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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刻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杀人如麻。
别人的命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想着那个曾经对我极其温润的人，他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魔鬼。
一想到楚靖云这个名字，我从脚心一直窜到头顶都是感觉前所未有的冷。
我继续看着那张纸下面的字。
下面记录的是解药。
所以这就是楚靖云把时见絮控制起来的原因吗？
因为如果这份解药传出去，那么他所有的部署都将功亏一篑。
我认真的记好纸上的每一个字，我不敢让这张纸被楚靖云看见，如果他看见，一定会销毁上面的所有药材。
我在心里默默背了一遍。
确定这纸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背下来之后，点燃油灯将这张纸烧毁。
楚靖云现在最大的仰仗就是军队。
如果我让那些军队的人恢复正常，他们高强的武功就会消失。
我要一步一步让楚靖云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一一瓦解。
他最想得到什么，我就要销毁什么。
就像他当年对我那样，把我所在意的一切全都一一销毁，我什么都没留下，我也要让他全部都失去。
晚上的时候，有宫女过来给我打扮。
我看着宫女手上似曾相识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我之前跳舞那次穿的衣服。
我不知道是楚靖云又让人做了一模一样的衣服，还是说我之前的那件衣服一直留了下来。
无论是那种，我心里都觉得有些恶心。
楚靖云这个人又矛盾又奇怪。
他的喜欢里总是充满控制欲和伤害。
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的时候又伪装出一片深情款款的样子。
就像他喜欢一面墙，却每天都要拿着锤子捶打那面墙。
等到墙塌了，他又表现出一副他有多喜欢那面墙的样子。
说所谓的捶打，只是爱的一种表现。
我无法理解。我觉得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我穿着舞衣，被带去了楚靖云的养心殿。
殿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美人，应该是今天大臣们新送过来的。
美人是个女美人。
眼睛像那春水一样，无辜中带着柔媚，清澈的眼睛若有若无地勾着人。
看模样，她应该是自愿被送过来的。
或许是别的国家派过来打探楚靖云底细的奸细。
又或者是对于自己的美貌太过于有信心，觉得自己可以征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楚靖云虽然让人把我带过来。
但却暂时先和那个美人调着情，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我也乐得不强迫自己去讨好他，尤其是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之后，我看到他更觉得恶心。
美人的腰软的像个水蛇，我这样一个对女人提不起兴趣的人，都觉得看了之后有些骨头发酥。
但楚靖云应该是见惯了美人。
他的眼中自始至终都含着一股冷意。
美人再美，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会动的玩意儿而已。
美人卖力表演了半天，楚靖云起初还有兴趣摸一摸美人的头发，捏捏美人的脸蛋。
后来眼中的神情愈发的感觉有些乏味。
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美人，楚靖云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玩腻了便把人一推，美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被推到了地上。
身体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我光是听着都替美人感觉到疼。
楚靖云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抬起手来，对我勾了勾手。
我快速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向着楚靖云走了过去。
脸上恰到好处的带着些醋意，不用楚靖云招呼，就自然而然走到了他的腿上。
手贴在他的胸口上，话中带着埋怨说道：“陛下有了新的美人，最开始冷落我这个美人了。”
“陛下若不是厌了别人，也不会想起我来。”
楚靖云轻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说道：“酸味这么大？”
我将脸贴在他的身上，在楚靖云看不见的角度，眼神冷漠，声音却又温又软。
“陛下如此威武不凡，奴家虽然知道独占陛下是痴心妄想，但总归不愿意让陛下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的。”
人都喜欢被夸，楚靖云更是。
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什么都，都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这样的人性格里，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吹捧与肯定。
他果然被我的话语取悦道。
眼中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对我温柔说道：“那朕请你看个节目好不好？”
听到节目这两个字。
我下意识的感觉没什么好事。
但楚靖云总归不会的这么变态，无缘无故就拿我开刀。
倒霉的，应该是别人。
下一秒，楚靖云的目光定在了地上的美人身上。
他张口，叫了外面的小太监进来。
进来的这俩是我熟人，就是昨天晚上拖着把我带出去的那两个太监。
楚靖云说道：“把这个处理了。”
两个小太监动作熟练的又开始拖美人。
楚靖云贴在我的耳边说道：“阿衍，站起来，咱们去个地方。”
这声阿衍，我分不清他是对谁说的。
或许是把现在的我当成了从前那个我的替身。
也或许因为我叫衍儿，所以他便叫我阿衍。
我从他身上站起来，楚靖云牵着我的手向外面走去。
那双手的温度刚刚好，很宽大，也很温暖。
但也正是这双手，上面粘满了数不清的生命，也酿造了千家万户的悲哀。
他这人惯会伪装。
连一只手也那么会做戏。
我和他来到了院子的外面，外面是一口井。
井里散出浓浓的血腥味，那股血的味道已经不新鲜，上面盖着一层发霉腐烂的臭味。
美人梨花带泪的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由两个太监吊着给扔到了井里面去。
美人栽下去的一瞬间，发出了痛苦绝望的喊叫。
“啊！”
“不要啊！”
然而，声音喊到一半戛然而止。
另一半声音被完全吞没在了水中。
我以为楚靖云只是想就这样把人给淹死。
没想到过了一会，应该就是在马上要把人淹死，但是还没有死的那个时间点上。
两个太监又合力向上一拽，将人给拽了上来。
美人浑身湿透，本来布料就单薄的衣服现在被水浸透，全部都贴在了身上。
要不是身上的水太过于浑浊，腐臭。
此时的美人反而比刚才看着更加让人怜惜。
美人的脸上全都是水，不过那水并不干净，带着发黑的血色。
井里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枯骨，井水才能变成现在的颜色。
就连我这样的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杀人心变软了，还是这样的楚靖云太过于丧尽天良。
美人被从水中拉出来之后，呼吸这下子才得以恢复正常。
他喘了几口气，把水从喉咙里咳嗽出来。
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
然而还没等她开心几秒，太监松开了手中的绳子，美人再次被扔到了井里去。
这次她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我看着都有些心惊胆战。
同时也忍不住佩服，楚靖云不去地狱兼职真的是可惜了。
18层地狱恐怕都没有这么多折磨人的方式。
在美人又要被淹死的时候，美人又被拉了上来。
这还真是给死都不带给个痛快的。
楚靖云仿佛很喜欢看人受折磨。
我以前以为他只是喜欢折磨我，看着我痛苦他就高兴。
现在我才知道，作为一国之君。
他只是想把痛苦带给这个世界而已。
痛苦的人越多，他便越开心。
我抬起头，看到楚靖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那笑容里带着沉浸与享受。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也低下头来看我。
跟我说：“是不是很好看呀？”
我抿唇，没有说话。
我也说不出话来。
楚靖云说：“你怎么都不笑一笑，朕喜欢爱笑的美人。笑得洒脱一点，单纯一点。”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
“你若是不笑，那朕就当你是在可怜她。也让人放你下去，如何？”
我脸上快速地堆出一抹笑。
那笑容完全是高标准，高质量的按照楚靖云要求笑出来。
我不知道我这样他是否满意。
但是我也只能笑成这样了。
他看到我露出了笑容，脸上的笑容更加癫狂了。
可能他的控制欲再一次得到了满足。
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张开口温柔对我说道。
“真乖，这才对嘛。朕就喜欢乖的。”
我笑着说：“我乖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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