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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号码。
159……
没错……是杜予寒的手机。
这串数字，他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虞初的手机里会保存着杜予寒的电话号码。
这两个人……认识？
秦子野再次查看了一番虞初的手机。
虞初的生活很干净，平日在学校上学，下了课就去他的小纹身店。
虞初有两个微信号，一个是工作，一个是私人的，工作的号人很多，大多都是来纹身店的客人，聊天记录除了正常的沟通和交易转账，没有任何异常。
至于私人的号码，就更简单了，除了几个玩得好的同学朋友，再加上他，就没了。
秦子野在两个号里都搜了一遍，都没有杜予寒的微信。
是删了？
还是他真的不认识杜予寒？
可要是他不认识，那杜予寒的手机号，又该怎么去解释呢？
秦子野忽然想起了他和虞初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他正在家里看剧本，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按门铃。
打开门，他就见到了这个像极了苏墨的男孩。
他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着干净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长裤，手里拿着一叠传单。
“先生，您好，我是附近开纹身店的，您要是有需要，可以来店里免费体验一下。”
他有些拘谨，额头上和鼻尖上都挂着小小的一颗颗的汗珠。
虽然挂着笑，那表情却写满了小心翼翼和紧张，带着几分畏惧和讨好。
在那一瞬间，秦子野似乎看到了苏墨。
深藏内心多年的情绪翻涌而上，以至于他几乎是当场失控，一把拽住了虞初的胳膊。
他就那样认识了虞初，正巧那周，他有个应酬，喝了不少酒。当晚他给虞初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陪自己。
朦朦胧胧中，那一张脸和记忆里干净美好的少年重叠交错，让秦子野彻底失去了理智……
第二天醒来，看着身边沉沉睡着的，满身痕迹的虞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秦子野很满意虞初。
他和苏墨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可以满足自己所有的幻想。
只是脾气要比苏墨更软一些总是安安静静的，不爱讲话。
秦子野那时候还庆幸着，老天一定是被自己感动了。
才会让他在准备放下苏墨，去试着喜欢冉羽嘉的时候，把苏墨还给了他。
可如今，看着杜予寒的号码，秦子野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虞初，真的是因为发传单，才意外敲开他的门的吗？
当初他亲口说，他的纹身店就在附近，可实际上，虞初的纹身店，离他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理论上来说，他是不应该来他家附近发传单的。
秦子野越想心里越来火，他攥紧了手机，直接转身回了卧室。
“虞初。”
他把睡梦中的男孩叫醒。
虞初被折腾的有点狠，眼睛通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秦先生……”
“你认识杜予寒是吗？”
秦子野的声音冰冷刺骨。
虞初的心脏瞬间凝固，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僵住，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您，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不知道秦子野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可杜先生嘱咐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子野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着，虞初皱眉：“您说的杜予寒，是那个大明星吗？”
秦子野：“少他妈和我装糊涂。”
他把手机甩在了虞初的身上，“你要是不认识他，你手机里会有他的号码？”
虞初慢慢拿起了手机，怔怔的半晌没说话。
秦子野一把捏住了虞初的下巴，强硬的上抬，强迫他仰头与自己对视。
“你认识他……”
“难怪，你的纹身店在东区，你要跑到西区做推销，是他让你来接近我的？”
虞初还是没说话，只是慢慢红了眼睛。
秦子野一把甩开了虞初，虞初瘦削的身体直接从床侧摔了下去，“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好半天才爬起来。
秦子野眼神发狠：“滚！别他妈让我再看到你。”
虞初的眼泪慢慢的滚了出来。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只小猫：“我不认识杜予寒。那个手机号……是我几年前，做生意的时候，接了一个明星的单子。我请那个明星帮我宣传，他说，他有个朋友，叫杜予寒，最近也想纹身，让我自己打电话过去问问……”
“我才存了他的电话号码。不过，我想，他一个大明星，应该不会有时间来我这种小店，所以我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明星的名字，你可以去问，你也可以去查，我从来没有和杜予寒有过联系。”
虞初：“……还有，我的确是故意跑到这里来推销的，因为这一代都是高档小区，我想客人肯定很有钱，所以……”
虞初站了起来，弯腰对秦子野鞠了一躬，“对不起，秦先生，我骗了你，我现在就走。”
豆大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在地板上，虞初赶紧用袖子狠狠的蹭了一下，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转身一瘸一拐的就往屋外走。
秦子野皱眉，赶紧追上了他。
“虞初。”
虞初哽咽：“对不起，秦先生……”
秦子野的心早就已经软了一大半。
这么久的相处以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虞初的性子。
这小孩性子软，胆子小，就是有100个胆子，也不敢对他撒谎。
他刚刚……
确实是太激动了，一涉及到苏墨和杜予寒的是，他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骂虞初。
“别哭，我相信你，你也知道，我和杜予寒是死对头，我就是一时冲动，才会对你说那种话。”
虞初摇摇脑袋：“没关系的……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秦子野拽着虞初，回到床边。
等虞初在床边坐下，秦子野才拉起虞初的手，把他的袖子捐了上去。
刚刚那么一摔，虞初的手肘砸红了一大片，这小孩白，看着愈加刺眼。
“疼吗？”
虞初：“不疼的。”
秦子野：“在这等我一会儿。”
他转身回了客厅，没过多久，拿了一小瓶药酒回来了。
秦子野拧开瓶盖，倒出一些药油，慢慢的放在掌心捂热，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敷在虞初的红肿上。
虞初：“秦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子野：“嗯。”
“我经常在网上听他们说，你和杜予寒关系不好，可我看你们是大学同学……”
秦子野看着虞初的脸，隐隐约约又想起了苏墨。
他低着脑袋，沉默的给虞初上完了药，这才淡淡道：“我和杜予寒，以前喜欢上同一个人。”
虞初眨了眨眼睛。
原来是这样，是那个冉羽嘉吗？
就因为冉羽嘉后来和杜先生在一起了，所以秦子野才那么恨杜予寒？
秦子野把虞初搂进了怀里，轻轻的给他揉着手：“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个男孩，现在已经去世了。”
虞初一惊。
去世了？
那就不是冉羽嘉……
秦子野声音温和：“他叫苏墨。我和杜予寒那时候，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同时喜欢上了苏墨，不过后来苏墨选择了和我在一起。”
虞初：“所以，是杜予寒嫉妒你？”
秦子野：“不，是我嫉妒杜予寒。”
虞初一愣。
秦子野的声音染上几分失落：“……苏墨喜欢的人，是杜予寒。”
“啊？”
秦子野：“那个时候，苏墨已经病了，他知道，如果他死了，杜予寒一定会守着他一辈子。所以他请我帮忙，让我和他演一场戏，假装让杜予寒以为，他喜欢的人是我，从而断了杜予寒的念头……”
“后来，果然就如苏墨想的那样，杜予寒很快就有了新的感情，也彻底把苏墨也忘记了。”
他一面嫉妒杜予寒，一面又为苏墨难过，所以这些年，才会处处和杜予寒作对。
苏墨到死都在为杜予寒考虑，可杜予寒呢……他连苏墨是谁都忘记了吧。
想到这，秦子野的眼神不由的凉了几分。
“我不喜欢他，你不认识他就行，回头把他的电话号码给删了。我不想看到我的人和他有任何联系。”
虞初轻轻点点脑袋，把手机拿了过来，当着秦子野的面，把杜予寒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秦先生，那你是喜欢苏墨还是……”他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改口：“那你还喜欢那个苏墨吗？”
秦子野弯唇：“你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你？”
虞初的脸微微红了。
秦子野：“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你可是我官宣的正牌男友。”
虞初的心脏，微微一凝，继而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一开始，他的确是怀着目的，去接近秦子野的。
可这两个月的相处却不是假的。
秦子野对他的温柔和呵护，让虞初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有过的温暖和爱。
以至于，要不是秦子野今天质问他和杜予寒的关系，他都要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来接近秦子野的了。
不过，杜先生并没有说，他不可能和秦子野交往……
他喜欢秦子野，也应该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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