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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直播屏幕被礼物刷屏，铺天盖地的礼物像是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砸。
这个直播不是合法的直播，一时间警方想要关闭也没办法，礼物数额大的离谱。
王成一的动作一顿，他不敢置信的扭头道：“一百万？”
短短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了一百万？
“对，一百万！”小翔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足足一百万！”
【我要和王成一面谈】
说完那个人又连砸了一百万。
“老大，他说他要和你当面谈。”小翔紧忙把手机递给王成一。
这可是大主顾！
“面谈？”王成一扔下刀子，泄愤似的踢了秦暮白一脚，“找我有什么事？”
他估摸着和秦暮白有点关系，也就没再下死手。
文希那边发来视频请求。
王成一看在钱的面子上接了，看清文希的脸以后，他眯着小眼睛笑道：“又是一个花滑的，秦暮白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这个文望他也在电视上看过，也是个难得的好货色。
“我要看那个孩子。”文希直接提出要求，他掌心都是汗，“他必须安全。”
“你和这孩子什么关系？”王成一视线在秦暮白和青年身上打转。
“我是他的监护人。”文希沉声道。
“哦？”王成一眯起眼睛琢磨，“那你和秦暮白？”
他绝不可能放过秦暮白，秦暮白今天必须死。
“秦暮白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青年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冷淡劲。
就仿佛秦暮白就是个街边的垃圾，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那孩子原来和秦总一点关系都没有？”王成一摩挲着下巴。
所以他是为了这个叫做文望的男人才这么拼命保护孩子？
“他为了这孩子竟然这么卖命，连狗都给我当了。”王成一忍不住乐了，他的皮鞋转着圈碾秦暮白的手指头，
“你还一点不领情。”
秦暮白身体已经没有知觉，手脚变得冰冷，可青年那一句话还是有如利剑。
穿过他的心脏，是比肉体还要痛不欲生的折磨。
“你怎么样才能放过小木头……”文希垂下的睫毛抖了抖，他紧紧抓着手机，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三千万。”王成一意识到文希和小木头关系不一般，直接狮子大开口，“你一个人送过来三千万，我就放过这小孩。”
“我给你发一个地址，必须只有你一个人，要是有其他人，就别怪我狠心了。”
他用眼神示意手底下一个机灵的小弟去取钱。
“至于……秦暮白……”他捡起刀，“那就随我处置了。”
“三千万太多了。”文希余光看了下边上的郑观文，“两千万。”
郑观文给他比了个手势，表示已经定位到王成一的位置，现在需要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三千万。”王成一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至少让我和小木头说几句话。”文希言语恳切，“他还是个小孩子……”
“行。”王成一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墨迹。
镜头对准了角落里被捆成团的小木头，小孩头发被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瓷白的额头淤青了一小块，但他浑然不觉，盯着一块石头愣神。
就好像方才面前的血腥也不能让他有什么感觉。
“小木头……”文希声音轻了些，他就像对待一个会害怕的小孩子似的，“别怕，我很快就来接你。”
“你再等小叔叔一会儿好不好？”
小木头的脑袋都没转一下。
文希手掌嵌出血印，他喃喃着，“别怕……别怕……”
郑观文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在纸上写着。
就快了，我们一定来得及。
【别啊，我也刷礼物，我要看那孩子被玩。】
ID叫做666的人也开始刷礼物，数额也不算少，看样子是真的对小木头感兴趣。
王成一眼神微动，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被绑在边上精雕细琢的小男孩。
长得倒是顶顶的漂亮，看久了还有点像那个文希。
眉眼清冷又柔和，除了文希他就再也没见过几个，能把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杂糅得恰到好处的人。
反正他也没答应那个文望完整的把小孩交出去，缺个胳膊少个腿也没什么的。
文望能把他怎么样，还不是得把钱给他，要不这孩子命都没有。
他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去海外逍遥快活。
王成一脚步朝着小木头的方向走过去，关闭了和文希的视频。
文希瞳孔一缩，察觉到王成一的意思，他急切的打字。
【你可以再提要求！】
【不许碰那孩子！你说什么都可以！】
可惜他所有的话都被故意压下去，淹没在弹幕里。
文希咬着后槽牙，眼前都黯淡无光了，他没法想象小木头会遭受到怎么样的凌虐，他还只是个孩子。
“快点！”文希抓着车门把手，声音都要劈了，“再快点！”
郑观文也眼也不眨地盯着手机，额角渗出冷汗，“很快就要到了，您别急……”
王成一眼睛发红，他语气变得柔和，对着小木头道：“叔叔带你出来玩。”
这小东西长得真好，要是能玩一玩也不算亏，还能捞到一大笔钱，他怎么早没想到。
忽然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拽住王成一的裤脚，王成一甩了几下他反而拽得更紧。
“别……别碰他……”秦暮白往前爬了爬，他嘴唇干裂，努力地发出去声音，“求你，别碰他……”
“滚开！”王成一不耐烦地对着他的脑袋狠狠踢了几脚。
秦暮白的嘴角鼻孔都在淌血，乍一看已经没有个人样。
可他死死抱着王成一的腿，嘴唇都快被牙齿咬烂也没有松口。
他不能松手。
在文希眼里他这条命不如小木头，那就干脆用他的命换小木头。
“你想要……做……做什么……”秦暮白眼睛肿的睁不开，他说一个字都疼得抽chu，“我来代替他。”
王成一俯身抓起秦暮白的头发，细细打量他的脸，勾起一抹狠毒的弧度，“仔细看看，秦总长得也不错。”
“也不是不能勉强。”
把秦暮白这样强大的男人压在身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还有比草了秦暮白更让他痛苦的事吗？
“只是……”他拍了拍秦暮白淤青的脸，“你现在这模样实在让我倒胃口。”
秦暮白太阳穴针扎似的疼，暗潮里有什么声势浩大地扑过来。
“非要做出这副样子让我倒胃口？”
“文希，你这张脸真让人倒胃口。”
是……是他对文希说过的话吗？
那瞬间涌过来的莫大哀痛，顷刻间将他的整颗心席卷了去，仿佛被人一刀刀剐着，那种绝望与无奈几乎将他的灵魂吞噬。
见掰不开秦暮白的手，王成一干脆抄起棍子毫不犹豫朝着秦暮白劈头盖脸一顿打。
秦暮白蜷缩成虾子样，断断续续吐出的血水蓄成小洼。
整个人都被染成了血色。
王成一耐心渐失，直播上催促的消息越来越多，这事越闹越大，警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赶过来了。
他必须速战速决。
王成一面目狰狞，从腰间掏出刀子，“那你的手也不用要了。”
说着刀尖在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猛的用力就要割下去。
工厂的门被人砰地一声砸开，大门倒在地上，满地尘土里，青年速度极快的冲过来，一脚踹开他的刀子。
文希腿部的力量很强，王成一登时捂着手腕躺在地上打滚。
满屋子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光是闻着，文希的腿脚都软，更别提躺在地上看着已经不动的男人。
“给我抓住他！”王成一大吼。
小弟们才反应过来，一股脑冲向文希。
原本文希和郑观文的计划是他先自己一个人进去周旋，
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但是文希进去的刹那，眼底猩红一片，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心像是被捅了个窟窿，他要杀了王成一。
这也杀了个王成一措手不及。
他死也想不到文希会什么也不管地就冲进来，毕竟他手里还有那孩子当人质。
郑观文见状也赶紧带人进去，轻而易举制住了王成一手底下那堆喽??
“秦……秦暮白……”
意识朦胧间秦暮白像是听见有人在叫他。
文希不敢伸手碰秦暮白，男人流了好多血，他怕碰到哪里加重他的伤势。
小木头被他抱在怀里仔细检查，除了衣服脏了点，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可秦暮白却几乎不成人样，就连家破人亡之际，他都没有这样狼狈，却是为了保护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孩子。
秦暮白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意识和知觉都在慢慢消退。
他就要死了。
这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
他费力地抬手想去摸摸文希的脸，又在半空中倏地落下。
他现在的太脏了……
会弄脏他的希希。
“我……我……保护好他了。”他小心翼翼碰了碰文希的膝盖，“他没事……你……放……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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