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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看准时机下嘴，一颗石子擦着它滚进河里，小小的水波让它偏移了一点，吃了一嘴空气。
苏启不由得啧了一声，看不过眼，拔下一片叶子蹲下身，送到鱼儿嘴边。
它终于吞了草叶子。
淡绿色的汁液却沿着她的指甲缓缓滑动。
苏启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它觉得这草不一般。
来之前她就猜测系统的任务目标并不单纯，结果真的在肃州找到了匹配的鱼。
跋山涉水，大海捞针，最后和瘟疫之地重合，恐怕不止是巧合，而是系统有意为之。
那这鱼又能帮到瘟疫什么呢？
苏启看着吃了草叶子的鱼儿依旧绕着绿叶转圈，不肯离去。
或许，不是鱼，也不是河，而是这株草？
她用炒勺连根挖出了这株草，又在河道旁挖了两株大小不一的一并揣走。
谢必安看她挖草，提着灯笼一言不发地跟着她。
虽然他很想问为什么，但多年的职业道德还是拦住了他。
他愈发觉得无音姑娘像王妃时期的皇后娘娘。
做事莫名其妙，不拘小节，奇怪的思维方式只有自家主子能理解。
就比如她挖草，谢必安有种预感，自家主子知道后绝对不会惊讶，还会一本正经地思考这草的价值。
深夜，官驿。
苏启回来得晚，裴珩住她隔壁，她回来时，隔壁的门正好打开，裴珩看着她，神色有些担忧。
“这么晚。”他注意到她怀里的小包袱，没说什么，跟着她进屋，关上房门，“找到了吗？”
苏启点点头，“这是那条鱼吃的草，我总觉得这草和瘟疫有关系，所以打算带回来给你瞧瞧。”
裴珩瞬间理解她的意思，似乎想起什么，轻轻叹气。
“今日衙门有一位官差染了瘟疫，现下衙门只得闭门熏药，以后办事只能在官驿了。”
“你这草先拿给大夫们瞧瞧，若确保对身体无害，便可一试。”
苏启点点头，揪着水嫩的绿叶，有些心不在焉。
“口罩发下去了吗？”
“发了，知州还说确实不错，行动方便许多。”裴珩道。
“那便好。”
“裴珩……”苏启低头垂眸，犹豫着开口，“那日你说让我回家的话，是当真吗？”
她总觉得裴珩有事瞒着她。
“我为何要骗你。”裴珩轻笑了一声，“你我分属两个世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纠缠过甚对你我没有好处。”
冷冰冰的话，砸在苏启心上却没有想象中地疼，只是重得她喘不过气。
她尤记得裴珩见到她回来时眼眸一点点亮起的样子。
大抵是怕耽误她吧。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分别，或许他们都该习惯，平淡些也好。
“等此事过去我就回去，你……你别让我担心。”
裴珩一声细微的嗤笑，仿佛她在说笑话。
次日，大夫拿来煮了草的汤汁，苏启先是闻了闻，而后在众人惊疑的眼神中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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