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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宁珂看向向召湖手里提着的装石头的袋子，然后飞速移回视线。
“就五棵，除了那棵没放石头的树，其他几块石头都在手上。”
除了第一块石头，接下来的三块石头他们拿得都比较顺利，但到第五块时，他们却只找到了树，而没发现石头。
应全皱起眉，侧过身，好让他们看清前方的路。
“又是死路。”他脸色难看，“这是最后一条路了。”
“又？”一向急躁的向召湖忍不住往前几步，盯着不远处冰冷的墙壁，“但能走的岔路咱们都走光了，连片树叶子都没碰着！”
“也没碰见理辛他们。”樊宁珂接过了话，“要是我猜得没错，当时第一个路口岔开的，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她叹了口气：“难怪大人说，抢夺石头的可能性不大。”
应全将嘴角的线条压得平直，有意提醒：“我们现在只有四块石头。”
他的语气极淡，可透出的其他意味却十分明显。
有四块，要是想赢，那就只有抢其他队的。
也就是说，他们得折回去，走另一条路。
向召湖面露犹豫：“要抢的话，肯定会撕破脸。”
应全睨了他一眼，嘴角抹起一丝淡淡的讽笑。
“还真看不出你心这么好，如果现在是在找圣液，你也要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别人？”
向召湖心恼。
“这是两码事！”他紧攥了下拳，青筋鼓出，“再说了，你的脚也受伤了，咱们要是折回去，得花不少时间，你受得了？”
攥着木棒的手微微一蜷，应全毫不在乎地将受伤的右脚踏在地上，走了几步。
“我不会耽误进度。”他忍着脚踝传来的疼痛，语气生硬，“就算拼命，我也要拿到第五块石头。”
刚刚在第三棵树上取石头时，他因为着急而惹到了树底的蚁穴，被蚁群攻击。
幸好只是扭伤了脚，没受太大的伤。
向召湖不解：“你就这么想赢？奖励大人早就说过了，只是休息一天，要是你脚上的伤磨久了，再多十几天也养不好。”
应全垂下头，目光阴抑地盯着已经青肿的脚踝默不作声。
那天村外防护线上无端停在半空的石子，还有突然恢复作用的防护层，他都记在心里。
虽然此前从没见过，但琢磨了几天，他终于想明白了，那绝对跟村长所说的精神力有关。
也是得出这一结论，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理辛那么尊重晏今的原因。
自私自利的家伙，肯定是只想着自己跟晏今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应全磨了下后槽牙。
他绝不会让理辛得逞。
好半晌，他才执拗地开口：“这场比赛，我必须要赢。”
如果晏今真的是拥有精神力的大人……
那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远比理辛适合待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离开格珀曼。
*
三人组没等多久，就折了回去。
等走到了没找到石头的那棵树旁时，向召湖抬头望了眼，咕哝道：“彩带也在，怎么就找不着呢？地上也没有啊。”
听了他的话，樊宁珂也下意识看向那颗还系着彩带的树。
只有应全，连眼神都没移一下。
“既然找不到，就别在这儿花太多时间。”他那竹枝般干瘦的手指使劲攥着袋口，声音干得发紧，“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不确定比赛已经开始了多久，但越发疲惫的身体无疑是一个信号。
“等等——！”一直盯着树上的樊宁珂突然止步，然后猛地将视线移向水面。
向召湖：“珂珂，怎么了？”
“我有一个猜测，”她稍拧了眉，水面的粼粼波光在她眸中泛起涟漪，“但只是猜测。”
应全脚步没停，只是动作稍缓。
“等比赛结束了，随你怎么猜都行，现在要赶时间。”
“不是。”樊宁珂拔高了声音，“我应该知道那块石头在哪儿了。”
一句话顿时扯住了应全的步子。
他倏地转身，半惊半喜。
“你知道了？”他拖着有些跛的腿急急向前，目光热切，“在哪儿？”
樊宁珂犹疑着说：“比赛前，大人问过我一件事。”
“她问我，水虫是不是会经常吃掉圣液凝出的‘果囊’。”出于不确定，她说得很慢，甚至还带着对这一猜测的怀疑，“咱们往常收集树液，不都只能割那些已经凝成果囊的成熟树液么？”
向召湖没想明白，只挠头：“这村子里的人不都知道吗，跟石头有什么关系？”
闻言，樊宁珂将视线移向水面。
水下，模样怪异、足有他们小臂那么大的水虫正聚成堆分食食物。
“但有些水虫，不是会把掉进水里的石头当成果囊吗？”
应全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接下了话茬：“你的意思是，那块石头有可能被水虫给吃了？”
樊宁珂：“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这么一个。”
“不可能。”应全敛住喜色，摇头，“你也看见了，之前的石头绑得有多紧。”
“可万一……”
“没有万一。”应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往前走，嘲讽道，“难不成你还想把湖里的水虫全捉出来，挨个儿剖了肚子？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石头抢过来。”
“水虫误食石头，会误以为自己受到了攻击，然后想尽办法往岸上爬。”樊宁珂跟在身后，急切解释，“只要沿着湖岸找，没你想的那么难。”
应全嗤笑一声：“如果找不到呢？”
他促狭了眸子：“还要挖土吗？顺便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埋进去？”
向召湖皱起眉，呵责道：“应全，如果不是宁珂，我们连第一块石头都找不到！”
应全笑了声，眼神轻蔑：“我请她做那些事了？”
樊宁珂抿了下唇，好半晌，才闷着声音说：“应全，你太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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