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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他不该在宫里忙朝政的吗？
裴珩不错目的盯着她。
苏启音被他看得发毛，就这么猫着腰站在车门边，进退两难。
“你昨夜没睡吗？”她轻声问。
瞧着他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脸上少有的透着疲惫。
裴珩没说话，伸了手到她面前。
苏启音看了看那摊开的手掌，瞬时警惕起来。
“你来干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裴珩依旧伸着手，声音轻缓，“过来坐。”
苏启音被他奇怪的说话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怎么一天比一天奇怪，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我又不是小孩！】
苏启音心里吐槽，表面则绕过他的手，坐到座位的边缘，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但马车本就不大，安全距离也不太安全。
主要他今天太奇怪，弄得她忐忑不安。
裴珩收了手，也不尴尬，侧眸看着她。
“你要说什么快说。”苏启音小声道。
“火烧客房那日，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裴珩薄唇轻抿，顿了顿，“怕你忘了。”
苏启音眉心轻蹙，快速回忆了一下。
“记得，你说你有心上人。”她眼底闪过一瞬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跑这么远追过来，就为了提醒我你有心上人吗？】
“不是这句。”裴珩低声道。
“那是什么，你不能直说？”苏启音锁眉，语气有些不好。
裴珩又沉默。
“王爷不想说便不说吧，我也不想听了。”苏启音眼神清冷，扭过头看向窗外。
【你憋死吧，这辈子也别说话！】
【我问你不说也就算了，自己巴巴跑来说有话讲，又不明说，你可真是把每一天都过成元宵节，日日猜灯谜！】
“……”裴珩攥了攥拳。
好贴切的形容。
“提醒你一下，我说有些事未必要宣之于口。”
只要做得足够，无须说得好听。
苏启音也想起来了。
脑子里的弦似是被拨了一下，叮地一声，连带着她的心脏都跟着震。
【他什么意思？】
【他最近一直往希音阁塞东西，也一直跟着我到处跑，他所谓的做得足够是指这个吗？】
【老天爷，我不是有自恋病吧？】
“你可明白？”裴珩忽又开口，惊得苏启音肩膀一耸。
“我不明白。”她茫然地摇头。
她不敢明白，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裴珩果然又闭紧了嘴巴。
苏启音眉头轻锁，疑惑地打量着他。
“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你为何不能说得清楚些，一句话而已，会要你的命吗？”
裴珩剑眉轻蹙，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愁绪，淡淡的，却格外显眼。
苏启音抿唇，轻轻点头，眼底似是燃起攒动的小火苗，“好，你便守着你那金贵的承诺吧。”
“我不会再问，我也不想再听，就这样吧。”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苏启音说完便紧靠着窗子，浑身似是带刺般冒着森森阴气。
裴珩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不是说了吗……
这可是他斟酌一晚上才决定迈出的历史性的一步。
怎么反倒更生气了？
“苏启音。”他轻唤。
“别叫我，我身份卑微，不配听王爷说话。”倔强的后脑勺似乎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裴珩轻抿薄唇，正打算再开口时，自远处传来一道细微的破空声。
几乎一瞬间，他将苏启音一把拽到自己身侧。
嗖！
她方才坐过的地方插着一支利箭。
然而，这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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