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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
“好啦，没什么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钟意笑着，“生活就是这样啊。”
“真他么的曹蛋。”
莫星天笑着，居然也说脏话。
钟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伸手擦了下眼角的眼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明明很冷，但她却感觉不到，或许是已经麻木了。
“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钟意看着莫星天，“你值得好好的，不要让我失望哦？”
莫星天觉得自己都要绝望了，她却还这么说。
男人伸手揉了下眉心，苦笑，“钟意，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吗？”
“或许你上辈子甩了我啊，所以这辈子，风水轮流转，我只能甩了你啦！”
钟意开着玩笑，但莫星天却煞有其事点头，“是这样吧。”
钟意哭着笑，“好啦，太苦情了。”
“你会跟厉靳修在一起吗？”
莫星天眸色忽然深沉下来，看着钟意。
他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钟意闻言，唇角的笑意凝固，她看着莫星天，声音嘶哑，“莫星天，你放过你自己，嗯？”
“我不知道我跟他会怎么样，但其实……几年前那件事情他没有错。要说错，是我爸爸做错了，是我家里人做错了……”
声音带着哭腔，钟意想笑却笑不出来，“我只能说我自己倒霉，才会遭遇那一切。可是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对不起我。”
“一开始就是交易，我跟他两不相欠，他甚至还给了我多余的补偿，就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我讨厌他，但我没有恨他，因为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那件事情里，他不是加害者。
他是个正常男人，她那时候躺在他的床上，如同送上门的糕点，他吃掉也很正常。
莫星天笑着，“所以，你对他动心了吗？”
他知道，厉靳修追起人来，比他更猛。
他有时候会顾忌钟意的心情，所以不敢太过分，那男人却比他过分，也厚脸皮。
关键是，莫星天还能感觉到那男人的认真。
好像丝毫不输他。
钟意说不清自己对厉靳修什么感觉，有抗拒，有时候却又会心软。
但说心动……
她摇了摇头。
莫星天自嘲一笑，“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定就会了。”
可他，却是彻彻底底没有机会。
钟意想否认，可是，她要怎么否认？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于是他没说话。
莫星天眸色渐渐凝固，“走吧，进去。”
“嗯。”
钟意跟在莫星天身后，进去之后，她把外套还给莫星天。
她先进去包厢，莫星天在外面待了会儿，这才进去。
同学聚会结束，钟意跟林耳就回去了，林耳在包厢里也喝了点酒，钟意就把她给带到自己那儿去。
钟意走的时候没看到莫星天，不知道他是提前离开了，还是去了哪儿。
回去，钟意带着林耳去浴室，“怎么喝这么多酒，去洗个澡？”
林耳伸手扒拉着钟意，“小意意，你跟莫星天，中间出去干嘛啦？你们和好了吗？”
“呜，真好，早就该这样嘛！”
钟意，“……”
她给林耳放热水，一边道，“没有，你想太多啦！我跟他说清楚了，以后都没可能，他应该也想通了。”
莫星天那样子，应该是想通了吧？
林耳睁大眼，“他就这么放弃了吗？不应该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
林耳不敢相信。
钟意失笑，“不然呢，难不成一辈子不放弃吗，原本就是没可能的事情。”
钟意倒是松了口气，“他放弃了才好，这样的话，我心里也舒服一点，他自己也会轻松一点。我现在，只希望他能早一点，遇到另外一个姑娘。”
“你啊……”
林耳打了个酒嗝，“我是真觉得莫星天人挺好的，你就这么白白放过了。”
“我早说过了，他值得更好的，要是我真的答应跟他和好，那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而且他答应放弃，我觉得很开心，很轻松，好像心上少了一块石头。”
“结果还有一块石头？”
林耳自己钻进去浴缸，泡澡，她打了个哈欠，然后道，“你啊，就是不知道及时行乐几个字怎么写。”
要是她的话，才不管是不是委屈了莫星天，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钟意失笑，“也不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也真的不喜欢了。”
没感觉了，所以，怎么样也都是枉然。
她是没有忘记当初在一起时候的感觉，但那时候都太青涩了，像是吃过的酸梅。
后来在回忆里，一点一点变味，变得香甜，但其实，还是酸的。
酸的人只能怀念。
因为不喜欢了，所以不想让他再陷入。
因为她给不了他那么多的回报。
林耳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酒意上来，她开始懒懒的犯困。
钟意，“你自己好好洗澡，别溺水了一会儿。”
林耳摆摆手，“知道啦！”
“……”
钟意出去，坐在沙发里，开了电视，打开薯片。
反正她晚上也失眠，所以现在一般凌晨两点才会去睡觉，之前也睡不着，就看看电影消遣一下。
一边看电视，一边无聊翻着朋友圈。
然后就发现，几分钟前，莫星天发了个动态。
一张照片，酒杯，灯光明暗。
在酒吧。
以前的钟意，看到莫星天的朋友圈，都会假装没看见。
但今天，她松了口气，像是给普通朋友点赞一样，给莫星天也点了个赞。
她想，他会明白的。
不用拉黑来结束关系，就这样，在彼此的列表里，却是最生疏却最远的距离。
钟意盯着莫星天三个字，嘴角带笑，眼睛慢慢的变得朦胧。
再见了，她的青春。
一直在说告别，或许现在才是真正的告别。
钟意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祝福。
莫星天……
我是真心的，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祝你前程似锦，一路繁花。
朝起有伴，暮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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