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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深邃的双眸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波澜。
苏启音红唇微勾，宽慰似的一笑。
“当我什么也没问。”
苏启音转身之际，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走后，裴珩松了手，茶杯发出轻微的碎裂声，裂成几半散在桌上。
她离开的脚步比平常快了许多。
他听得到她的心声，也知道她此刻定对自己的反应失望。
但他没有答案，自也给不了回答。
阳光斜落进屋，却巧妙地将他整个人割据在阴影里。
苏启音径自回到席间。
方才一番闹剧早已传开，邱泽一口一个小贱人早就激起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瞧，王妃脸色这么难看，定是被王爷训斥了。
再得宠再漂亮又怎样，还不是要看男人脸色过活？
那些官眷夫人和世家小姐们顿时心理平衡不少。
裴姝正和许?聊得开心，忽然觉着身边气温骤降，仿佛被一团冷气包围。
她看向心不在焉的苏启音。
“你怎么了，我哥凶你了吗，不可能吧？”
哥哥从不会因为外人迁怒自己人，这她敢断言！
苏启音回神，对上裴姝的视线又愣住，看得裴姝一脸疑惑。
“没事，柳子义去找你了吧？”下一秒，苏启音便换上淡然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裴姝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没好气地戳着盘子里的桂花糕。
“找了。”
“楚易为了挡他，当着我面造我的谣，太过分了！”
苏启音被逗笑，“什么谣？说你喜欢他呀？”
裴姝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启音。
苏启音脸上的玩味慢慢退散。
“不是吧，他真这么说的？”
一旁吃得正欢的许?也呆愣住。
裴姝哭丧着脸，狠狠点头，“嫂嫂，你得给我做主，或者你告诉我哥，让他给我做主！”
一听裴珩，苏启音连忙摇头，“我自身难保，你自求多福吧……”
“再说你哥找他来护你总是有道理的，你不信他总不会不信你哥吧？”苏启音劝道。
裴姝又干哭了两声，苏启音挤出一抹假笑。
眼下，怕是裴珩再不想见到她。
她有心无力。
苏启音将自己的酥酪端到裴姝面前。
裴姝才勉强罢休。
送考宴后半程，苏启音有心留意，直到宴席近尾声，柳子义和秦若若才一前一后从后花园回来。
两人神采奕奕，看来聊得很投契。
许?也发现秦若若才入席，嘁了一声。
“又不知道去哪儿野了，说不定为了偶遇摄政王，一直在主院门口站岗呢！”
说完，许?忽然反应过来，心虚地看向苏启音，却见她正注视着秦若若，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许?也顺着再去看去，发现不对。
“她刚被你怼得恨不得投湖自尽，不过出去一会儿心情就这么好，是见到什么人了吗？”许?凑到裴姝耳边嘀咕。
裴姝也跟着点头，而后又摇头。
“她吃错药也不是一日两日，管她呢！”
“嫂嫂你也别搭理她，我哥绝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小丫头！”裴姝随口安慰。
苏启音却眉梢轻扬。
送考宴结束，裴姝被楚易押送着回皇宫，太师夫人同老太师一并送他们出门。
裴珩兴致不高，径直出了门。
苏启音只得留下同二位老人浅聊几句。
回去路上，苏启音自己坐马车，裴珩则骑马在前，同马车距离极远。
气氛诡异得可怕。
回府后，两人也各回各院。苏启音回到希音阁，关上院门的一瞬间，长出了一口气。
她快要憋死了。
这个别扭的阎王爷，不就是说了几句下他脸面的话，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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