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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到这话也不意外。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玄王妃，你所说的消息价值可得对得起那一块免死金牌才是。”
他语气中似乎带着笑意，只是闻惊舞却明白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若是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怕今日这寝宫当真是难走出去。
别看皇帝现在已经躺在了床上，可他到底还是手握大权。若是今日她死在这里，皇帝非但可以不给慕舆凛川交代什么，甚至可以倒打一耙。
这话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但却句句属实。
闻惊舞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准确来说，父皇所中的毒并不算是一种毒素，而是一种让人上瘾的药。”
“你所指的是？”
皇帝皱起了眉头。
“五石散。”
“这五石散又是何物？”
皇帝从未听说过这样一种药，因此也起了好奇之心。
闻惊舞都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也不在乎多说一点。
“父皇应当听过一种植物名为罂粟。这种植物可以用在药材之中，起到麻沸效果。但这种植物同样含有毒素。若是有人不小心误食，那就极有可能上瘾。”
皇帝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此物朕听过。但这同你所说的五石散有何关联？”
“这五石散乃是罂粟的提取之物。经过了大量的提纯之后，这才有了五石散的存在。因为这样的提纯很是复杂，因此并不常见。但正是因为经过大量提纯，所以五石散相较于罂粟更容易让人上瘾。”
话音落下，一个茶杯便砸在了她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帝的愤怒。
“大胆！”
闻惊舞不慌不忙的跪在地上，“儿臣确实没有想到，有人竟然用此物暗害父皇。只是还望父皇保住身子。”
她此话一出，也算是唤回了皇帝的一点理智。
他脸色铁青询问，“此物有可有解法？”
闻惊舞略微低下头，做出一副犹豫的姿态。
皇帝心生不满，“玄王妃，你可别忘了。朕既然能赐予你免死金牌，那自然也能收回来。”
他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好在闻惊舞早有预料。
他才说完这话，闻惊舞就立马接口。
“儿臣不敢有所隐瞒。五石散的确有解，只是这解法甚为痛苦。根据儿臣今日为您把脉的结果来看，您已经服用了好些日子的五石散。此物让人上瘾，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戒掉五石散，之后再仔细调养。”
皇帝听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他从前也是听闻过罂粟之名的，因此也清楚这东西若是染上有多难戒掉。可他此时染上的是比罂粟还要更精纯的五石散，若是想要戒掉，只怕是这痛苦还要加上许多倍。
“可还有别的办法？”
皇帝心中怀揣着一丝希望。
只是这希望下一秒钟就破裂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闻惊舞话音笃定。
皇帝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朕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是。”
闻惊舞才走到门口，就被皇帝叫住。
“玄王妃，你应该清楚什么是能说什么，是不能说的吧。”
闻惊舞身体一僵，随后扭过头去答应了下来。
等出了寝宫，闻惊舞就看到长风在等着她了。
“王妃。”
长风迎了上来，低声开口，“王妃，王爷交代属下在这里等着您。王爷在和三皇子讨论政事，属下先送您回府。”
闻惊舞点了点头，跟着长风离开。
一路顺利的回到王府，闻惊舞坐在自己的房内久久不语。
直到慕舆凛川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王爷。”
见她脸色不大好看，慕舆凛川有些担心。
“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闻惊舞抬眸看着他，“王爷，父皇中的是五石散。”
她这话一出，慕舆凛川眼中划过迷茫。
闻惊舞将对着皇帝说的解释又说了一遍。
话音落下，慕舆凛川深深皱眉。
“若是戒不掉这五石散，那父皇会怎么样？”
面对这样的提问，闻惊舞沉默下来。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若是父皇无法戒掉五石散，那只会对五石散的沉迷程度更深，从而毁坏自己的身体基础，日渐消弱。”
她这话只差没指明会影响寿命了。
慕舆凛川深吸口气，“难戒吗？”
闻惊舞点了点头，“很难。”
得到这样的答案，慕舆凛川又一次陷入沉默。
他从近些日子皇帝的举动之中，就已经猜出来了许多东西，却不想情况竟然如此严重。如果皇帝的身体衰败很快，那留给她的时间就不多了。
三皇子那边想必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去做的时候，闻惊舞又一次开口。
“太医院里究竟是谁在管事？”
“秦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
慕舆凛川这话一出，闻惊舞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
“若你想查清楚背后之人，势必要从秦太医入手。”
慕舆凛川疑惑的看着她，“这是为何？”
“按照父皇今日的说法，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在衰败。可纵然如此，他却未曾发落任何人。要么是他在守株待兔，要么就是背后之人牵扯甚广。若秦太医真是太医院的院首，那想必他也应该是知道父皇的情况。但父皇今日说的话，让我觉得秦太医并没有告诉他真相。”
听着她的分析，慕舆凛川点了点头，不过又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五石散这东西若是流传不广，或许秦太医等人也不知道。”
“这并非不可能。五石散的存在也是我偶然得知，寻常医书上并没有记录。”
慕舆凛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略微一思索道“按你所说，知晓这五石散的人便是幕后的真凶？”
闻惊舞摇了摇头，“若是那人知道，只能证明他知情不报，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幕后的真凶。区区一个太医又如何敢去暗害皇帝呢？”
闻言，慕舆凛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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