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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太妃看着这样的她，突然就觉得异常的讽刺。
“内心黑暗无比，却还要装出无比虔诚的样子，菩萨难道不会觉得你虚伪，觉得你恶心吗？”
太后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便又继续。
敬太妃原本就因为昨晚被萧长翼轻松破坏了所有计划而心中恼火，此时又见到了将她的一辈子毁的如此彻底的仇人，自然不可能再继续任由她如同无事人一般敲下去。
她冲上前去，抬脚踹向太后的手。
“够了！你这样满身罪恶的人，敲多长时间的木鱼，也绝对不可能洗刷你身上的罪恶！”
敬太妃眸子里一片赤红，面纱下的那张脸上，表情扭曲。
太后豁然站起来，扬手就给了敬太妃一巴掌。
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这一巴掌又用了全力，异常的响亮。
敬太妃的面纱掉落在地上。
她常年顶着一张被毁的彻底的脸，异常的自卑，即便用了玉肌膏，还是在面纱掉落下去的第一时间，俯身捡起来。
看着她那般仓皇，太后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你这个丑八怪，哀家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太后作势，还真的捂着嘴巴，干呕了几声。
敬太妃终于将面纱重新戴好，眼底的慌乱与自卑顷刻间被泼天的恨意取代。
她抬手，丝毫不留情面的也甩了太后一巴掌。
太后始料未及，脸偏向一侧，好久，方才吐出一口混着血的唾沫。
“你当年没有斗过我，过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你就能斗的过吗？”
敬太妃双手拢紧，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太后的眼神儿也异常的冷。
突然——
“哈哈哈！”
敬太妃仰天大笑，笑声充满了嘲讽。
太后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只戒备的盯着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就算我再如何凄惨，哪怕我成为了一个丑八怪，老天也依旧怜惜我，让我能够母子团聚！你呢？”
“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今皇上并非正统，你以为，世界上有密不透风的墙？”
太后捏着佛珠的手一点点用力。
“噼里啪啦——”
上好的檀木珠散落了一地。
“恒儿是我的亲骨肉，你呢？怕是至今都以为那个卑贱的丫环是你的亲骨肉吧？”
太后瞳孔遽然收缩，“你——”
她有种感觉，敬太妃说的并非是假的。
她一早就觉得桃蕊并不像她，此刻，所有的怀疑都因为仇人的一句话而得到了证实。
“当年你用狸猫换走了我的恒儿，幸好我平时为人处世还算是和善，老天垂怜，恒儿没有死，他好好的活着！”
太后冷冷的瞧着她，“你的亲骨肉早就死了，你身边的那个，不过是你找到的精神寄托罢了！”
“你给我闭嘴！”
二十多年前，太后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敬太妃痛苦的模样。
如今，她依旧没有改变。
看到她眼睛里都是浓浓的化不去的悲愤，太后嘴角勾出嘲讽的笑容。
“恼羞成怒了？你可以污蔑皇上并非正统，同样，哀家也可以让你的福王，并非正统！”
“你——”
过了二十多年，敬太妃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狠，可以让太后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可还是被她给压得死死的。
“二十多年前，你没能斗的过哀家，二十多年后，你又凭什么以为能够斗的过哀家？”
“你给我闭嘴！”敬太妃突然情绪激动的向着太后扑过去，双手紧紧的扼住太后的脖颈。
太后始料未及，但很快便也回了神儿，用力掐住敬太妃的脖子。
正待在房顶上，想要听听看她们会不会提及他的身世的萧长翼，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眉角狠狠的抽跳了两下，整个人都很是无语。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女儿究竟在哪里吗？”
太后的眼神儿微微涣散了一下，掐着敬太妃的力道稍稍减轻。
空气灌入肺腑，敬太妃咳嗽了两声儿。
“她在哪里？”
“当初你为了争宠，为了稳固你在宫中的一切，你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上天绝对不会放任你这种心肠恶毒的人！你的亲生女儿死了！”
太后只觉得脑子里好像炸响了一道雷，将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抽走了。
看着她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看着她的眸光一点点的变得黯淡，敬太妃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可能的！”
敬太妃知道，她今天根本就不可能真的要了太后的这条命，但是，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的太后，她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抓着太后的发髻，用力的撞像燃烧着的烛火之上。
太后迅速回神儿，奋力挣扎。
火舌舔舐在颊边，钻心的痛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敬太妃激动万分的说着：“你还记得我脸上的这些伤疤吗？你当时在我的脸上划了四十九下，如今我只是用烛火烫你一下，你应该觉得庆幸了！”
“你不得好死！”太后咬牙切齿的嘶吼：“你会下地狱！”
“如果要下地狱，我一定会跟你结伴同行！”
萧长翼觉得再听下去也不会听到什么有用的，便也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纵身跃下后，让侍卫进去，将两个疯了的女人分开。
敬太妃笑的很是畅快，“我等着看你每天痛不欲生！这是你欠了我的。”
太后没有回应她。
她整个人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她的亲生女儿死了！
以敬太妃对她的恨意，一旦让她知道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她紧咬着唇，直到敬太妃离开，她仍旧站在那儿。
黄嬷嬷泪流满面的进来，“太后，您这脸上的伤……”
“她说，哀家的四公主死了！”太后感觉心口异常的痛。
“太后娘娘，敬太妃那个女人的话，您怎么能相信呢？”
她感觉太后最近一段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明明心狠如她，在将何思晴错认为是自己的亲骨肉时，也没有表现的多么在意，这最近是怎么了？
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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