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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钟卿已经穿好里衣,正往外披着大氅。
温也心说,就一个平安福而已,难不成谁还不认识,他思索了一下,觉得钟卿应该是在问他知不知道这东西的出处。
“没记错的话,是昭佛寺的平安福吧?”
钟卿看了他一眼,“还有呢?”
温也茫然,“什么?”
修长的指节轻轻从他手中划过,那个平安福被钟卿拿了回去,揣到了怀里,“没事。”
他坐回到椅子上,见温也还傻傻站着,向他伸手,“过来。”
自从钟卿不在他面前装正人君子后,整个人与从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温也知道他躲不过,也不做徒劳挣扎,乖顺地走过去,任钟卿把他搂在自己腿上。
钟卿捏了捏他的脸,“今天怎么这么乖?”
温也觉得他这个动作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宠物一般,不自在地撇开脑袋,“我有得选么?”
“当然有,”钟卿沉笑一声,“你若是喜欢我,便不觉得这般有什么难堪的。”
温也不相信满心算计的钟卿,既然把他当玩物,他便乖乖做个玩物便是,何必与他谈论风月。
“说正事吧,主子。”温也刻意强调着他们之间的从属关系。
钟卿觉得有点好笑,挑起他的下颌,道:“你若实在不知道唤我什么,叫我相公也行。”
温也看着他,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只是面色恰到好处地停留在了白皙中透着一层薄粉的模样。
钟卿低笑一声,“行了,不逗你了。”
“我今日让你来,是想告诉你,太子已经回京,明日皇宫会举办宫宴,为太子接风洗尘。”
温也认真起来,“你们打算明天动手?”
钟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没错。”
“明日百官都在,朝堂一片歌舞升平,我们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温也思忖片刻,又道:“你们是想借我父亲之事挑出背后主使,再借郭尚书谋害太子一事,往宣王身上引?”
“不错,我手里已经有了你父亲勾结其他官员暗中联络各地盐商的证据,届时你父亲不管认不认,这祸水都会引到宣王头上。”
“只是,”钟卿有些犹豫,“我可以救你妹妹,但你父亲是罪首......”
温也知道他的意思,他母家现在都是罪人,救一人已是冒着死罪的风险,若是还想救温柏年,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钟卿本可以什么都不告诉他,只把他当做身边取乐的娈宠,现在却为他父亲一事有所犹豫,不管其中有几分真心,温也还是承了钟卿这份情。
他淡淡一笑,“无碍,明日只需照计划行事便可。”
钟卿在他后背拍了拍,以作安抚,“明日.你想进宫吗?”
温也问:“你有什么办法?”
大月国宫宴一般遵照严苛的礼仪制度,即便是王室中人,最多不过只能带正侧二妃入宫。
他的头衔比夏绮瑶还低一阶,本是不够格参加宫宴,而钟卿既然这么提,便是有了法子。
钟卿也不掩着,“我有一手下精通易容之术,此前外出为我办事,现今回来了,明日我让他为你易容,你可以打扮成我的随从前去。”
“我是男儿身,定是留在嘉和殿与众大臣一起宴饮,只是,”钟卿捏了捏他的手,“恐怕得委屈你了。”
温也笑道:“无非是多站一会儿罢了,我没那么娇气。”
事情商议得差不多了,钟卿便闲不住逗他,“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温也顿了顿,从袖袋中掏出一颗纸包糖,递到他掌心。
钟卿看着自己手里的糖,禁不住笑了,“尔玉,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温也耳朵渐渐红了,立马从他身上起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
他仓促起身,还没说完,又被拦腰抱回。
钟卿把他半箍在圈椅之间,低头在他唇上轻轻摩挲,呼吸交错缠绵极近,温也慌乱地别过脸。
钟卿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能学乖一点,嗯?”
说罢,还不等温也反应,便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温也被圈在小小的空间内动弹不得,钟卿半压在他身上,像一只优雅享用猎物的狮子,舐吻着他的唇舌,温也不敢拒绝他,被他弄得逐渐喘不过气起来。
忽觉腰上有些发痒,随后便发觉腰封被他扯下来了,温也一颤,抗拒地推开他。
钟卿身子一顿,随即起身。
温也喘过两口气,脸上还发着烫,本已经料想到钟卿会发火,进而会粗暴待他。
谁知钟卿只是紧紧抱着他,脑袋靠在他肩上,生怕他逃了一般,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温也有些看不懂他,“景迁?”
钟卿轻柔地替他系上腰封,“阿也,别怕我。”
温也怔了怔,钟卿到底是和宣王不一样的,即使拿他妹妹为要挟逼迫他,最多也只是在他唇上占点便宜,并未真的出格。
他一时间有些无措起来,只是听着钟卿的话,呆呆地点了点头。
钟卿见他这样,忍不住心生怜爱,又凑近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
不带任何占有和情欲,更像是珍视和疼惜。
胸腔像是内蕴了一股热流,温也觉得心脏微微有些发热。
虽然他知道钟卿多半是因为那上面不行才没碰他,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钟卿起身,“我带你见见我那属下。”
此前因为怕打扰钟卿的好事,慕桑和栖衡一人一只胳膊,架着毫不知情的云越躲到远处去了。
钟卿打开门,唤了一声,“云越。”
远处的墙根,云越好容易挣脱那两个人,听到主子传唤,立马跑过来,“主子!”
钟卿点点头,回头看温也,“这是云越,年岁与你相仿,我把他派给你,你有事可以吩咐他。”
温也闻言,下意识便觉得钟卿是想要派人监视他,但对上云越好奇懵懂的目光,心里的抗拒却在慢慢消退。
温也身在那样的家族里,成天提心吊胆,一贯告诫自己要谨言慎行,早就没了少年该有的那份单纯心性。
云越与他不同,他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云越在回来之前就听说主子和这位庶妃私交甚笃,如今见到这样一个芝兰玉树的人儿,自是心生仰慕,咧嘴便笑,唇边一颗小虎牙甚是讨喜,“主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公子的。”
钟卿点头,转而看向温也,“你意下如何?”
不管温也想不想要这个人,钟卿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有劳景迁费心了。”
翌日。
钟卿着一身广袖礼服,外罩鸦青色长袍,墨色长发高高竖起,项上佩银冠,端庄持重,却只以一支素约青玉簪点缀。
宣王见到钟卿这副打扮,先是惊艳了一把,随后看着他头上的玉簪,有些不悦道:“我前阵子不是让下人给你打了一支金钗么,你怎么还戴着这个品相下等的簪子?”
钟卿淡淡一笑,“王爷见谅,这是我一位知己好友早年送与我的,之前一直落在家中找不到了,上次回门才寻到,这一戴,便不忍摘下来了。”
夏氏在一旁故作天真,“妾身倒是好奇得很,能让王妃引为知己的,是个怎样的人,莫不是抵得上王爷这般英姿潇洒?”
傅崇晟闻言脸色微变,看着那簪子只觉愈发碍眼,“景迁,你那知己是谁,怎的本王不曾见过?”
钟卿漫不经心瞥了夏氏一眼,不慌不忙道:“侧妃这话可不能在外头随便说,知道的只是单纯觉得你无知,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这般尊贵之躯是你能轻易拿来旁人做比呢。”
夏绮瑶怒道:“你!我绝无此意!”
傅崇晟瞪了夏绮瑶一眼,“你闭嘴!”
夏绮瑶委屈地看了宣王一眼,不情不愿地闭嘴了。
钟卿勾勾唇,解释道:“我那好友是多年前在外求医时偶然结识的,他曾于我有救命之恩,只是他如今早已成婚,我们亦多年未见,我戴这簪子,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将来若有机会,定要报答他的恩情。”
站在钟卿身后易了容充当下人的温也闻言忍不住腹诽,钟卿这般顶风作案,偏偏一张嘴能说会道,本是可以抓住他俩私相授受的证据,硬生生被他瞎扯成了什么救命恩人。
傅崇晟听钟卿说那人对钟卿有救命之恩,又得知那人已然成婚,心中稍定,不禁感慨钟卿为人知恩图报,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随即又对夏绮瑶表示一通不满,“是本王往日太过纵着你了,竟任由你在这里乱嚼舌根污蔑王妃清誉。”
夏绮瑶面色一变,连忙半跪下去,“是妾身言错,王爷恕罪,王妃恕罪。”
钟卿道:“王爷,今日是太子殿下的接风喜宴,不宜耽搁,此事就此揭过,我们还是快走吧。”
傅崇晟一想也是,若是在这样的日子罚了夏绮瑶,难免又会被旁人说他是对太子有所不满,转而迁怒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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