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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陆随深找到自己，他还特意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片刻，半空中浮现了远山不耐烦的表情。
还没等尘昙开口，他便嘲讽：“说真的小花，你来禁地一趟，咱们分个你死我活怎么样？”
两个人在之前都是几十年几十年的不见面不说话，互不打扰各自修行。
自尘昙收了弟子之后，他就三天两头的往自己这里跑，不是跟徒弟怄气就是徒弟受伤，好不容易这师徒二人闭关了他也就清静了五十来年。
再这么下去，他不是离见到孤鸿的时间越来越远了！
“尘昙，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这次你要是还没有什么正经事，我就给你断尘峰炸了，独留禁地一处！”
尘昙安安份份的听他骂完自己，而后还不忘表达自己的不满。
“离了师尊，你当真是越发的暴躁了，这般修炼不怕走火入魔变成丑八怪，师尊不要你？”
远山气的快呕血，当机立断的切断了联系。
再搭理这朵烂花他就学狗叫！
奈何尘昙的求知欲无人能比，玉佩的嗡鸣声响个不停。
远山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劝告自己。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尘昙是孤鸿的弟子，自己是孤鸿的道侣，四舍五入自己也是他的师娘，弟子有惑师尊不在，师娘自当解惑，所以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会变丑，想他天下第一绝色美人怎么能破坏自己的美貌呢，不能破坏不能破坏，要心平气和。
接连着顺了好几口气，他总算杜绝了弄死尘昙的心。
再玉佩再次嗡鸣的时候，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面对尘昙。
“说吧，你这次怎么了？”
没想尘昙用一种很莫名的目光盯了他，半晌，最后喃喃自语道：“还真的变丑了啊…”
咔嚓。
远山快把自己的牙龈咬出血，生生捏断了手中的一件法器。
“你、到、底、说、不、说！”
言归正传，尘昙总算察觉到对方的怒气，不敢再随意招惹。
万一狗急跳墙，不给自己解惑了怎么办。
他正了正神色，问道：“狐狸，妖族的规矩你可懂？”
“懂啊，好歹我也曾在妖族呆过一段时间。”远山啧了一声，“你问我这件事做什么？你那个小徒弟又怎么了？”
尘昙维持着表面上的平稳，淡然的摇头：“不过就是在妖族见到了一些东西，不解罢了。”
“见到了什么？”
“就是…”尘昙的声音忽然变得晦涩，“妖族师徒间的相处，有什么…同人族不一样的吗？”
“啊？”
远山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发蒙，这人，妖，魔三族师徒间的相处好像没什么不同吧？
小花问这个干什么？
“三族的师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若非要说有，便是妖族随意了些，个别魔族师徒间会有些龌龊的事互相采补，若说其他的话…好像没有什么了。”
“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有多随意？怎么算是互相采补？亲吻吗？妖族师徒间会不会已亲吻作为安慰？”
老祖此时化身为好奇宝宝，一个个问题都砸在了远山的身上。
远山被问的有些发蒙，下意识的回答他：“随意便是相处之间没有人族那么多规矩，…有谁家师徒会用亲吻当作安慰啊？至于采补…你不需要懂。”
他害怕以后飞升到九重天，孤鸿怪自己教坏了尘昙这朵小白花，影响夫夫感情，不好。
“那，何为心悦？”
“简单来说就是你只想对这个人做很多亲密的事情，这些事情换做其他人都不行，他是唯一一个。”
…
！！！
等等！
远山猛的反应过来，尘昙莫名其妙问自己这些问题…
“尘昙，你不会是红鸾星动了吧？”
老祖耳根一红，快速眨眼掩饰自己的紧张，“没…没有。”
没有？
远山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好半天，那他脸红什么？
“那你问我的问题…”
“我就随便问问！”老祖仓促回应，“你确定，三族正经师徒间，不会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
“我很确定，整座大陆所有正常的师徒间，不会做出像你说的那种亲吻。”
他把‘正常’两个字说的很重。
老祖声都跟着发颤了，“若，有呢？”
“少数有的话，便是对对方有情，就好比我同孤鸿那般。”
有情。
老祖差点站不稳了，整个都陷入了迷茫。
他是不懂，而不是傻。
远山这般说了，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当初遇到的那两个妖族师徒是在哄骗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狐狸方才说的互相采补。
可后来，阿深也骗他了。
两人之间，亲吻了很多次。
他初时哪怕觉得不对劲也想不通是什么，数次还以为是自己的心境出了问题。
阿深为何骗他？
是狐狸说的，有情吗？
不是师徒之情，而是…道侣之间的…
尘昙越来越无错的表情吓了远山一跳，“小花，你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从认识开始就互相斗嘴，甚至还出手打架，可是情分不是做假的。
“你遇到了什么事？”
“没…没事了。”尘昙摇了摇头，慌乱的切断了联系，“小徒弟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等画面消失，尘昙的声音在远山耳边迟迟未曾散去。
今天的尘昙很不对劲，提起了师徒，又提起了正常师徒间的相处，最后说小徒弟还在等他就代表着他跟他的小徒弟在一起呢，同自己联系的时候却又是背着他小徒弟的…
等等…
小徒弟…
？？？
师徒之间的正常相处？？？
尘昙除了修炼，红尘之事并不懂。
除非是遇到了…
！！！！
再想他慌乱无措的表情和红了的耳根。
远山整个人都惊的傻掉了，并且在风中凌乱。
尘昙该不会是跟他小徒弟…搅合到一起去了吧？
不然他们之间的相处有多不正常才能让尘昙这个小笨蛋察觉到不对劲的？
尘昙这个小徒弟…到底是何等人物，能把他这个白痴调教的懂人情了？
…有机会，还真想见见。
——
往回走的时候，尘昙就跟失了魂一样走的很慢，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他同陆随深相处时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阿深对自己有情，那么自己呢？
对阿深又是做何感想？
他们明明是师徒啊…
阿深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弟子，这般…岂不是有违常伦？
但是你怕这些吗？
心中突然响声一道反驳的声音，是尘昙自己问的。
怕吗？
尘昙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不怕。
情之一字好生复杂，尘昙今天接受了太多自己从未想过的东西，一时之间没办法想通。
不知不觉间，他回到了两人暂时的‘家’，一进门便有一道很重的力气禁锢住自己的肩膀。
尘昙抬眸一看，是陆随深带有怒意的双眼。
“师尊，您去哪了？为何要隐去气息，您这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不知弟子会忧心吗？”
肩膀被捏的发疼，尘昙却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心中还因为对方说了会担忧，而变得温热。
这也不是弟子该对师尊的态度。
尘昙想着。
若换作旁人敢这般同自己说话，把嘴撕烂都不为过。
可为什么他对陆随深生不出气呢？
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子吗？
“我…去放了花灯，瞧见两个相恋的男子颇为猎奇，便…聊上了几句。”
话语间，尘昙一直都在注意着陆随深的表情。
果不其然，陆随深听了这句话之后，紧捏着他肩膀的双手变得僵硬，眼神的慌乱虽只是一现，却被尘昙抓了个正着。
“师尊，可有瞧不起那两人？”
尘昙沉默，没有说话。
在这一天之间，他好像学会了很多的东西。
正常的弟子在听得这些话后，不会重点关注瞧不瞧得起那两个人吧？大多都会问自己花灯如何？师尊可欢喜这种。
“人有各自的命数，命定之人为同性，也是他们天定的缘分，为何要瞧不起？”
尘昙解释后，陆随深复杂的目光让他充斥着疑问的心头愈发的凌乱。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陆随深的唇瓣上，忽然说道：“阿深现如今可否心安？”
什么？
陆随深惊愕抬头，却发现尘昙凑近了自己，两个人唇瓣离得极近，因为对方的动作太快，他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尘昙根本不给陆随深回答的机会，喃喃道：“我安慰了你那么多次，这一次轮到阿深了。”
…直至双唇覆盖，微凉的双唇笨拙青涩的在自己嘴上研磨，陆随深的心跟着慢了半拍。
师尊这是怎么了？
“师尊…唔。”他想问，奈何尘昙不给他任何机会，趁机效仿着自己曾经亲吻他的动作。
这样的证明才算最直白的吧。
尘昙阖着眼，渐渐沉浸其中。
不厌，还想再吻下去。
直至分离，两人的唇瓣都变的殷红。
两人之间头抵着头，呼吸凌乱，就这般对视着，尘昙看到了陆随深来不及隐藏下的掠夺。
“阿深…”尘昙清冽的嗓音中平白蒙上了一层欲色，微带沙哑的酥麻了陆随深的耳朵。
“阿深可有中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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