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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O不是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的，但可以说，慕深从未去深思熟虑过，也从未正面回应。
“苏?O，这跟你无关。”
男人灭了眼底，身子随意地靠在身后的沙发里，狭长深邃的眼眸，就这么淡淡的的看着苏?O，薄唇微微的抿着。
苏?O的心口一紧，似乎是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回答，她垂眸，长而卷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颤，然后目光落在慕深的脸上，“阿深，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初的事情怪我？我知道，当初分手是我不好……”
“苏?O，那些都过去了。”
男人微微拧了拧眉，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耐，只是每一个字，都似乎是在告诉她，那些她如今还念念不忘的回忆，对他而言，就已经是过去了。
苏?O只觉得自己心口堵着一口气，下不去出不来，她皱着眉，脸色是微微的难看。
“是，都过去了，可是阿深，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
苏?O轻轻地笑着，她向来是如此的，说什么话，都是温温柔的语气，就连当初分手也是如此，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阿深，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可现如今，她又回来，轻飘飘的一句，“可是阿深，我还爱着你。”
男人的薄唇微微的抿着，目光落在苏?O的脸上，没说话，却又点了一根香烟，送进唇间吞云吐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到底还是慕深起身，率先开口，“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苏家。”
太晚了，她也需要休息。
慕深西装外套就搭在自己的臂弯里，男人的身材挺拔，此刻侧面站在苏?O面前，五官一般在灯光里一半在暗处。
苏?O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当初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主动说分手？
“阿深，我知道我这次回来，居然是为了你，而你定然会有些看不起我……但是你要知道，我能说这些，是已经把你放在我的骄傲前面了。”
苏?O这句话，已然是在示弱了。
她看着慕深，只期望他也能退一步，一人退一步，这事情就好办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给她回应，苏?O看男人率先离开的背影，她抿了抿唇。
刚才喝了点酒，体内有些热气在，唇齿间都是酒香，苏?O指甲在手心里深深浅浅留下一些痕迹，到底还是跟着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就在门口，苏?O进去，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里开着暖气，很是舒服，苏?O看着正开车的男人，有很多话语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
是真的，不打算再要她了？
还是说，他也是在思考？
喉咙忽然有些痒，苏?O皱着眉，低低咳嗽起来，应该是下飞机的时候吹了风，着了凉了。
“感冒了？”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苏?O看了一眼慕深，扯了扯唇，“没事，可能是受了点风。”
再然后，一路无话。
从酒吧到苏家还是有一段距离，到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十一点了，夜色漆黑，只有几盏路灯昏暗的光，道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
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声跟虫鸟的声音。
“到了。”
男人低低出声。
苏?O侧眸看了一眼慕深，“我今晚上跟你说的话……”
“苏?O。”
男人微微掀唇，“我不想太伤人。”
就这一句话，苏?O已经被伤了个彻底。
她指甲掐着手心，浅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们以后，还能是朋友？”
“不至于连朋友也没得做吧。”
苏?O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浅笑，“好歹，我们也曾经是生死之交。”
是的，当年，慕深差一点被慕清然推下楼去，幸好当时苏?O在，她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慕深从半空中拉了上来。
手腕磨了皮，当时流了很多的血，甚至还去了医院。
若不是苏?O，慕深可能直接就会从十几楼的高楼摔下去了……
慕深自然也看到了女人的小动作，男人抿了抿唇，“苏?O，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管。”
“你不怕她吃醋吗？”
苏?O垂了垂眸。
男人又是没有回应。
苏?O这次没再多说什么，今天晚上，她已经把自己的自尊全都踩在了脚底下了，她深呼吸一口气，下车。
慕深也下车将女人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苏?O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脊背挺直，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孤高清冷的苏家小姐。
“那，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只是朋友之间的疏离。
苏?O自嘲一笑，拿了行李箱进去，家里的管家知道她回来，急忙迎接她进去，慕深等到苏?O回去了，这才上车，开车回去慕念居。
……
余念从慕深离开之后，就一直坐在餐厅。
饭桌上的饭菜从热乎乎到冷掉，她都一口没吃。
胸口窒息的厉害，像是有人用一双手在死死地捏在她的心脏，狠狠地捏弄着，让她疼的脸部扭曲。
想吃药……
可是找了一圈又发现自己早就没有药了。
头疼欲裂。
像是整个人都要死掉了一样。
余念趴在桌子上，只觉得自己身体要爆炸，脑袋要爆炸，血管也要爆炸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的血液又从沸腾变成冰凉，像是温度在一点点流失，余念就连呼吸吞吐都困难，就在自己即将窒息的那一刻，她听到车子引擎熄火的声音……
他，回来了？
余念慌乱的跑到客厅去，然后就看见男人开门进来。
余念头发有些凌乱，刚才那段时间一直心绪不宁，此刻的神色看起来憔悴不已，她走得急，拖鞋都落在了餐厅，此刻只是一双光脚站在客厅，但好在家里的地板上都铺着毛毯，不至于太冷。
“你回来了？”
这语气，还颇有种小妻子在等着丈夫归来的感觉。
“你怎么还没睡？”
慕深看着余念，目光忽然落在女人光着的脚丫上，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又不穿鞋？
这天气太冷，即便是家里开了暖气，这样光着脚也是容易感冒。
男人一边说着，然后过去直接把余念打横抱了起来，像是这种举动已经是一种习惯。
将余念放在沙发里，男人又去餐厅那边将女人的拖鞋拿了过来，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饭菜上，米饭还是完整的，筷子也干干净净，她晚上是一口饭都没吃？
男人的脸色于是便微微的阴沉起来。
慕深走到客厅，将拖鞋给余念穿上，后者看着他，目光颇有一种小心翼翼的味道在里面。
“没吃晚饭？”
慕深看着余念，后者刚想否认，肚子就这么不争气的咕噜响了一声。
很尴尬。
慕深轻轻的叹了口气，约莫也猜到了她是因为什么，男人抿了抿唇，“我也没吃，去把饭菜给我热一热。”
余念，“……”
她有些怀疑，“你不是……去接苏?O……你们没有一起吃饭吗？”
慕深看了眼余念，后者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急忙道，“哦，我去厨房热饭。”
余念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知道，慕深是肯定不会愿意回答的，这男人向来沉默寡言，而且她也没有什么资格，去问他关于苏?O的事情。
每次她提起苏?O，男人都是沉默的态度。
余念去厨房，将饭菜都热了一下，然后叫慕深过来餐厅吃饭。
饭桌上热饭热菜冒着热气，余念看着对面吃饭的男人，自己也开始动了筷子。
有些不知道跟他在一起能说什么。
“明天打算做什么？”
还是慕深掀挑开的话题。
余念吃了一口米饭，“嗯，要去见绾绾，我们决定开个工作室么。”
“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嗯。”
再然后，就又没有话了。
吃完饭，余念去洗了碗。
她上楼的时候，男人已经洗了澡在床上了，男人在看书，书已经看了大半，厚厚的一本，男人没戴眼镜，眼睛微微的眯着，卧室的灯光不算明亮，余念看了一眼，居然莫名让人觉得有种温馨的感觉。
她拿了衣服进去浴室里面洗澡，慕深听到里面哗哗的水流声，男人抿了下唇，将书放下，然后从一边的抽屉下面拿出来了那份协议。
他跟余念签订的那一份一年的协议。
现在，其实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
男人微微的抿着唇，眸色晦暗，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余念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在看着那份协议发呆，“慕深……”
余念心脏忽然咯噔跳了下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要跟她……提前解除关系吗？
却见男人把合同放了回去，然后拍了拍床的一边，“上来。”
余念头发还没擦干，她走过去，任由自己的头发滴着水，她呼吸艰难，目光灼灼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慕深，你什么意思……苏?O要回来了，你要赶我走了吗？”
这个语气，像是要被抛弃了似的，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猫。
慕深原本是有这个想法，但在这一秒，却又把那个想法收了回去。
男人抿了下唇，“没有，你想多了。”
男人过去，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然后插了吹风机，暖风吹着头发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余念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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