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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将暗纹照的清晰。
是一种叶片，细长密集。
好像哪里见过？
裴珩走在前面先进了厨房，所以是他点的蜡烛，一回头就见苏启疑惑得打量他的衣裳，他便也低头看自己。
“瞧什么？”他低声问。
苏启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陛下身上绣的是什么植物？”
“你说这个？”裴珩抬起袖子，抚过凹凸不平的刺绣，“是辣椒叶。”
苏启一怔。
什么人会绣辣椒叶在身上？
她第一反应是何必，第二反应便是酸楚。
她倒是拍拍屁股走得潇洒，留下裴珩一个人独自悲伤，已经五年过去他还没有放下自己。
“陛下很爱吃辣。”她语气尽量平静。
“不喜欢。”裴珩转过身，单手拂袖背在身后，“有人喜欢，所以朕也只能跟着喜欢。”
苏启低着头，硬撑着接话，“是皇后娘娘吧。”
“嗯。”他道。
苏启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痛痒了一瞬，同时也松口气。
看来他还是将现在的苏启音当自己人对待，他若能早日放下从前的自己也是好事。
“陛下和娘娘真是……夫妻情深。”
“夫妻情深？”裴珩忽然踱步过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亮，将她拢在阴影中。
“你懂什么叫夫妻情深吗？瞧你年纪还小。”
“回陛下的话，奴婢年纪不小了，二十多。”
“二十多，那大约是嫁过人了吧？”
苏启垂着头，眼珠子一个劲儿得转。
他现在怎么这么八卦，连人家的婚配情况都要打听？
她又想起小豆丁的告诫。
“是，夫家在北魏，北魏冬季太冷没多少活计可做，所以奴婢就来南诏挣点银子带回去。”她说得像模像样。
裴珩抿了抿唇，她还是像从前那样，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他眼神亮了几分，又踏前一步。
“你夫家竟也放心你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就不怕媳妇被人拐跑吗？”他语气幽然。
苏启脑中的弦顿时绷紧，小声道：“南诏在陛下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国泰民安，怎会发生这等事……”
“普通人或许不会，可你不一样。”
苏启脑中嗡得一下炸开，思绪顿时乱成一锅粥。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长得不错。”裴珩淡淡道。
苏启愣了一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也只能哦了一声便说不出别的。
“同皇后有些像。”
“没有吧。”这句她倒是接得很快。
“嗯？你怎么知道？你见过皇后？”裴珩抓住了漏洞。
苏启才反应过来自己露馅，连忙解释道：“奴婢未曾得幸见过皇后娘娘，但早听闻娘娘姿容倾城，想想也知不是奴婢这等普通资质能比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都这么说了，裴珩总不能还挑错吧？
“过两日就能见到，到时你便知道朕没有骗你。”
“过两日？”苏启一怔，“可小殿下让奴婢走，奴婢也已经答应了，等做完这份面条，奴婢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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