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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芝芝主动跟那个员工搭话。
员工下意识四下看了一圈，确定这边只有自己，老板是对自己说话，才慢慢的挪过来。
“老板，我们去屋里说吧。”
徐芝芝爽快应下，抬脚朝办公室走去，落座后，伍熏之送来两杯热茶，然后规矩的站在她身后。
员工鲜少经历过这种场景，手交握在小腹前，手指不断地搅弄着，许久没开口。
她也不催，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半晌后员工才说话。
“老板，我昨晚起夜，听到有人要对建材动手脚，说是什么以次充好吃回扣。”
短短几十个字，让徐芝芝一扫刚才的闲适，腰身不自觉挺直，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了。
一直在负责这边事务的伍熏之也脸色一变。
马上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开始翻看建材方面是谁负责的。
“徐总，前些日子秦家更换了建材公司，说是之前那家建材的质量不好，新的负责公司资料还没有报上来。”
伍熏之一板一眼的说道。
徐芝芝第一时间就是怀疑秦父又开始搞鬼了，但想到上次他和秦悦闹那么大，这次多半不会明目张胆搞事情，就把那个想法压下去了，转头认真的解决事情。
“行，你去催新公司资料。”
“这位同志，多谢你的举报，我们会对你的举报进行审核，属实的话会适当给予奖励。”
员工没想到还可能有奖励，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随后高高兴兴的离开。
待办公室只剩下自己后，她马上给秦悦打电话。
“秦小姐，好久不见，我今日打电话是为了新换的建材公司来的。”
“小道消息，原定的建材会被换成次等货，方便工程队的人吃回扣，这件事，我希望秦小姐可以配合我调查一下。”
那边的秦悦听到工程又出问题了，只觉得脑子空了一瞬。
只能凭借直觉应和徐芝芝的话，等电话挂断后第一反应就是询问秘书最近秦父干了什么。
得知他最近一直蜗居在小公寓守着他的情人和私生子，唾弃之余松了一口气。
“宏远的那个工程，为什么换了建材公司，而且我没有得到消息？”
对的。
秦悦没收到换公司的消息，如果不是徐芝芝这个电话，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
“前段时间原本的那个建材公司莫名其妙单方面断了和我们公司所有的合作，我曾亲自上门询问，但是对方连见面都没有，只说需要多少违约金电话联系即可。”
“因为他们的举措太突然了，宏远的那个项目又急，我们临时定了一个一直想与我们合作的建材公司。”
秘书说完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当初定的时候就该多动动脑子，而不是为了把那个位置顶上随便定了一个。
现在好了，出事了。
秦悦没马上说话，沉着脸垂眸盯着桌面，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点着桌面。
等秘书快受不了这种沉肃的时候才出声。
“你这个月奖金扣除，现在去查和那个建材公司进行对接的员工都是谁，先把吃回扣的事情解决。”
……
工程队里和建材公司对接的员工王苏还不知道要大祸临头了，还在慢悠悠的在工地上溜达。
每一个和他碰面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喊他王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笑容弧度越来越大。
等进了办公室，看到自己的办公椅上有人背对着自己坐在上面时，笑容猛地一收。
“你是谁？”
“谁准许你不经允许进我办公室的！”
办公椅上的人脚点地一使劲，椅子转过来，王苏也看清了坐在上面的人，赫然是徐芝芝。
他马上不嚣张了，笑的很是谄媚。
“原来是徐总啊，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差人来说一声就成了，您自个跑一趟多麻烦啊。”
徐芝芝双手交握，手肘搁在椅子把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巴结自己。
“王工，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纸包不住火。”
此话一出，王苏愣了一下。
随即干笑。
“咱老祖宗的文化，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是徐总您怎么突然说这个啊。”
他心里大概有数了，但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装傻充楞的样子格外的拙劣。
徐芝芝还没回答呢，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秦悦亲自带着一叠文件过来了。
进来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默的把抽出几张纸摊在桌面上。
那是电信局的通讯记录，和一些可以验证王苏让建材公司私下换建材品质，以便他吃回扣的事情。
王苏抖着手翻看那些东西。
一张张轻薄的纸，在这个时候宛若千斤重，叠加在他肩膀上，压的他的脊背越来越弯。
喉咙就像是装了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吃回扣，可以说是每个行业都会出现的黑暗面。
但是宏远和秦悦上位后的秦氏集团，都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自己相当于踩着雷线赚外快，不被发现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还想吃更多的回扣，丝毫没想到弊端，但是在被发现后，他悔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徐芝芝把他的所有情绪都看在眼中，却没有想要再给人一个机会。
“王苏，根据我们调查，你从负责这个工程起就没用过心。”
“你对之前那个建材公司明里暗里讨要回扣，但之前那个公司重品质，在保持我们要的品质的同时，根本没办法腾出一笔钱给你。”
“所以你动用各种肮脏的手段逼迫人家自己解除合约。”
“等签了新的建材公司，你又开始讨要回扣。”
“这家公司没原则，为了不被你逼走，他们主动降低品质给予了回扣。”
“王苏，你说都这样了，我还可能留你吗？”
王苏听完徐芝芝这番话，面如死灰。
秦悦站在边上。
虽然知道徐芝芝这话是对着王苏去的，但还是有一种代入感。
因为如果不是她的疏忽，王苏就不会隐匿到现在才被发现。
等王苏整理好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离开后，秦悦就郑重的对着徐芝芝弯腰道歉，被徐芝芝及时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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