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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开最后一个箱子，入目就是虎崽满是泪痕的脸。
“妈妈！”
小崽子声泪俱下，连滚带爬的冲到徐芝芝怀里。
颤抖的身体和久久说不出一句连续的句子的模样，让她难受的不得了。
担心人在外边会更难受，她就抱着一个牵着一个略过肖灵钧回家。
他不敢出声，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边上。
回家时肖昊和肖嗳已经在了，这俩看着出门还好好的、这会却连对视都没有的兄嫂，两脸懵逼。
“哥，怎么回事啊？”
“嫂子那么好脾气的人，哥你怎么把人惹成这样了。”
肖昊和肖嗳一人一句，肖灵筠听的心里也难受。
就近扯了个板凳坐下，手肘撑着膝盖，手把脸给盖住了，瓮声瓮气的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我那会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断送在我面前而已。”
肖嗳闻言叹了一口气。
“那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了救别人把自己推到了危险境地，嫂子她会有多害怕。”
“我理解你的正义感和好心，但你现在已经成家了，做什么都得想想自己的家人。”
同为女人，她还是很能理解嫂子的心思的。
肖昊虽然没办法一下子就明白那个点，但是浅浅思考一下还是觉得妞妹说的有道理。
肖灵筠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肖嗳先起身。
“我去找嫂子聊一聊，大哥你去做点嫂子爱吃的东西，或者买点东西准备讨好一下嫂子吧。”
说着，她就去敲徐芝芝的门了。
屋内徐芝芝一手揽着一个孩子静默的看着地板，听到这动静，就知道是说客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进来了。
“嫂子，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呀？”
肖嗳笑眯眯的询问。
徐芝芝把孩子往身上揽了揽，面无表情。
“我眼睁睁的看着肖灵筠以身涉险救人，我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你说他也真是的，救人的办法千千万，为什么偏偏挑这种费自己的办法，他当自己是猫，生来就九条命呢？”
“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造的！”
徐芝芝越说越气，但顾及孩子还在，后边稍有收敛。
肖嗳凑到她边上，把两个小孩子抱到一边，眼神示意他们出去，然后才和人说话。
“嫂子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今天要是我在场，亲眼看到我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势，我说不定还会吓晕过去。”
“所以嫂子你生气也是应当的，照我说，就得好好晾一晾我哥，让他知错！”
徐芝芝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小心思一套一套的。”
“来劝和也没把话摆在明面上，反而用这种话术激我心疼，我告诉你，这次用错法了。”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那点假笑就收的干干净净的，沉寂的眉眼让人看一眼都心生畏惧。
肖嗳从来没见过自家嫂子这个样子，这一时半会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会，实在遭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等屋子恢复了安静。
徐芝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唯有自脸上滑落至地板晕出的那点水印，可以证实她的心情并不如脸上呈现出来的那般平稳。
又或者说，在看见肖灵筠扔板凳吸引老虎时，她的心就没有平稳过。
“咯吱——”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肖灵筠探头看徐芝芝，但她没开灯。
再加上她低着头，啥也没看清楚。
担心她这会还在气头上听不进话，他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才磨蹭着进去想道歉，但还没开口呢，她就让自己出去。
“在门口犹豫了那么久，是还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肯道歉是吗？”
“既然如此，强挤出来的道歉我不要。”
她的语气淡然。
肖灵筠听的着急，快步过去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俯身想看着她的脸真诚道歉。
却在看清的那一刹那，身子一僵，话堵在喉头，不上不下的。
半晌后才开口。
“……乖乖，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想想你们，头脑一热就动手，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不哭不哭，乖乖的眼泪是珍珠。”
他柔着语调哄着人，带着薄茧的手不知何时覆徐芝芝的脸颊，一点点蹭着上面遍布的泪印。
徐芝芝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无声的落泪。
这委实是把人心疼坏了。
好话说尽了才哄得人开口。
“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后还会再犯吗？”
徐芝芝抬手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的问肖灵筠。
肖灵筠沉默了。
“乖乖，我做过军人，骨子里那股劲真的没办法让我在别人有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
“我只能保证，以后在帮别人时多想想自己，让自己安全回家。”
徐芝芝抿着嘴，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现在说的好听，但是事到临头又能做到几分？”
“到时候要是真的伤着了，你让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又或者，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你也别留着了，回北平吧，家里有我就够了。”
说实在的，肖灵筠北上搞事业是她支持的，所以他顾不上家里，她也不怨半分。
不过这会话赶话的，伤人的话一秃噜就出来了，等反应过来话重了也没法找补了，只能偷摸瞅他。
他倒是没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
但不放在心上是一回事，会不会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芝芝，我知道你是害怕，是心急，所以死命想在我这要一个承诺，但我没法给。”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守住承诺。”
肖灵筠说的坦荡。
徐芝芝却气的脑瓜子疼！
自己都快服软了，只要他顺着话再哄哄自己这事就过去了，结果他竟然说这话。
坦荡是坦荡，但她不爱听！
……
一直在外边等着肖灵筠消息的肖昊和肖嗳，看着久久没动静的房门，两个人脑子飞速转，都想出一百个哥哥被训得剧本了。
在第一白零八个剧本开始构思时，门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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