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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中间那人的马上分明还驼了个人，因着天色太晚，只依稀看出是个姑娘。
“哗啦——”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洛姑娘悠悠转醒。
她被绑在架子上，对面黑衣人已经摘下面巾，正是林安。
“你是玄王的人？绑我做什么？”
洛姑娘眼底有些诧异，她自认做得隐晦，就算苏子衿的动作被发现，也不该牵连到她才对。
更别说当今世上能治慕舆凛川的人只有她，一旦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慕舆凛川可就只能等死了。
“别装了，苏子衿已经把你们的身份供出，你要是识相，就早些招了。”
林安说的全是实话，洛姑娘却只是眉心微动，继而面上浮现疑惑。
“你在说什么，苏子衿又是谁？”
见她还装，林安走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洛姑娘瞬间面白如纸，却不知为何，一口咬死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断断续续睡了一夜，闻惊舞醒时精神不是很好，突发奇想要去长春院。
红枣一听就要劝，对上闻惊舞发表情就没了话说。
主仆两人稍作调整，乘坐马车往长春院去。
与此同时，长春院的暗室内，云笙公子面色阴骛。
“蠢货！”
肃钟被骂，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了云笙公子厌烦。
“她冒失成这样，底下就没一个人拦着？”
“属下……”
肃钟张了张口，末了却只是低下头，任由云笙公子训斥。
话正说着，进门处的铜铃忽然响了。
云笙公子微一抬眸，没说完的话不再继续，拂袖起身。
“不要再轻举妄动，在这里等着。”
找他的若是寻常人，小左自然能推则推，如今自然找来，多半是……
一想到闻惊舞，云笙公子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不少。
闻惊舞已在屋内坐着，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同她这般能入云笙公子眼的少之又少，难得出了一个，掌柜可不就是小心翼翼捧着。
“吱呀”一声，闻惊舞抬头看过来，一见到云笙公子，眼底就漾开笑意。
“叨扰公子了，这时辰公子正该歇息才是。”
这话一出，云笙公子瞬间失笑，摆了摆手。
“夫人又说笑了，我能见您，自己心中也愉悦，可胜过歇息了。”
两人说笑几句，闻惊舞心情好了许多，不觉间便已饮了大半壶酒。
朦胧间，她只觉得云笙公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不断在响，闻惊舞蹙眉，心神却恍惚得厉害。
完了。
闻惊舞嘟哝一声。
她仗着有系统在，在外面并没什么戒心，更没想到会在云笙公子这样信任的人身上翻车。
云笙公子的面庞缓缓靠近，闻惊舞满心抗拒，奈何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缓缓闭上了眼。
“砰——”
房门被人踹开，门闩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闻惊舞睁开眼，慕舆凛川站在门外，面色阴沉。
云笙公子转头，面色不善。
“你居然来得这么快？”
“那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
慕舆凛川没开口，裴江舟贱兮兮地探头出来。
洛姑娘一开始确实油盐不进，审问的人拿她没有半点办法，直到今天一早。
裴江舟从慕舆凛川口中听说了这件事，当即自荐，扬鞭勒马出了城。
洛姑娘倒确实意志坚定，却耐不住裴江舟不按常理出牌，在她面前提及了云笙公子。
云笙公子称得上当下京城洛姑娘唯一的软肋，她瞬间就慌了神。
“云笙公子，咱们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若不是洛姑娘此番开口，我可想不到你还有这层身份。”
裴江舟贱兮兮地跨进来，说着话吸引云笙公子注意，趁他分神的瞬间，扑过去控制住了他。
闻惊舞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揽入怀中。
“王爷，我……”
“闭嘴！”
慕舆凛川没好气地打断闻惊舞的话，今天要不是他们来得及时，她还不一定是什么下场！
“你是不长脑子吗，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闭着眼睛就敢往里走？”
闻惊舞本就委屈，又被这样一说，顿时就忍不住了，眼睛一眨，缓缓划下一滴泪。
慕舆凛川一噎，张着嘴没了动静。
云笙公子挣了挣，没能从裴江舟手底下挣脱出来，手上发了狠。
裴江舟“哎呦”一声，两只手攥在一出，生生来拦住了他。
“我说两位，咱们打情骂俏不差时间，这位我是真打不过啊。”
刚说完，影一闪身进来，裴江舟顺势松手，躲到安全的地方。
房内打成一团，慕舆凛川将外裳蒙在闻惊舞头上，拦腰抱起了她。
今天这动静不小，外头看热闹的人早聚成一堆，一辆玄王府的马车停在后门，上头没见什么徽记。
马车徐徐驶远，裴江舟跟慕舆凛川却没走，两人绕去前门。
衙门已经来了人，一众小倌都在大厅聚着，低着头不做言语。
管事云公子款款上前，套近乎的话还没说出来，一见慕舆凛川冷着脸，当即没了动静。
“玄王殿下，咱们长春院这是哪里不妥了，您叫人吩咐就是，怎么动这么大肝火？”
有客人潦草系着衣带，出来就跟慕舆凛川套近乎。
“啊！”
兀地，楼上有人惊呼出声。
“云笙公子，快松开云笙公子！”
在场不少客人都是云笙公子的仰慕者，一听他受了委屈，当即坐不住了。
“王爷，您查长春院是一回事，可云笙公子……”
“王公子？”
裴江舟听着这声音耳熟，转头一看果真是个熟人。
这王公子也是世家子，整日流连声色场，跟裴江舟算不得有什么交情，只是点头之交。
“裴世子？”
王公子认出他，拢着衣服上前，“云笙公子这是摊上事了？”
“他是别国奸细，证据确凿。”
裴江舟一句话在长春院扔下炸雷，跟在慕舆凛川身后大步迈出。
后面，与云笙公子交好的人都被带走，逐一审查。
大厅内，听见裴江舟话的人久久未能回神，赶忙回忆着自己有没有在长春院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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