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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闻惊舞已经嫁人了，二来他也没听说过玄王府要和离的事，这就证明闻惊舞在那过得还算不错。
最起码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他若真跟闻惊舞上纲上线，传到慕舆凛川耳朵里，最终伤的也是玄王府的颜面。
就算闻太师不为闻惊舞考虑，也不得不顾及慕舆凛川，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父女俩关系本就不好，闻惊舞也只是偶尔才回来一次，今天是因为蒋氏生产情况特殊，想必过了今日，闻惊舞也不会经常走动了。
闻太师想的是不错，老夫人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推开他。
“她做出这样的错事来，难道要轻轻放过吗？你好性子，我可不是，把闻惊舞给我叫过来！”
老夫人快气疯了，她猖狂一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但像闻惊舞这种的的确是头一回！
别的不说，她身为小辈怎么能跟自己的亲爹那样嚣张的说话，到底是一家之主，闻惊舞居然也不将其放在眼里！
闻家没有那么丢人的姑娘！
闻太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不当回事，也不过是看在慕舆凛川的面子上而已。
但老夫人说的也对，闻惊舞狐假虎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岂有此理！”老夫人眼前一阵阵发晕，却强撑着直起身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闻惊舞！我倒要瞧瞧蒋氏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闻太师无奈，只得让丫鬟去做。
他朝外看了一眼，天都快亮了，可他心里却阴郁的很不见一丝亮光。
那丫鬟才走到门口，就见闻惊舞过来了，赶忙停下脚步。
闻惊舞也瞧见了她，却什么都没说，淡定进去。
“祖母醒了就好。”闻惊舞微微一笑，“祖母突然晕过去，可把我吓一跳呢。”
“跪下！”
老夫人才不听闻惊舞在说什么，冷冷怒呵，“闻惊，舞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不知道。”闻惊舞很干脆的摇头，面容平静，“难不成是错在我不该回府吗？还是不该擅自找产婆给我娘接生？眼睁睁看着她难产而死？”
她说的都是实话，但落到老夫人耳中却成了避重就轻。
“你鬼言巧变。无理占三分，我也不与你多做纠缠。正好天要亮了，走，你随我进宫！”
“等到了皇上面前，我倒要瞧瞧你是否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娘，您到底要做什么！”
闻太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阻止。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日之事保不齐旁人家里也碰到过，又何必太当回事。
老夫人还要闹到皇帝面前去，岂不是丢大了人。
“你给我住口！”
老夫人这会子什么都听不进去，铁青的脸色对准闻惊舞，“你自认为自己没错，那就由我到皇上面前辩一辩，看看你究竟错在哪里！正好这会子天也亮了，坐着马车过去倒也来得及！”
“好啊！”闻惊舞很痛快的点头，眼中有冷芒闪过。
“那就一同去吧，正好，我可以借着今日之事与闻家正式划清界限。”
话音落下，闻太师脸色猛地一变，有话要说。
闻惊舞却没给她机会，脸色又冷了几分。
“不光是我，连我母亲也要跟闻家划清界限，包括她刚生下的孩子！”
“父亲，劳烦您到时写一份和离书，放我母亲离开。”
“混账，你在瞎说什么？”
闻太师绷不住了，“你母亲生是闻家的人，死是闻家的鬼，怎会与你一道离开？”
“父亲若不信，可以询问母亲的意见。”
闻惊舞无所谓一耸肩，“若我母亲执意离开，想必父亲也没有办法吧，到时候父亲必然得写和离书。”
“与其到那时候再写，倒不如父亲主动些，说出去也能好听一些。”
闻惊舞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撇着老夫人，果不其然，她脸色变了。
蒋氏走不走不要紧，可她刚生了孩子，又是个男孩，这可是闻家的香火，若让蒋氏一同带走，最终吃亏的不还是闻家吗？
可本朝有国法规定，若母亲执意带刚出生的孩子离开是允许的，夫家也无权阻拦。
换句话说，一旦老夫人真要闹大这件事，谁都拿不了好处。
至于闻惊舞，她都已经贵为王妃了，又怎会找不到地方安置蒋氏呢？
没了夫家撑腰，蒋氏带着孩子也必然能沾着闻惊舞的光平安生活下去。
闻家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惊舞，把你这话收回去。”闻太师眉头绷得很紧，显然不乐意听。
“你母亲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父亲不信，大可以试试。”闻惊舞神色无恙，丝毫不以为意。
“父亲的意思是说，若母亲真的愿意离开，你一定会放行对吗？”
父女俩之间第一次对峙，闻惊舞丝毫不落下风。
她早就有这个念头了。
那么多年来，蒋氏在文家过得根本就不快活，甚至受尽委屈。
从前闻惊舞没有能耐，即使心中着急，却也不得不隐忍着。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既然有能力，又何必以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活？
她也想早点让蒋氏脱离闻家的束缚。
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却不曾想闻太师也不知从哪得来的自信，轻蔑一笑，“你母亲不会跟你走的？”
“是吗？”闻惊舞不以为意。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
“老夫人，老爷，夫人来了。”
蒋氏？
众人一惊，就连闻惊舞也变了脸色。
她才刚生产完，方才因太过虚弱还睡了过去，怎么现在过来了？
伤口那么痛，哪能下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闻惊舞赶紧出去。
蒋氏已经走到门口了。
“娘，你怎么过来了？”闻惊舞赶紧搀扶她。
蒋氏的脸色到现在都是苍白的，勉强一笑，“我听下人说你到老夫人这来了，必然有事，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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