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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多久？”唐院长继续问我。
我看杨兴志，唐院长的视线也落在杨兴志身上。
“今天要留在我们指定的地方。”杨兴志依然是那个答案。
“什么叫你们指定的地方，木子不是罪犯，你们不能关她。”唐院长虽然上了年纪，语气里还带着少女的娇憨，可以看出她的丈夫把她保护得很好。
“其实我们……”杨兴志还想解释，看到前厅又进来一个人，连忙立正敬礼：“白局，你怎么来了？”
我顺着杨兴志的目光看到一个站在唐院长身后的伟岸身影，气息如鹰，健硕如熊，目光如炬，一看就不太好惹，再听到杨兴志的称呼，我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怎么回事？”白局说话言简意赅。
“证人问询，白局。”杨兴志汇报的时候都在打结巴，看来是很怕这位领导。
“谁的案子？”
“是，是刘队的。”
“小刘在吗？让他出来。”
“是！”杨兴志快步跑进谈话室，站在门口叫了声刘队，刘队本来还是一脸不耐烦地走出来，不过在沿着杨兴志指向的方向后，神色也变得严肃，只见他伸手将衬衣领口的扣子扣端正，然后走到白局面前，敬了个礼。
“小刘，证人不用问询那么长时间吧。”
“白局，牵扯到重大案件，现在嫌疑人还流窜在外，我们给证人指定居住地方也是为了保护证人的人身安全。”
“那也要以征求证人的自愿啊，证人不是嫌疑人，很多事情按照法律规定，不能越权啊。”白局话说得很重，引得刘队脸上一阵发白。
“好，我知道了。”刘队退回到谈话室，没过多久，木子老师跟在刘队后面出来。
“木子老师，你还好吧。”我把手机递给木子老师。
木子老师冲我点点头后，来到唐院长面前：“唐院长，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不过来，你今晚就住这里啦。”
“刘队他们也是担心我的人身安全，我没事。”木子老师捏着我的手跟我介绍说：“这是市立医院的唐院长，分管妇产科和儿科，我刚才跟你说的人就是她。”
“我有什么好提的，你老提我，我连打好几个喷嚏呢。”唐院长爽朗地笑，“走吧，老白开车来的，我们先送你回去。”
“白局，嫌疑人现在还在逃，而且我们初步证据他们是团伙作案，证人是整个案件的关键环节，我们……”
“刘队，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我刚才也跟你说，我们机构内部的监控只有我能拷贝出来，无论如何，我也要回一趟机构把里面的监控调出来。”
“我陪你过去。”
“刘队，我老公还在家等我。”
“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木子老师沉默不语地望着刘队，这时白局说话了：“小刘，证人有证人的自由。”
刘队再不吭声了。
“木子，要不今晚我陪你吧。”唐院长抓着木子老师的手，义气地说。
“小琦你别闹。”白局的脸色变了。
“没事，今晚我去木子家住，我们两个人互相照应，这总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人家夫妻又不是不住一起，你过去干什么？添乱嘛不是。”
“对哦，木子，真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你家里还有个老公。”
“唐院长，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不然我老公肯定得担心。”
“行行行，我们这就走。”唐院长跟在木子老师身后，刚走了几步，脸就皱成一团。
“你看看你，急什么急，是不是痛风又犯了？”白局担忧地架着唐院长的胳膊。
“没事，没事，疼过就完事了，别当回事。”唐院长的脸色苍白，疼得额角冒汗。
“又是这句，你倒是能照顾好自己啊。”白局背起唐院长，跟木子老师说：“走吧。”
“我看唐院长痛得厉害，要不白局你先送唐院长去医院看看吧。”木子老师没有动。
白局早就这样想了，于是连忙说道：“行，我先带小琦去医院……”
“我真没事，老白，大晚上的，木子怎么回去，你别乱来。”唐院长趴在白局肩膀上哼哼，“我这就是痛风，回家吃点药就好，不用去医院，折腾啥！”
“你自己就是医生，自己还讳疾忌医，身体不好还不去医院？”
“都去了一辈子了，饶了我吧。”唐院长的一句抱怨倒把白局逗笑了。
“白局，我送她们回去好了。”刘队站出来说道。
“其实杨警官也……”我还想提个更优方案，被刘队一眼给瞪了回去，我赶紧乖乖闭嘴，这就是我们律师在公检法前的地位，基本上公检法决定好的事就没我们律师什么事了，当然，法律授予我们建议的权利，但也仅限于建议，可没说人家听不听。
“行，小刘，这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白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空气中还传来唐院长不甘的哼哼。
“哎哟，我这个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我年轻时候挺强的啊，一晚上能做三台手术呢。”
“别老提年轻时候了，年轻时候让你注意你从来不听，现在老了毛病比我还多。”
“你跟我显摆什么？你现在身体那么好还不是我养的？”
“对，那能不能麻烦你也给自己养养生……”
夫妻俩的对话又甜又有趣，如果不是声音，真让人怀疑他们还是一对热恋期的情侣。
刘队开了一辆黑车停在前厅门口，看车牌是私车，不是公车。
“车里东西多，多担待。”刘队打开车门，让木子老师坐在驾驶座后面，我在另一个方向打开车门，发现里面对着两个大行李箱。
“你坐副驾驶。”刘队跟我说。
“刘队，车里东西怎么那么多？”木子老师问道。
“随时准备出差，行李都堆在车里。”刘队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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