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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j搂住汐芜，眼底亦全是不舍之意，“阿芜，你要去哪里？”
“四海为家，到处走走看。”汐芜想到了自己完成任务游历四海八荒的计划。
目标是达到了，可是她并不开心，当心底沉甸甸的时候，就没有那种游玩的心思。
“阿芜，你我成婚了，你去哪里为夫便去哪里，不许抛下我。”宁?j紧紧拥住汐芜，恨不得将她刻进骨子里，锁死在一起。
“宁?j，我们谈谈。”汐芜被宁?j抱得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她希望自己是个凡人，这样就可以没有顾虑和宁?j在一起了。
凡人短短一生，不必为难自己，可神仙却不行。
“好。”宁?j松开汐芜，改成搂着她的腰，一起飞到太子府的殿顶。
今夜的夜色特别柔美，坐在殿顶能看到远处夜市的车水马龙，人间烟火气息很浓。
汐芜当着宁?j的面，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两坛蘅芜就来，将其中一坛递给宁?j。
宁?j很震撼，正想问，汐芜堵住他的话头，“宁?j，先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再和你说。”
有些话，只有喝多了才能说得出口，酒能给人勇气。
半坛蘅芜酒下肚，汐芜有些微醺，他对宁?j说道：“宁?j，我不是凡人。”
对于这个答案，宁?j不是很吃惊，但是他很好奇，“那你是？”
汐芜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引导宁?j：“要不你猜猜？”
宁?j毫不犹豫问：“仙女？”
汐芜差点儿将嘴里的酒喷出来，她将酒咽下后，反问宁?j：“就不能是妖精？”
“哪有你这么又仙又善良的妖精？”在宁?j心里，汐芜就是仙女本仙，又仙又美又善良，怎么可能是妖精呢？
不过，就算汐芜是妖精，他也爱。
“好吧。”汐芜点了点头，承认：“宁?j，你猜对了，我是仙女下凡，接近你也是因为有任务在身。”
“什么任务？”确定了汐芜的身份后，宁?j忽然和汐芜有了距离感。
一个来自天上，一个生于地上，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两个人，竟还正儿八经拜堂成婚了。
汐芜也不怕透露天机了，这次下凡执行任务她觉得六界有一种要大乱的感觉。
汐芜深吸一口气，说出真相：“你身上杀孽太重，每月月圆之夜的痛症便是杀孽带来的反噬，我的职业便是引善，下凡来带你行善，化解你身上的反噬。”
宁?j怔了怔，听阿芜这么说，以前她所有不合理的行为都变得合理了。
从她第一次出现在军营，第一次给他缓解痛症，到以后带着他做的每一件善事，原来都是她下凡的目的。
“阿芜，那你在浴桶里，是用什么来替我缓解痛症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宁?j。
“善之光。”汐芜答道，顿了一瞬后，话锋一转：“不过，往后不用了，前些日子你所行的那些善事，再加上清宁县的功德，足以抵消你在战场上的杀孽，以后你不需要我了。”
宁?j恍然大悟，原来是善之光，难怪他先前隐隐有被白光包裹的感觉。
“阿芜，可是你已经走进我心里，没有你，我的心便不完整。”宁?j嗅到了离别的气息。
若阿芜是凡人，阿芜走到哪里他可能跟到哪里，可阿芜是仙女，她回天上，他去不了。
汐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宁?j随便一句话就能触动她的情绪。
她仰头灌了一口蘅芜酒，不去看宁?j的眼睛。
片刻后，她叹道：“宁?j，仙凡恋是没有好结果的，若我是凡人……”
汐芜说到此处，突然拐了个弯，“也不能这么说，我既是神仙，就不能忘本，享受了神仙的好处，又怎么能奢想别的呢？”
汐芜的话让宁?j很难受，所以，情爱对于神仙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事。
卷天戒一闪，汐芜侧目望着宁?j的眸子，袒露心扉道：“宁?j，可是我也很舍不得你，若这是一个梦就好了，我不想这么快醒来。”
“阿芜，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宁?j的心被汐芜勾得忽上忽下。
汐芜前面那句话让他觉得他和阿芜在一起的可能性很低，后面的话却又让他觉得，阿芜也喜欢他。
这一次，汐芜手中的卷天戒没有闪。
她望着宁?j，很难做到口是心非，她承认：“喜欢。不过，我们不能在一起。”
汐芜说完后面这句话之后，就变得沮丧起来。
以前她下凡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未动过凡念，怎么遇到宁?j了之后，就动心了呢？
七情六欲一旦沾染上，就很能戒掉。
宁?j问：“你们神仙规定不能和凡人相恋吗？”
“嗯，有这种规定。”汐芜答完，又想到她和宁?j的情况复杂一些。
上次施善娘娘说，天界允许她和宁?j在一起，只是不能和宁?j生下孩子。
“不过，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汐芜补充道：“宁?j，仙和凡的寿命不对等，我无法接受的是和你短暂相恋后，往后没有你的岁月，所以，这段情，最好是悬崖勒马。”
原来如此。
宁?j想起自己只剩下五年寿命，而汐芜却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若是他和阿芜真正在一起了，五年之后，他去世后，阿芜应该会很伤心吧？
宁?j有一种无力感，他有权有势，可他是凡人。
阿芜当仙女无忧无虑，他不想让阿芜变得不开心。
宁?j沉默着，将蘅芜酒灌进喉咙里，良久，他对汐芜说道：“阿芜，若你今晚没有向我表白，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追着你。”
“既然你是仙女，我是不应该耽误你。”宁?j费了好大的劲，才艰难的吐出一句：“阿芜，我尊重你的选择。”
汐芜心中酸涩，她知道宁?j这么说是为了她好，原来，喜欢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
这样也好，对她和对宁?j都好。
她只要不让自己深陷下去，三十年一晃就过去了，长痛不如短痛。
可为何，她的心会那么痛？
她为了不让宁?j看出她的难过，一口一口的灌着自己酒。
一坛酒喝光后，汐芜醉了，她将头靠在宁?j的肩膀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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