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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眼泪，夺眶而出。
听到了呜咽声，闻人策艰难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他久违地笑了。
那笑容，一如往昔。
唐若若一掌劈开，那封锁魔物的栅栏，快步上前。
仅仅数日，闻人策被折磨的已是瘦骨嶙峋。
如同任人宰割的牲畜一般，被瘫放在了血沫堆子上面。
周身遍布豁口、创面。刀劈、剑砍、火灼，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且伤口大都深可见骨，皮肉外翻。
全身上下，唯一一块好皮，便是脸部。
想来是天道门人，怕脸面上的伤口，不好遮盖，这才刻意避过。
明明是极尽残忍的虐待，却还恬不知耻、妄图遮掩。
“大佬，你……”看着他的惨状，唐若若再度落泪。
“别担心。我觉醒了，‘再生’的气运天赋。”闻人策吃力地说着安慰的话，“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唐若若心下想起，原著中的闻人策，也是气运之子。
细看之下她发现，大佬的周围，尽是些腐肉，有肉块也有脏器。
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生蛆。
只一眼，她便明白了，它们的出处。
再生愈合的能力，却并不能化腐为新。而已经溃烂的部分，则必须清除掉。
她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
“——没有多疼。”闻人策淡然说道。
他低垂的目光中，带着些许闪躲。
这样的苟活于世，叫他感到很羞愧。
可他不甘心，叫那些人轻易如愿。唯有放下尊严、咬紧牙关。
每每看着他们无可奈何、气急败坏地模样，是他最畅快的时刻。
这句‘不疼’，却像柄利刃般，狠狠地戳进了唐若若的心窝。
她无法想象，大佬究竟是如何，熬过这亲手凌迟之痛的。
“这群畜生！”唐若若咬着牙，流泪道。
气运之子，受天道法则保护，上位者不可杀。
而修为低下者又杀不死他，这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她后悔了。
早知如此，就该将那几名男弟子，千刀万剐才是。
她试着前去搀扶，才惊觉闻人策身子滚烫的吓人，那是躯体本能的炎症反应。
唐若若忙掏出不少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随后哽咽道：“走，我带你回魔域！”
如今看来，这天道门根本不需要什么真相。
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适宜的借口罢了。
“不可……”闻人策虚弱地挣扎道。
唐若若以为他是在担心族人，忙说道：“安心，魔族寄生的魔气，已经解决掉了。”
可少年依旧摇头道：“我走不掉的。”
他不想再次成为，别人的拖累。
就像当初，拖累生母那样。
唐若若也明白，与上次的浑水摸鱼不同。这次若是想走，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甚至，极可能会身败名裂，修真界再无立足之地。
可明知他的无辜，亲眼看到他被如此折磨、虐待……
“你的担心，我都明白。”唐若若笑了笑，格外坚定地说道，“可我还是要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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