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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穿上衣，干净的衬衫搭在了臂弯上，紧实流畅的腹肌上还有不少水珠，走一步落两颗。
“肚子饿了吗？是让庞助理订餐，还是我带你出去吃，这附近有一家私房菜味道还不错。”
苏辞坐在办公桌前，整个人都陷在了真皮沙发椅里，两条长腿交叠着，搁在桌子上。
他看了一眼顾衍泽，视线将对方从上到下巡视了一遍，最后的落点是胸口处的牙印和后背的一处红迹。
咬是昨晚咬的，掐是刚才掐的。
看着很暧昧，但苏辞保证，这只是尚处在灵魂伴侣阶段时一些纯洁的小互动。
不过落在外人眼里……
顾衍泽抖开衬衫，注意到苏辞露出戏谑的表情，疑惑地问：“怎么这么看着我？不喜欢吃私房菜？那你想去哪儿吃，我陪你去。”
“不，先不说这些……”苏辞按住了眉间，轻轻揉了一下，失笑道：“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顾衍泽的神情怔愣了几秒。
他后知后觉地转过头。
庞助理和孙有光直挺挺地站着办公室里，头低到恨不能埋到肚子里，像是僵尸电影里被抽了魂的傀儡一样，正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看不见我，求求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三分钟前，两人过来汇报李凡的处理结果，苏辞给他们开了门。
看到总裁室只有苏辞一个人，还以为顾总不在。
庞助理刚想说和孙有光一起晚点再过来，话还没出口，就撞见了顾总走出了休息室。
如此这般……糟糕的形象。
两位高管就这么被惊懵了。
谁能预想到，顾衍泽居然会有如此癖好！
这是事前还是事后？
不重要。
这可是总裁办公室！
好吧，追求刺激嘛，都是男人可以理解。
但是这份刺激你们自己享受就好了，为什么要放别人进来啊！
你们这样很危险啊！
庞助理和孙有光此刻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自戳双目。
顾衍泽看了看苏辞，又看了看自己的下属，难得的沉默了。
视线在苏辞跟两名下属之间来回移动着，又在自己光裸的上半身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辞一眼。
他知道，苏辞是故意放人进来，还不提醒自己的。
还在闹脾气。
也不知道安静了多久，顾衍泽才打破了办公室尴尬的气氛，“你们两个怎么上来了。”
“顾、顾总……”
庞助理眼珠子转来转去，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衍泽的脚，“是关于李凡的事……”
“一个都没正式出道的素人都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公关部那么多员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告诉他们，这个月的绩效扣了。”
顾衍泽板着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形象没什么威严可谈，“孙有光，李凡明天才正式离开千星，今天他还是你的人。你自己说，打算怎么处理。”
“我，我……抱歉，顾总，是我管理不当。”
孙有光脑子还空白着，思维不知道离家出走到哪儿去了，支支吾吾半天没个所以然。
一着急就抬起了头，看到顾衍泽光溜溜的上半身，又夸张地捂住了双眼，挤出来一句，“顾总，你现在不方便，不然……我还是晚点再过来吧……”
顾衍泽脸色骤然黑了。
苏辞没忍住笑出声，不敢相信千星还有这么老实敦厚的经理人。
顾衍泽看了苏辞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的纵容。
苏辞丝毫不见心虚地瞪了回去。
内心独占的欲望因为无法排解的醋意得不到满足，苏辞不痛快，故意给顾衍泽制造了这么一点点的小麻烦。
或者说，今天在千星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
在他和顾衍泽的情感明朗化之后，长期压抑的需求却因为种种限制，一直积在苏辞身体里。
李凡只是恰巧在苏辞压制不住这份需求的某一刻，撞了上来，成为了一个倒霉的导火索。
可真的看到顾衍泽因为出糗，那张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长在自己审美的俊脸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他又免不了反思是不是太过火了。
不得已，还是向自己颜控的属性认了输。
苏辞起身，走到顾衍泽面前，“我帮你。”
感受到来自周围的三道视线，他低着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做了符合自己情人身份的事。
顾衍泽微垂着眼，对处理当下的事情突然没了兴趣，而是盯着苏辞的脸，顺从地张开了双臂。
苏辞将衬衫抖了抖，披在顾衍泽身上，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系着衬衫扣子。
对方刚洗过澡，身上有着沐浴露的味道，和家里的沐浴露一样都是柠檬味的。
苏辞微微抿了抿唇，视线停留在顾衍泽的领口，想了一会儿，又起了坏心。
他将原本都扣好的最后一颗纽扣又解开了。
凑近了，鼻尖贴在了锁骨的内侧凸起上，嗅了嗅：“好香啊。”
灼热的呼吸喷在领口裸露的皮肤上，顾衍泽痒得都快疯了，绷着脸盯着落地窗外的耀眼的阳光，感觉整个人都快化了。
苏辞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小拇指滑过锁骨下面的皮肤，故意摸了一下胸口那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牙印，指甲的边缘沿着印子将椭圆的形状缓慢勾勒。
顾衍泽手指微动，喉结上下滚了滚，低下头，用口型无声地恳求：“放过我吧。”
苏辞扬了扬眉，收回了手。
还没完。
看了眼顾衍泽放在身侧的手掌，稍稍伸了过去，在庞助理和孙有光的余光里，他牵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手指躲在纹路分明的掌心里，轻轻勾了勾。
顾衍泽呼吸一紧，反手握住了那只偷偷作乱的手，紧紧抓在手里。
“顾总。”
苏辞手一拉，顾衍泽毫无抵抗力地跟他往前走，被牵着按进了沙发椅里。
“顾总，我不喜欢那个李凡。”
苏辞转身站到了顾衍泽的身后，按住了对方肩膀，手指隔着衬衫的料子，轻一下重一下地去摩挲肩窝处最嫩的一块皮肤。
弯下腰，贴在顾衍泽的耳边，看似撒娇，实则暗含震慑的警告，“顾总，你疼疼我，替我出口恶气，好不好？”
顾衍泽心跳如雷，稍稍侧过脸，看到了一双袒露直白的眼睛。
姜珂的样貌太乖巧，总是含着一汪水的杏眼无端让人想要怜惜，顾衍泽却在这双湿漉漉满是委屈的瞳孔深处，看到了属于苏辞的，潜藏的无法排解的欲望。
对自己的占有欲，对李凡的恶意。
这本该是令人生惧的，但顾衍泽一点不觉得反感，他甚至在窃喜。
因为捕捉到了真实的苏辞，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你有什么想法，告诉他们。”
顾衍泽知道，公司遇到这种心术不正的艺人，通常就是公开声明、解除合约、要求赔偿。
只是这样的处理办法，不会让苏辞满意。
“你不怕我的办法太阴损吗？”
苏辞在犹豫，该不该放纵心里的恶意继续侵蚀他的思考，他怕顾衍泽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但今天有些特殊，他并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也不想去控制。
顾衍泽浑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既然有胆子利用我炒作，就要让他付出相等的代价，你尽管放手去做。”
苏辞听了，无声地笑了。
他动了一下，温热的鼻息更贴近顾衍泽的后颈，“不要让他离开千星，将他的练习生合同转为艺人合同，这样的坏人，一定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
顾衍泽一秒都没有犹豫，甚至连思考都没有，点头：“好，照你的要求办。”
正在等待结果的庞助理和孙有光愣住了，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苏辞。
又因为对方和顾总的动作太暧昧，不得不又低下了头。
内心默契地掀起惊涛骇浪。
练习生都想转为正式艺人，因为只有成为了正式艺人才算出道，会有公司安排的资源和活动，才能有机会露面，有赚钱的机会，有红的可能。
像李凡这样的，他是因为公司没有要签约他的想法，仗着从此以后千星管不了了才敢炒作，但凡他还在千星的管控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冒充苏辞、捆绑顾衍泽。
李凡需要热度，说明他还没有放弃娱乐圈这条路。
苏辞是要签了李凡之后再封杀，将人困死在千星，永无出头之日。
千星的练习生协议是附带艺人合约的，为了避免培养出好苗子又被对家截胡，公司对练习生有优先签约权。
苏辞不让李凡走，李凡根本拒绝不了。
一句话，将一个艺人至少未来的三十年都毁了。
如果苏辞之前给庞助理和孙有光的感觉是嚣张和肆无忌惮，那现在的他无疑是危险的。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有点怪、很难揣测的危险。
看来，之后要重新评估这位妖妃了。
可不管如何，顾衍泽点了头，庞助理和孙有光只有照做。
苏辞对顾衍泽的纵容很满意。
他在庞助理惊恐的注视和孙有光疑惑的视线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不明物体，慢条斯理地拨开了外面一层薄薄的膜，“顾总，张嘴。”
顾衍泽下意识地照做。
然后，嘴里被塞进来一个饭团。
“好吃吗？”
顾衍泽嚼了几下，咽下了肚子，“好甜。”
苏辞笑弯了眼，捻了一粒沾在顾衍泽嘴角的饭粒，舌尖一舔卷进了嘴里。
顾衍泽看直了眼。
苏辞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道：“好乖，给你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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