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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窝了好几日，沈清宁也想活动活动。
生产恐怕只能靠她自己，如果在外海，很难请稳婆。
“对，咱们一起。”
听说成药铺有郎中，正好把把脉。
这两日连接惊吓，春菊担心沈清宁动了胎气。
二人步行前往成药铺，郎中给沈清宁诊脉后，沉默不语。
胎儿的状况不错，沈清宁每晚都会抽时间数胎心。
“这位夫人，孩子倒是没问题，只不过是两个丫头片子。”
生双胎男娃和龙凤胎都是祥瑞，如果生两个丫头，怕是为婆家不喜。
丫头本就不值钱，一起生两个，更是低人一等。
“老郎中，你有生儿子的偏方？”
简直是一派胡言！
沈清宁不打算拆穿，而是引诱地问道。
“有是有，不过你现在用，也晚了。”
民间有禁药逆转丸，要在怀胎三个月前服用。
“那你咋知道我怀的是丫头片子呢？”
沈清宁继续套话，想看郎中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估计不是好事。
沿途从京城出发，遇见如刘照那样有责任心的郎中，自然少不了乌合之众。
“老夫行医三十多年，看男女从未出现过纰漏。”
老郎中对此，很是自信。
沈清宁听后，真想把彩超机搬出来，直接砸庸医的头上。
“其实，有个双赢的办法。”
老郎中提议，要沈清宁肚子里的一个胎儿。
他虽然不可以逆转男女，却可以减胎。
轻松拿掉一个丫头，只剩下一个，也就没那么赔钱了。
至于减掉刚成型的胎儿，他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一笔银子，他可以分沈清宁几十两。
“你意下如何？”
老郎中看沈清宁穿着一般，猜测她的条件没那么好。
养两个闺女遭人嫌弃，还不如养一个得到贴补。
“你要害死我女儿，我杀了你！”
遇见极品奇葩，沈清宁很有耐心。
但是对于医德有问题的郎中，沈清宁零容忍。
于是，她决定不忍，看到一旁的拐杖，沈清宁拎起来就给了老郎中一棒子。
“我让你诅咒我生不出儿子，让你嘴贱！”
医馆里的郎中，都经历过重重选拔。
朱光宗咋挑的人，咋让蟑螂混进来了？
沈清宁哪怕有身孕，手法利索，对准老郎中，一揍一个准儿。
把她的孩子打掉卖钱，这天下谁敢？
哪怕是普通百姓，也绝不能忍耐。
沈清宁怒火冲天，她要找老郎中拼命！
“来人，快把这个泼妇送官，送官！”
老郎中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躲在桌子底下，高声叫道。
片刻后，医馆的伙计冲进来，率先抢走沈清宁手中的拐杖。
“糟老头子，你缺了大德了！”
吵闹声把春菊吸引来，得知实情后，也跟着破口大骂。
什么叫丫头片子都是赔钱货，谁不是丫头片子生出来的？
“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春菊听说老郎中撺掇沈清宁减胎卖钱，更是气得颤抖。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郎中眼里是交易不成？
药铺的掌柜被引来，派人通知找官差解决。
沈清宁在成药铺闹事，打坏了桌椅板凳，照价赔偿。
“污蔑，都是污蔑啊！”
这是老郎中私底下的买卖，上不得台面。
他指着沈清宁道：“老朽根本不认得这个泼妇，又怎会撺掇她减胎？”
老郎中抹了一把脸，他被沈清宁打到鼻孔窜血，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吵闹声，立刻引人围观。
“我们路过此地，为何要污蔑你？”
春菊扶着沈清宁，这些人欺负人他们是妇道人家，无人做主是吧。
“正因为你们是外地来的，跑到医馆来碰瓷！”
老郎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下，看起来更加凄惨了。
不明真相的百姓，对成药铺总有几分好感，下意识地相信老郎中的话。
“哎呦喂……”
对方装，沈清宁也会装。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极为痛苦。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普通百姓，想要为自己讨公道太难了。
沈清宁明日要离开此地，只能闹出大阵仗。
尽管不能马上解决，也好给百姓们提个醒。
再者说闹大后，她的人会迅速展开调查，绝不会包庇老郎中。
“小妇人不要一个铜板，何来碰瓷之说？”
沈清宁指着老郎中道，“我与这老头非亲非故，也不是仇家，污蔑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劝说她流掉胎儿卖掉，出自老郎中之口。
作为孩子的亲娘，孩子是她的命！
就算拿金山银山，也不换！
沈清宁很会审时度势，以理服人。
她说完这一番话后，很多百姓又对老郎中产生了质疑。
“这老头子，是有点问题。”
人群中，玉屏主动冒头。
她昨日来成药铺帮佟德买闹肚子的药。
因为是小媳妇的装扮，她被老郎中盯上了。
老郎中给她介绍生子偏方，撺掇她来买。
玉屏记得，成药铺禁止私下交易，老郎中的行为已经触碰到底线。
“你是不是也要说，本姑娘也碰瓷你，冤枉了好人？”
那正好，衙门见。
“你……你是那个贵人？”
皇后娘娘身边的玉屏姑娘，春菊见过。
“你是……”
玉屏眨眨眼，她不认识。
她和佟德走水路，刚到此地。
上船之前，佟德因为闹肚子耽搁一日，不然他们也遇见山匪和水匪了。
“您不是认识我。”
春菊一脸钦佩，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颇有侠女风范。
想不到离开文山还能见到人，太巧了。
玉屏主动揽活，沈清宁乐得清闲。
等回到客栈，她很是兴奋。
主仆二人几乎形影不离，玉屏竟然认不出她来。
“你以为谁都有大康一样的鼻子吗？”
洛云斓把沈清宁揽在怀中，顺了顺她的头发道，“就是为夫，也未必认得出来。”
从头到脚，说话的口音和方式，沈清宁全改了。
“萧铮见了他的手下？”
老郎中身后还有黑产业和黑窝点，沈清宁记下了。
目前的关键，还是要盯紧萧铮。
“见了。”
这一次，他的手下拿来一个笼子，里面装着几只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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