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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开了天眼的五公主追凶实录 >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踩了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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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大人同时沉默了。

    朝花摇摇头,“当日温晔在堂上认罪,说的是,都是他做的,我却认为,他只是揽下了第一案,表明是他一人所为,不关他人,并不是认了三个案子。”

    张三思抬起头,“唔,下官愿闻其详。”

    朝花看着他眼底浮起的不以为然,知道并没有认同自己,她也不恼,“温晔自小在宫里长大,要是说他和什么人勾结,谋害几个驸马,倒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顺序有些问题。”

    “哦?”几位大人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第二案是三驸马死在书房被人砍首,和第一案只隔了一周,第三案是二驸马死在浴桶,遭人断足,和第二案又隔了一个月。

    第二案和第三案都是发生在两位公主的寝宫之中,那两处地方,温晔断不可能随意进入,要是说通风报信,他应该更了解二公主宫里的情况,毕竟隔得近,两位公主又时常走动。

    那么,为什么才不过一周,第二案却是发生在距离清华宫最远的梦尧宫呢?”

    朝花用目光扫视一圈,几位大人纷纷低下头,如风吹芦苇。似乎是在思考,实际上是老脸有些挂不住。

    最初朝花醒来,用脚丫子丈量皇宫方圆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虽说六位公主的宫殿,分别位于皇宫的东、西、南、北四角,但皇宫并不是个正方形,说起来,三公主的梦尧宫和四公主的柔嘉宫,是距离其他几位公主最远的一处。

    贼人如果只是为了要谋杀皇储候选人,以达到恫疑虚喝的目的,实际上对朝花下手,反倒更加容易……

    朝花想到这一层,猛然倒吸一口冷气,自己从秋千上摔下来的事,到底是不是巧合?

    “那,温晔也可以是和三公主宫中的宫人勾结啊……”

    刘大人小声地抗议道,如果能结案,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自从温晔死了,二公主这几日端着架子来找他要个说法,他都快要秃头了。

    “好,假设刘大人所说成立,那么就是温晔勾结了三公主和二公主的宫人,然后通风报信给他们背后的主子,或者也有可能,温晔只不过是那人身前的一只狗,只参与了第一案,后面两案是别的狗……”

    卫大人咳嗽了几声,好好一个女娃娃,狗不狗的,说话太不讲究了。

    朝花吐了吐舌头,“但是照这两种说法,温晔最多就是个从犯,肯定不是杀人凶手。”

    张三思黑瘦的脸膛满面红光,“照公主这么分析,第二案也应该从宫人下手查起,看是不是里应外合?”

    朝花张开嘴,被三公主处死的五名宫女也许,不全是无辜?

    她闭上眼,人已经死了,没办法再为自己辩护了。

    低下头,淡淡幽香入鼻。

    她看着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被知春放了些安神驱邪的香料,只是绿艳艳的荷包挂在水红色的腰带上,红配绿,狗都哭。

    腰带……

    朝花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卫祀礼,“卫大人,您说找到了温晔一件血衣?”

    “正是,那衣服和温晔的身量相当,公主的侍卫,衣服都是定制的,九成就是他的……”

    “那衣服上有腰带吗?”

    卫祀礼呆了,胡子翘了翘,“这个,好像,没注意……等我看下记录……”

    立刻扑到身后的案台上,紧张地翻腾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喊了一句,“没有,那衣服上没有腰带。”

    朝花竖起了一根手指,“假设,我是说假设,温晔是用腰带勒死了大驸马,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是不是原本脖子上的勒痕就不容易被发觉?”

    张三思连连点头,“公主所言极是,老夫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案子,确实是这样……”

    他这么给面子,卫祀礼的面子就抹不开了,咳嗽两声,打断了张三思。

    “公主,现在讨论这个杀人手法又有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温晔干的嘛。”

    “温晔是带刀侍卫的,他要杀人,为何舍弃了刀,却用自己的腰带?”朝花狡黠地摇了摇头,“再说,解腰带多慢啊,除非这腰带,正好处在一个随手可及的位置。

    “例如,睡觉的时候,正好丢在床上……”

    这话一出,三位大人都黑了脸。

    五公主这话,简直就摆明了,温晔和长公主有奸情。

    只不过朝花正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全然不顾三位大人面如锅底。

    “我之前去长公主封起来的寝殿看过,床上十分凌乱,我当时以为是大驸马睡到一半,贼人闯入,或者用什么迷药让他失去意识,但不足以致命,再砍断手掌,拖到梁上吊死。

    “但那腰带我拿回去仔细研究过,平淡无奇。”

    一听她这么说,卫大人又开始冒汗,这遗留在现场的证物怎么又跑到她手里去了。

    朝花继续说下去。

    “我派人打听过,大驸马顾清和这人,吃穿用度都是非常讲究的,从小锦衣玉食,但这一点不足以证明那腰带不是他的。

    “但有一点很奇怪,我看了卷宗,大驸马死的时候,外裳齐整,所以没道理睡觉的时候不脱衣服,所以躺在床上那人,绝对不是大驸马。

    “那么那条腰带,就是凶手的。”

    张三思弯起眼,“公主推断的极是,凶手当时睡在床上,衣冠不整……”

    刘如海一把捂住他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公主说是童言无忌,他们几个老狐狸说不得。

    朝花没理他,一边踱着步子,手指在空中画圈圈。

    “那么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是蓄意谋杀,是大驸马当夜意外回来,撞破了凶手在房间里,和……”

    她终于觉得不太对劲,脸一红,“那个,反正什么事,大驸马恼羞成怒,可能作势要杀了凶手,凶手为了自保,用腰带勒死了大驸马,过程中大驸马的手可能……碍了什么事?被另外一人拔剑砍了去?”

    不对不对,她连连摇头,长公主不会那么勇猛。

    几位大人在心里惊呼连连,五公主啊,您可别再往下说了!

    朝花挠了挠头,这个思路是她刚想出来的,和起初她以为所想,神秘人事后跳出来砍断尸体的右手,伪装成印证前朝诅咒的想法有些误差。

    但血迹明明是从床边开始出现的,证明砍手的动作是发生在前,如果是在床上就先把人勒死了,倒是说得通。

    那,难道勒死之后,长公主和温晔当即就吓到逃逸,把尸体留在原地?然后第三人出现,砍断手,再拖上大梁……”

    “啊——!”朝花跺了跺脚,烦死了,这里又不能化验DNA,好难啊!

    卫祀礼冷汗涔涔,“五公主,您已经把温晔杀人的手法推敲出来了,可以了,细节,要不就先放一放吧。”

    他可不想在卷宗里写下一笔,“长公主和侍卫温晔通奸,被大驸马撞破,温晔当即杀了大驸马以掩盖奸情败露……”

    这事,轻则让长公主被罚去守一辈子陵,终生不能和孩子相见,重则……

    张三思看了一眼还陷在思索中的朝花,出言打断了她,“五公主,太钻牛角尖,反而想不出,要不,我们去四公主那里转转?”

    卫祀礼惊恐地扭头瞪过去,“你你你你,你们去找四公主干什么?”

    这个老张本身就是个犟驴,还敢劝别人不要钻牛角尖?

    他一拍脑袋,好像想起什么,扑到案台,又翻出了一样东西。

    “对了,这封信!”

    他倒不是真的忘记了,但这封信所指向的线索,和朝花一个熟人有关,所以刚才不太想当着朝花的面拿出来。

    朝花展开信纸,旁边凑来了两个脑袋,是张大人和刘大人。

    “萧公子,您所托之事,温某已办妥,您的大恩温某没齿难忘。”

    署名,温晔,日期,是大驸马案发前一天。

    偶滴亲娘啊。

    朝花咂舌,又是萧琰?眉尖蹙起,“这信……”

    卫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信,也是从温晔住所翻出来的。”

    呵呵,有趣。

    朝花笑了笑,“萧公子是哪位?”

    卫祀礼不敢回答,摸不清朝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另外两位大人也安静如鸡。

    “温晔结交的人里可有姓萧的?”朝花瞥了卫老头一眼,她心里明镜似的,刚才那名单里并没有。

    卫祀礼还是不吭声,他开始真的惧怕起眼前这个少女,不知是因为她的目光过于犀利,还是锲而不舍的牛脾气。

    她本是皇家女儿,却并不偏护皇族,若说她心如铁石,偏偏又对普通宫人的生死看得贵重。

    朝花猜出他们忌讳自己和萧琰的关系,笑了起来,“我只认识一位姓萧的公子,会不会这么巧?”

    这处偏殿的采光极佳,阳光透过棂窗射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一张明媚朝气的脸像金子闪烁着光泽。

    张三思眯了眯眼睛,“五公主您的意思是查一查萧质子?”

    心口抽动了一下,朝花忽然觉得气短,哈哈道,“这事,卫大人做主,我没意见。”

    话锋倏地一转,“不过这信为何没送出去,也是奇怪,卫大人的衙役可查出了其他对方的信函?”

    卫祀礼的肉包子脸挤出了几层皱褶,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看得朝花抿嘴直乐,估计是没有了。

    “还有,卫大人,您可曾比对过温晔的手迹,这封信虽然署名是他,但是不是他本人写的,还不能下结论呐。”

    刘如海对卫祀礼挤眉弄眼:早说不能查这个姓萧的,偏偏不信,这不就踢到石板了。

    “公主此言差矣。”张三思忽然说话,“这温晔是宫中的侍卫,要是给萧……公子传信,必然需要通过宫中的门房,他是下人,信件一般是每周一次送到宫外,算算日子,这封信原本应该在案发第二日送出,那温晔如果犯下大罪,难免慌张,没来得急送出信函也是正常。”

    朝花思忖片刻,还是觉得不对,“如果他们是正常信件往来,走门房这种官方渠道,那不就证明两人没有私情……”

    这几个老古董差点被她这个“私情”炸起来,她赶紧捂住嘴,“私交……”

    张三思顿了顿,“公主所说也有道理,如果萧公子真是暗中和温晔有往来,那么温晔为何压下这封信不发出,也有些蹊跷。”

    看着朝花如玉的小脸,他还是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有了线索还是应该查。”

    朝花点头,“查,要查。”

    于公,既然有线索指向萧琰,他是别国送来的质子,身份存疑,且与几位驸马都有结交,加上进宫便利,朝花一早也觉得他嫌疑很大。

    于私,他俩也没有私情,查他,朝花也不心疼。

    只不过,隐隐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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