破了相了！”
肖寻紧抿唇瓣，一双拳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
“大队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那就是个泼妇贱女人，我可还没讨媳妇呢……”
那男人还在那嚎，一声比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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