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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竟然还感觉有些像做梦。
还有些……紧张。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同人谈婚论嫁。
我问楚靖云：“大臣们怎么说？”
楚靖云扬了扬唇，带出了抹嘲弄的笑：“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宋相说男子为后不妥。朕跟他辩驳，历史上未曾没有过先例。”
我抻着头，感兴趣地听着。
楚靖云继续道：“宋相便又说，朕的阿衍有身疾，影响国容。”
我赞同的点点头，历史上的国母，确实都是优中择精，才学样貌，样样都要顶尖。
“那陛下怎么说？”我好奇道。
“朕便说，朕只好龙阳，朕的皇后必须是男子，朕登基十二年，至今后宫空无一人，不如趁此机会举办一次选妃，充盈后宫。凡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龄嫡子的，都必须进宫进行选妃。”
我手捏在被子上，没忍住笑出了声。
楚靖云这一招是真够损的。
谁家男子不是用来登官入仕建功立业的，尤其还是嫡子。
而楚靖云竟然要让这些在家里被当成金疙瘩的嫡子们，给他当妃。
楚靖云颇有些幸灾乐祸，慢悠悠开口：
“估计这几日宋相有的烦了，那些大臣都该找他诉苦。”
“陛下真是好谋略。”
这一句夸赞我是真心实意的。
楚靖云捏了捏我的脸，手上的力量不轻不重。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在阿衍口中能听到夸朕的。”
习惯有时候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不过短短两日，我竟已开始有些习惯楚靖云对我的亲昵。
他背过我，抱过我，看过脏兮兮的我，也看过洗香之后赤坦的我。
更甚至，前一夜我们还相拥而眠在同一锦被之下。
这两天，我做尽了这十六年都没有同别人做过的亲密之事。
楚靖云给了我从来没拥有过的纵容与宽待。
让我在知觉到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
我知道这感觉与喜欢无关。
更像是贪恋。
贪恋也可怕，明知不可为，依旧忍不住为之沉溺。
活在影子里的少年有一天站到了光下，
便再也不想缩回进影子中。
察觉到脑子里这些酸诗一样的想法，我赶紧呸呸呸。
这种矫情的东西不适合我。
小爷我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爷我，永远都要潇洒。
楚靖云招来了一个宫人，手上拿着一本图册。
自从楚靖云逼着我陪他批奏折之后，我就对册子这种东西产生了一种生理性抗拒。
“这是啥？”可别又是什么政治机密。
我不喜欢探讨这些需要费脑子的事情。
楚靖云将册子打开，齐整整的一排喜服。
“这是朕找人画的男子嫁衣，阿衍有没有喜欢的，若是都不喜欢，朕叫人去重画。”
我真的被惊呆了。
火红的一片冲击的我眼仁晕晕的。
还有就是，让我穿这么娘们唧唧的衣服是认真的吗？
我敷衍拒绝：“这会不会太早了点呀，朝中那些大臣不还是没松口，万一最后皇后不是我，不就尴尬了么？”
楚靖云依旧举着册子看的津津有味。
一边说道：“不早啊，现在选出来，到嫁衣做完，至少还需要半个月，该准备起来了。”
“至于皇后，阿衍，朕说是你，就一定是你，你该相信夫君的。”
我陷入了沉思。
楚靖云上辈子是猪油变的吗？
怎么油腻兮兮的情话张口就来。
“那行吧，我就挑挑。”
楚靖云趁势一只手揽住了我肩膀，我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
画册在我眼前摊开，楚靖云便贴在我耳边道：“怎么这么瘦，真像是小猫。”
耳廓被他吹的热热的，我抿唇，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
“好好选嫁衣。”
楚靖云轻轻笑了声，那笑在我耳边慢慢散开，竟有些好听。
他将画册放在了我身前的被子上，修长的手伸手一点。
“朕想看阿衍穿这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火红色的嫁衣上金线勾边着几朵雍容的牡丹，披肩上金丝串着珍珠如星子般垂下，两边各镶嵌了一对蓝宝石。
确实有些非比寻常的好看。
我也心里有些喜欢的慌，便道：“那就这件好了。”
楚靖云合上册子，不知什么毛病，又非得顺便捏了捏我的手指。
声音清润道：“听阿衍的，便穿这件。明日朕请尚衣房宫人来教阿衍针线活，阿衍便开始着手做嫁衣吧。可能时间上赶了些，辛苦我们阿衍了。”
“等……等等！”
我觉得我刚才可能有些幻听。
“你再说一遍，这嫁衣谁做？”
我急的陛下都忘了称呼，脱口而出就是你。
好在楚靖云并未在乎我这一时的失言，声音依旧温润柔和。
“阿衍做。”
我连忙拒绝。
“我不会！我不行！我不可！”
我伸出我比小姑娘看着还娇滴滴的手。
“我这双手你让我拿刀，我一刀能砍死俩，拿绣花针是真的不行。”
楚靖云好生哄着我：“阿衍听话，新娘嫁衣都是自己绣的，阿衍就算是为朕委屈一下。”
可是我不明白，我当皇后是为了风光的。
这还没风光上呢，怎么就开始先让我受委屈了。
我不服：“凭什么要委屈我？嫁娶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受委屈。”
楚靖云试图跟我讲道理：“那新娘子出嫁，总不能没嫁衣。”
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除非陛下跟我一起绣。”
我们是一条贼船上的战友，不能我一个人遭罪。
楚靖云顿了下。
眼中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看着我。
缓缓开口：“亲朕一下，朕便依你。”
我……
我……
我试图嘟起了唇。
然后向楚靖云慢慢靠近。
艹！
我下不去口。
没等我反应过来，楚靖云忽然扶着我的肩膀，将我往他怀里推了一下，在他得逞的目光中，我的嘴落在了他脸上。
他的脸香香的，软软的，像松软的桂花糕。
楚靖云满意地笑了：“朕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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