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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咧——”
等更夫走远，君无邪和夜谭也到了王府门前。
“王爷。”
门口的侍卫齐刷刷地向君无邪行礼。
君无邪微微点头，目光在他们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夜谭身上。
“王爷？”夜谭心领神会，凑上前。
今晚王爷反常的很，去丞相府时用轻功，回来时却要慢悠悠的散步，时不时脸上还能瞧见笑容。
真是太奇怪了，怕不是王爷在想什么大事。
“你让人去查查凤落微这个月的行踪，都见过什么人，去过那些地方，任何事情都不能遗漏，要详细到每一个时辰。”
君无邪吩咐完，“去办吧。”
让他查这个？
夜谭眼睛瞪大，根本不敢相信。
这些年王爷让他查过不少人，也查过女子，可今日......和从前多少有些不同。
之前查女子都是事出有因，而且不会这么细致。
可现在，要求具体到每一个时辰，有必要吗？
“怎么了？”君无邪瞧他没反应，追问道。
夜谭连连摇头，“没事，没事，王爷，我现在就去查。”
次日清晨。
“这是王爷的早膳，劳烦嬷嬷让我进去。”送早饭的大丫鬟带着几个小丫鬟，停在君无邪的院子外。
嬷嬷摆摆手，“你在门外等一会，王爷正在里面说要紧事呢。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丫鬟乖巧地点点头，往院子内张望，只见门窗紧闭。
与此同时，屋内。
“七日，凤小姐带贴身丫鬟出门，到鸿福斋买了点心，分别是金丝枣泥糕，芋泥蜜枣糕......十二日，凤小姐和丫鬟在院子内踢毽子，并未外出......十八日，凤小姐孤身一人离开丞相府，行至辰王府......”
口干舌燥的夜谭住了口，瞧着君无邪。
下面的事情都是王爷和他的亲身经历，还有必要念吗？
君无邪正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球，里面是他从凤落微手里拿来的香囊。
当日他连夜让人找了京城内最会自做琉璃玩意的师傅，把香囊封在里面。如此既能留住香囊，又能防止里面的毒外散。
“怎么不读了？”君无邪眼皮动了动，并没有看夜谭，“继续念。”
夜谭应了一声，继续往下念，直到念到今天。
“凤小姐与王爷分开后，回到自己院子，一宿未出，直到今日早晨洗漱后去瞧了生母。王爷，念完了。”
君无邪点点头，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还在琉璃球上。
看来是他想错了，凤丞相的女儿并没有被掉包，从前和现在，都是凤落微。
“夜谭，一个懂得并且能很好地隐藏自己实力的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的环境，甚至是明知道会丢掉自己的性命？是本王不懂这人的境界吗？”
夜谭认真地想了想，“或许此人早就有了应对之法？”
“应对之法？”君无邪微微合上眼睛，作假寐状。
夜谭没有接话，每每王爷这幅样子，都是在想事情。
过了一会，君无邪睁开眼睛，眸中的疑惑并没有消散。
“可此毒性烈，纵然她手里有解药，底子也会亏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王爷，您想知道，不如等哪天问问她？”
君无邪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如果凤落微真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就犯不着在这里琢磨了。
站在一旁的夜谭却意会错了，以为君无邪心中不喜凤落微，所以不愿意亲口问她。
“王爷可需要我去问一下？”夜谭自告奋勇。
作为亲眼看着凤小姐纠缠王爷这么多年的人，他很难相信凤小姐那日说和王爷两清就能真的两清。
如果知道王爷关心她，多多少少也能透露一点信息吧？
“不用。”君无邪干咳一声，“我已经问过了，她不肯说。”
夜谭眼睛微微地张大一下，竟然和他想的不一样，难怪王爷会怀疑凤小姐被掉包了。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
他瞧着王爷似乎不想作壁上观。
闻言，君无邪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定定地看向夜谭，“昨夜我和她被人撞见，为解围，我俩说我们在私会。”
什么？
夜谭竭力控制面部表情，凤小姐这么说，他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他瞧着王爷的样子，似乎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王爷可需要属下做点什么？”
比如，辟谣？
君无邪摇摇头，“没事，此事无妨。”
夜谭默默地点头，王爷说没事就没事。
“你让人去打听一下，三礼六聘都要怎么准备？”
“啊？”夜谭一时没控制住，喊出了声。
他的声音并未惹来君无邪的目光，在君无邪心中，他也知道这句话带着荒唐。
“王爷是要给谁准备？”夜谭及时克制住内心，“不同家世出身的小姐，聘礼也是不同的。”
他知道是给谁，但他想听王爷说。
君无邪摆摆手，“不必，京城女子最好的聘礼是怎样，你便按照怎样的去打听。只是问一问，本王还没想好。”
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他如今是觉得凤落微有意思，不再厌恶他，才动了和凤落微提亲的念头，但还要再瞧瞧凤落微的‘表现’。
皇室出身，他的正妃位置恐怕早就有人惦记，想要利用其在朝政上添砖添瓦。
与其让心术不正的人抢占，不如娶了凤落微。
丞相之女，能堵住悠悠众口，他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后院被人操控。
“是，王爷。”夜谭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片刻后，一早等在外面的丫鬟将早膳带上来。
君无邪吩咐这些人下去，独自一人用膳。
半刻钟后，夜谭折返回来，将打听来的聘礼一一告知。
君无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退到一侧的夜谭盯着君无邪，生怕君无邪下一步就让他去准备了。
“礼单先记着，等本王的消息。”君无邪用完早膳，抛下一句话，便去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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