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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他知道我来这的目的了？还是知道昨天我可能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胡朔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但是他很明确自己不能乱，一旦乱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在说什么？”胡朔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请说人话谢谢。”
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一定要镇静。
胡朔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事实他也是这么做的，这个时候，装傻是最明智的选择。
叶奂紧紧的盯着胡朔，没有说话。
气氛愈发的凝重，胡朔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了。
“嗡，嗡，嗡。”
就这这厮，胡朔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谢天谢地。”胡朔的心里这么想着。
他昨晚回家之后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直到今天都忘记了这件事。
但是这无心之举却救了他一命，昨天他手机响叶奂在场，自然知道他的手机铃声。
“嗡，嗡。”
胡朔掏出手机，没有接听，来电显示写着“贱人”两个字。
“怎么不接？”叶奂看着他，“这是你朋友电话吧？”
“是……”胡朔说，“吧……”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这是他曾经最要好朋友的号码，当初他们在同一所高中念书，爱好相同，性格也相同因为太相同，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
两人约定公平竞争，可是第二天他的好朋友就和他喜欢女孩在一起了。
之后没多久这个要好的朋友就转走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女孩也转走了，因为长时间没有联系他都快把这个号码忘记了。
如果不是这个号码打过来的话，估计很久之后他翻自己的通讯录才能记起这个朋友。
“怎么不接？”叶奂说，“噢，我知道了，不会是狗血的喜欢上同一个妹子了吧？”
“你很八卦啊。”胡朔看了看叶奂，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个女生。
胡朔的手机依旧在震动着，号码的主人似乎很希望胡朔接电话。
胡朔不接他就一直打进来。
“接吧，接吧。”叶奂说。
胡朔看了叶奂一眼，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抗拒接这通电话的。。
思索了很久，手机也震动了很久，最后他还是选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信号不太好。
“喂，喂！”胡朔率先开口。
“呼，呼，呼。”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和急促的脚步。
“是胡朔吗？”
还是熟悉的声音，但是感觉他没说一句话都要拼命的喘上几口气。
“是我，怎么了？”胡朔说，“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要杀我，胡朔。”
“我现在正在跑，但是他们追的很紧。”
“有人追杀你？”胡朔问，“那小雪呢？”
小雪就是当初他们两个一起喜欢上的那个女孩。
“我不知道…………小雪失踪三四天了…………我也在找她…………”
不知道是信号的问题还是那头的人体力不支了，胡朔这边听的话总是断断续续的。
“他们又追上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胡朔问，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杀人，除非他是变态。
“我不知道，他们说我有危险性要处决我！”
“胡朔，我真的无路可去了，不仅小雪失踪了，我爸妈也失踪，我能去找你吗？”
“他们靠近我了…………”
“嘟，嘟，嘟。”
通话中断了，胡朔拿着手机愕然的看着身边叶奂，但是后者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胡朔把头埋低，“怎么会这样？”
今天这个多年不打电话来的朋友，一个电话打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让他想起了昨晚做的梦，周逸拖着长刀也在追杀他。
“正常执勤。”叶奂拍了拍胡朔的肩膀，“如果真的他干的，那他就该死。”
胡朔抬头盯着叶奂的双眼：“什么正常执勤？”
“正常执勤就是……”叶奂正要解释，但是对上了胡朔的那双眼睛。
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自己，仿佛下一秒有什么怪物会从这双眼睛里跳出来一样。
“我想知道……”胡朔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能告诉我吗？”
但是他的语气里却又带着一丝乞求的含义。
自从他昨天目睹了面馆老板的死，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结，就连他昨晚做的梦都是被人追杀。
“告诉我。”他说，告诉我你们所谓的执勤是什么？告诉我我是不是怪物？告诉我我是不是注定被杀？
胡朔的呼吸逐渐急促，心跳愈来愈快，漆黑的眼眸里多出了一些东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灵魂深处觉醒了一样。
叶奂静静的看着胡朔，手已经慢慢的摸到了脚裸处，那里还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旦胡朔率先动手，他就会拿着这个武器将身边这个刚刚还侃侃而谈的朋友处决掉。
但是胡朔并没有暴起，只是静静盯着叶奂，想要一个答案。
这是个好情况，但叶奂没有放松警惕，谁会知道自己的敌人下一秒会不会突然进攻，一旦放松警惕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我们的任务是监视你们，确认你们没有危险。”叶奂开口，“你们有缺陷，极容易暴走。”
“你因为基因的缺陷，我们负责监视你们，一旦你们有处于不可控的边缘，我们就会捕抓你们，如果你们达到了不可控的状态我们可以就地处决。”
“呼，呼，呼。”
胡朔盯着叶奂，粗重呼吸声在两人耳边徘徊。
叶奂的手里匕首已经出鞘一半了，现在的胡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可控的边缘了。
“能给我再说些东西吗？”胡朔无力垂下了头，声音很疲惫，仿佛刚经过一场恶战一样。
叶奂长出一口气，手里的匕首又插回了脚裸处的鞘里。
“没关系，你有权利知道这些。”叶奂说，“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类人。”
“你们的出生就是一种罪，因为天生有缺陷，不可控，我们必须监视你们，这是我们的任务。”
“全国十几亿的人里有不少像你们这样的怪物，我想你也看到了，光你们学校里就有那么多。”
“因为你们基因里的缺陷，我们必须时刻监视你们，定期对你们进行心里检查，把你们的不可控性和危险性降到最低。”
“那你们呢？”胡朔说，“你们又算什么？”
叶奂歪着头想了想：“我们也算是怪物，但是我们的基因没有缺陷，可以完美驾驭基因里的力量。”
胡朔苦笑着，这句话说的是这么让人无力反驳，就好像是大人们管理着小孩，他们觉得你做的对那就是对，觉得你不对就是不对。
“我知道，这种事一时间很难接受。”叶奂拍了拍胡朔的肩膀，“但是往好的方面想想，你的情况很稳定，基因里的缺陷不是特别严重。”
“你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如果配合特殊药物治疗也许能治好缺陷。”
“一般我们把像你这种人称作稳定体，如果检查你没问题，少年，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同事呢！”
“你为什么告诉我？”胡朔问。
“首先，你是稳定体。”叶奂耸耸肩，“其次我们有你的资料，至今你也没什么特别坏行为，最坏也就中学的时候参与过小型斗殴而已。”
“翘课上网，上课睡觉，浏览不良网页，打架这些都是正常人干的事，说实话你如果特别完美的话，我反而会把你定为头号目标。”叶奂说。
胡朔看着叶奂，脸仿佛火烧一样热，没想到自己这些事居然被一个陌生人掌握的这么详细。
察觉到了胡朔的情绪变化，叶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朔抬起头迎上了叶奂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懂你，男人嘛谁没干过这些事？我还有网站你要我现在就发到你邮箱里去！
这一刻胡朔忽然觉得叶奂也许就是个男孩。
“小锋会被杀吗？”胡朔转过了头，把目光投向远方的城区，那里站着一个又一个钢铁巨人，阳光透过窗户反射过来就像巨人额目光一样。
“如果是他肯配合的话，也许不会。”叶奂轻声说，“执行局从不会抓错人，行刑官也不会杀错人。”
“我还想问一下。”胡朔弱弱的举起手，“那个像我这种情况有没有暴走的啊？”
“有。”叶奂说，“稳定不代表就可控，你们这类人只是很少会发生暴走的情况，但是还是会发生。”
“还能拯救吗？”胡朔说。
“你想什么呢？”叶奂白了他一眼。
“就地处决，无需指令。”叶奂冷冷的说。
胡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远，不知什么时候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
灰色的乌云像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城市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下。
“看起来要下雪了。”叶奂也看向那片乌云。“我还没有见过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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